耶律敖卢斡也走了出来:“叔叔,您要亲自迎敌,侄儿也想同去。”
林玄礼:“问你爹去。”
敖卢斡小声说:“他被您的人灌醉了。”
林玄礼叹了口气:“你年纪小,力气不济。十五岁以上才许参军。”
敖卢斡上前两步,低声哀求:“自从迁帐之后,萧奉先多有埋怨。金人来袭,宋主叔叔若不带我上阵,恐有性命之忧。倘若是陛下要儿子死,儿子不敢有怨言,只恐萧奉先设计离间官家和陛下的情谊。”
林玄礼微微吃惊:“好,很好。你跟在谢宝身边。”
宋军中军的营门冲东开,中京城位于宋军的西北侧,刚刚被金兵进攻的是右侧(东侧),但不是正对着营门进攻的,攻击的是东北角。
扎营依照地形和取水的方向,并不是四四方方一大盘,也不是一圈圈的围着中军大帐。
斡鲁补估算着时间,三尺长的木棍插在地上,日影移动了两寸宽的距离,到了约定的时间。“准备进攻!儿郎们,富饶的宋主,昏庸无能的耶律延禧就在大营中,得到他们俩,就得到了胜利。到时候不仅辽国要交纳岁币,宋朝同样要向我们大金交纳岁币。想想中原那些绫罗绸缎,金银珠宝,瓷器玉器,都是你们想都不敢想的精致玩意。”
一番话说的金国士兵们双眼发红,他又毫不犹豫的加码:“攻破他们中军帐之后,所获的辽宋两位皇帝携带的珍宝器物,除了印章和书籍之外的任何东西,金银财帛,漂亮女人、宝马、猎犬,朕全都赐给你们!!”
这比上阵前痛饮美酒更令人疯狂。
“陛下,我们从哪儿进攻?”
“东南方向!宋主如果中了我的计,集结兵力在东北方迎敌,东南就是薄弱项。如果他自以为看破了我的计策,反而在西南方向迎敌,同样露出薄弱项。”
……
林玄礼已经下了高台,翻身上马,和小白配合的也不错:“将士们,金主或者金国丞相亲自领兵来偷袭,可是一切都在朕的预料之中!朕今日,和你们一起上阵杀敌,这次上下齐心,击退斡鲁补,叫他们知道,大宋的军威不可侵犯!”
士兵们装备精良,天天吃饱喝足,扛着冷艳锯青龙刀那样的大刀,还有长柄铁斧,铁斧的顶端是长矛一样的尖,斧刃能把人劈开,斧背和锤子一样好用,斧子捅过去则像是增加助力的矛。
官家纵马在将士们面前缓缓走过,高声道:“有些人可能要问,我们大宋仁义之师,不远千里,跑到辽中京来打仗,为的是什么。你们想想看,辽国境内,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城池村庄,凡被金国攻破的,男子变成奴隶或是死人,女人被掠走,被折磨死。这一仗在辽国境内打,就能保住大宋的边关城寨,保住你们的父母兄弟妻儿。今年冬天打退了金人的野心,明年春天开荒种地,秋天安安稳稳的丰收。杀退金人,朕要重赏三军!”
十万人,每人三贯,三十万贯就没有了。QAQ。
大宋的士兵一样热血沸腾,这可是和官家一起作战,近百年来没听说过这种事!
一转头发现张叔夜也换了甲胄,背着弓箭跟在官家身后。
“张叔夜?”
“臣也精于骑射。”张叔夜有点不好意思的承认:“虽然不如王舜臣,早年间出使辽国时,也曾技惊四座。官家身边的神箭手不怕多,何妨算我一个。”
林玄礼点点头:“可以。” 说完话,把头盔上镀金铁环的护面挂在卡扣上,拧紧卡扣。这玩意像是博士女人的面纱一样,实际上非常有用。
谢宝、狄谏都戎装随行,士兵之中还看到年轻的都头韩世忠。
文官们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半天,冲过来拉住缰绳出了个主意:“官家!!令将士们结成三个盾阵,让金人猜您在哪个盾阵后面。如此可以分而歼之!”
“对,他们聚在一起冲锋,也好用火炮。”
“臣等不能随官家上阵,只能献上一点愚见。”
狄谏握拳:“三个盾阵后面都是火炮!”
“妙哉!”
五万中军,就留五千人保护喝醉的耶律延禧和文官们,还有一万兵马正在交战,三万五千人分做四组,三万步兵分成三队,留五千人骑兵灵活机动。
三个盾阵遮的结结实实。倒叫斡鲁补猜不出宋主在哪儿,他这里也只有一万兵马,没办法分兵。
凭直觉感觉哪一个都不是,但来都来了,再踟蹰后退岂不浪费大好时机。
依照宋人的脾气,宋主必然在中间那一堆。
三百重甲铁骑和七百拐子马一同冲锋在前开路,斡鲁补亲自率领其他人跟着冲过去。
在距离仅有二百步时,双方开始疯狂放箭。
三门并在一起的火炮已经完成添弹。
“撤盾!”
持盾的步兵后背屁股对着炮口,紧张的手都抖,屁声不绝于耳,一听命令赶忙连滚带爬的撤退。
三门火炮一起喷出烈焰和浓烟,重甲骑兵顷刻间像是被收割的稻子一样倒下一片。
斡鲁补不退反进:“冲上去!别给他们时间!”
火炮和弓箭一样,靠近就没威胁了!
盾阵后面各有一万人,却都是步兵。兵马之中隐藏了五千骑兵。
就在敌军冲过来短兵相接的时候,装作守在盾阵后的五千骑兵,突然在一个人的带领下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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