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繁英:“……”
“好吧我知道不靠谱。”林玄礼扶额叹气:[人的能力是有限的,上辈子不是什么商业奇才,穿越过后连个白胡子老爷爷都没给我。]
[现在所有能国家专营的东西,都已经是专营。不光是盐铁茶酒,还有度牒,一些物资,实在是找不到新的方向,也不能劝六哥开设赎罪银……等等!糖!糖不是专营的!还有瓷器!]
[聪明啊!还有御窑瓷!现在专门给皇家烧造瓷器的,烧出够用的物件之后,其余的都会毁掉,这多可惜啊!一个瓶子卖他三五百贯,一个兔毫盏可以卖到千贯——高端、奢侈、垄断、对百姓没什么损害。唯一的小问题是,我也没瞧出来御窑瓷有多特别,还有很多外地的瓷器更值钱。]
“夫人~王妃~我亲爱的英英,你掌握了各种彩色瓷器的烧造方式吗?”现在的彩色还不是很鲜艳,连青花瓷都没有。
王繁英:“远水解不了近渴,我可以去研究研究……你先去做冰糖吧。”
林玄礼震惊的睁大双眼:“你怎…哦,不愧是你,什么都知道。”
“嗯。”看到你买的几大车甘蔗了。
“那你怎么不努力赚钱?”
王繁英扶额:“没有权,赚钱太多不好。盛世的时候有钱只是享乐而已,我对此没多大兴趣,倘若是乱世,还得看有多乱。普通的盘剥敲诈,也就罢了。”百姓的承受能力很强,哪怕衣食无着,也不一定会落草为寇。
富人的富裕程度不同,只差在是被县令敲诈,或者是被知府敲诈,再有钱一些可以给丞相送钱卖官鬻爵。她现在大半依附于家族,要付出三分之一的年收入,但官员开具凭条运货可以合法避税,一路上都不用交税,而且不会被任何地区的官员敲诈。
“我现在手头有万贯家产,良田百顷,够安享一生富贵,遇到什么事呢,散尽家财也够拉一支队伍。你也知道,起兵不需要多少钱。”官家的军队是靠钱养出来的,乱世的军队则是以战养战。有点尴尬,官家国库不富裕,主要是因为官员蚕食国家,而我也混在其中。
林玄礼听她说话就觉得那么炫耀:“还有活字印刷,毕昇已经发明出来了,沈括的书里记录了,你既然炼丹,帮我这个忙么?”原先不着急,本来想留给自己登基之后当政绩的…
王繁英想了想:“烧瓷器调配颜色,少说也得半年左右。又是柴窑不是煤窑,还得去山里头,有泥有木头的地方做,你可等着吧。其实现在什么都不缺,只是缺时间。”
“是啊,十年生聚,十年教训。勾践还有十年时间富国强兵呢,六哥只积蓄了四年。”
会议结束,挽起袖子去自己在城外的作坊。这里有大量的、从四川运来的几千斤甘蔗——回京路上买的,准备自己炼制砂糖,做蝴蝶酥给太后们吃,如果不像蝴蝶就改千层酥。
当前国内没有制糖的甜菜,只有甘蔗可以用。压榨出来的黄绿色的甘蔗汁,丝绢过滤,连成片的灶台上十几口大锅缓缓蒸发着水分。
烧火的大姐颇负盛名,是一位很会控制火候的厨娘,被重金聘来。如果火大了,来不及搅动,不是蒸发而是糊锅,就会得到一堆红糖。
红糖用于甜点或烤肉中都不合适,加深甜点的颜色,而且在二次烹饪中很有可能产生焦煳的苦味。
这不难,林玄礼在厨房中游刃有余的操作,充满自信的翻锅,心态比在边关时好多了。还订了一批玻璃小瓶,不管什么健康不健康的,先把冰糖、水果糖卖出天价再说。
“到时候叫弟妹给我写首词,不愁销路。”正版的厚土生春糕和盗版的厚土生春店铺开的面积很大,到时候限量发售,谁买一个倍儿有面子,在编排一下中医的说法。
……
西夏,李乾顺暗中观察朝臣很久了,回到辽国京城之后,立刻选了一个貌似比较忠于皇帝的人,带上大量金银财宝准备贿赂整个辽国朝廷,派去辽国乞求援助,并且求娶辽国公主。
“倘若辽国不能容西夏,西夏必亡。”李乾顺礼贤下士的送使者上路,含泪道:“昔年申包胥哭秦庭,才有楚国亡而复国……西夏与大辽唇齿相依,宋主锐意进取,令人害怕。国家之重,都托付先生了。只希望辽主施以援手,能令大宋和西夏化干戈为玉帛,两国世代交好。”
西夏使者想起十多天前,自己的小皇帝,弱小无辜不知所措,温和善良仁爱,和梁太后截然不同。
辽有五京:上京临潢府、东京辽阳府、南京析津府、中京大定府、西京大同府。
不论在哪儿,对于腐败懒散的辽国来说,行贿非常有效,他们看着金银珠宝,立刻就舍不得西夏亡国了。
另一批直奔大宋汴梁城求和的使者,也带着丰厚的金银,金质佛像,唐代古董,准备上下打点一番,求赵官家放回梁太后,两国罢兵。
……
赵煦翻看着最近几年的账目,元符年间国家收入不多,绍圣年间收入很好,章惇主政非常有效,只是缺少时间,如果让他攒十年的钱,人口增加,国库充裕,眼前的事都不叫事。
“官家,章惇求见。”
官家不想听他劝开战:“不…唉,请他进来。”
章惇进门来作揖:“官家。您至今还没召见西夏梁氏罪妇。”
赵煦闷闷不乐:“我不屑于见她。败军之将,亡国之君,见她做什么。”她的意义就在于她是秉政的太后,再怎么蠢笨无能,发来的国书也要仔细研读一番。现在她不能秉政了,见不见的毫无价值,她的价值就取决于怎么把她卖给西夏。只能卖给西夏,没有别的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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