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攻打延州城,又在金明寨这里攻城三日,死伤无数,前面的卖命,后面的还得搬运物资。
而且是各军轮流上前进攻。
越过国界线已经将近十天,携带的干粮都已经吃光了,也是人困马乏,又渴又饿。
也有求功心切的小官鞭打旁边懒惰的士卒,一跃上马,直奔这个穿着守将服色的人。
林玄礼俯下身子,左手□□,右手握紧了盾牌:“跟我冲冲!”
□□和盾牌都能暂时挂在马鞍两侧的得胜勾上,摘下斜挎着的弓箭,只是一箭,就把冲过来的对手射落马下。
现在距离西夏士兵还有五十米,西夏军疏忽大意,席地而坐,扎营的地方没设埋伏,没挖壕沟,没搁拒马。
在他尽力向前冲的时候,西夏士兵才知道这次是真的!!
骏马疾驰如飞,在撒欢的小红带领下,直接杀入敌人阵营中。
一旦闯入敌人大营就不怕□□了,对方也不敢用。
这一队四十八名大宋士兵紧紧的跟着领头的少年,挥舞手里的长柄武器,或劈或砸或刺,没有片刻停歇。
林玄礼把这把二十多斤的铁枪使得还算顺手,横扫能叫人骨断筋折,抖大枪一样的往前刺,刺中对方就能把人捅下去,在力竭之前绝对没有人能靠近:[我们真的很像贪吃蛇!]
[感谢当年玩游戏和打擂台的经验,动态视觉还真跟得上。]
安排的很好,一队人不急着往前冲,咬紧前面人的背影,又近乎两两相靠,只用面对一侧的敌人。但最末尾的两个人遭遇攻击最多,没有人护住他们的后背。
刹那间就杀了几十个西夏兵,尸体倒了一地。
西夏兵有马的赶紧上马,放马去吃草的人只能任由屠戮。
倒是血肉横飞的战争机器。
有冷箭袭来,全靠身上的铠甲和躲闪,盾牌没什么用处。
宋军对马战果然没有步战经验丰富,西夏人也上马后,支应着就有些困难,整形险些被打散。
但加快速度之后反而好了。
西夏人的马在有马冲过来的时候会躲。
正在这里冲杀,突然发现远处还有一只宋军在和西夏军鏖战。
而且还很强!
这南边西夏军甚至有要败退的阵势。
林玄礼本来在一边杀人一边冲破敌人的整形,叫他们内部混乱,没想到友军这么强,不愧是我六哥治理下的军队。
“冲出去!”
别被西夏军裹挟着撤退了。
很快南面的西夏军都跑光了。
援军把这一小撮人团团围住。
林玄礼眯着眼睛,捏紧了□□:“这是什么意思?你们想抢功?”
“大军之前不得无礼!”一名将官大喝。
林玄礼仔细一看,越过这几千人的先锋部队,后面旌旗招展‘宋’‘大宋经略安抚使章’‘德顺军’‘杏黄旗’‘五方旗’在寒风和冬雪中猎猎飘荡。
一个胡子微微花白,位高权重的中老年人催马上前,厉声喝问:“郡王在何处?可曾安好?你是谁?”远看看这人脸上脏兮兮,以为是都监,近看才发现不对劲,虽然穿了都监的红斗篷,带了他的头盔,却是个年轻人。
一个肮脏狼狈,飞扬跋扈,气势如雄的年轻人。
剑眉下一双星眸,杀气腾腾,赫赫生辉。
手上有冻疮,一身血污,铠甲上也有破损。坐下枣红彪骠马,果然神骏。
林玄礼看他穿的铠甲和罩袍都不奢华,却也有种令人折服的气势。
扬起脸来,龇牙一笑,高声道:“遂宁郡王就在此处!!”
两天没顾上刷牙洗脸,但应该还挺白。
章楶惊的瞪大眼睛:“你?赵佶???恕老夫甲胄在身不能施礼。”
按照京城的描述,应该是个大胖小子,但想想也是,离开京城半年,风餐露宿,又在军营里厮混,早就听种建中说他瘦了。
不用再确认身份,除了郡王没人敢在这种局面下出城迎敌,也除了郡王之外,没有人敢抢都监的衣服。官家养的他这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只怕将来反成祸患。
林玄礼催马上前,兴奋的追问:“相公竟然分兵三处来救我!秦凤路的兵够分兵三路吗?相公来的正好,我亲自操炮炸死了西夏主帅,打过去,我带你认尸。”
章楶原计划是直接叫人把郡王拿下,现在看他一副血染战袍的样子,披风破破烂烂,马屁股上有铠甲还种了两箭,马鞍上中了一箭,郡王护着大腿的战裙上被砍破了半片。
一看就拿不下,随机应变:“郡王一番辛劳,为官家开疆扩土之志,不计自身生死,令人动容,郡王孝悌美名天下皆知,今日一见果然不虚。请进城修整,稍进饮食,城外这些人,交由老夫亲自带兵料理。炸死西夏主帅,在敌营中杀了个七进七出的事迹,绝不敢有人贪墨。”
把话堵死,一个手势,就分出一小只军队,簇拥着郡王回城去了。
早就有步卒牵住了他们的马匹。
林玄礼也不能对宋军动手,只好频频回头:“我带出来四十八个士兵,看看有死伤的给我带回去!!”
有点烦躁,经略相公一来,又要被管制了。
在心里哼唧:[老相公带带我,我要去打仗~老相公带带我,我要上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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