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人还不是彻底的禽兽,没把战友的尸体堆在城墙下当垫脚石。也有可能是因为七零八落的身体很绊脚,深一脚浅一脚不好走路、都稍微清理了一下,只有掉在河里的不捞,捞不上来。
城外换岗进攻,城里也换岗吃饭。
异常丰盛,有肉有酒,比平时吃的好多了。
林玄礼:“酒??”
“每人一碗,喝不醉还能解乏,。别废话快喝。”
林玄礼两口喝完,咂摸了一下滋味,难喝的差点哭出来。又呛,又酸,还有一点点苦,充分怀疑喝完之后可能会食物中毒。
或者是因为太紧张或者太劳累,味觉不太灵便,厨子说放了很多盐,羊肉羹吃起来还是很淡。
[确实是太累了,精神高度紧张,对体力消耗也很大。这剧烈运动什么的,最多也就两个小时,已经是认真训练了。昨天今天的运动量远远超出了日常训练量——我又不是穿越回来的特种兵!]
[妈的好想小豪猪啊,她现在要是在这儿,是不是能帮帮忙想一个干掉敌方主将的办法?她敢想,她能想出来!]
[问了别人了,他们对此想都不敢想。]
吃完饭歇了一会,倦意上涌差点睡着,又不敢睡,出屋走了走,吹吹冷风,感觉精神一点,突然豁然开朗,主要是现在能指望的就是床弩了。
[我也没啥内功,别说飞花摘叶皆可伤人了,要是有金庸小说里那种内功,让我御手榴弹,一扔八百米开外,那就绝了!]
又去见工匠们:“能不能给猛火油柜安一个能横着推,又能卡住无法动弹的底座?”我需要他移动着烧。这要是一边用唧筒打气,一边横着烧过去,就和用□□横扫一样爽吖。
工匠们:“能能,这很简单。”
林玄礼:“来得及做小轮子吗?”木直中绳,輮以为轮,费事费力的一向工艺。
工匠们尴尬挠头:“非要车轮吗?”“我打算把这节用剩下的木桩子锯成几片。”
一截直径七寸左右(二十厘米)、一尺高木桩子,现在被他们当小凳子坐。本意是锯片、钻孔、穿过简易车轴、外面用配件一拧,加上一个小支架,就完全符合要求。
林玄礼心说我怎么傻了:“这样就行!我没想到。”
小木匠拿起木桩子往条凳上一放,踩着就开始锯,大木匠开始捡木板条,准备做这个托盘:“做个木盒,里面放上沙子,万一猛火油柜漏了还能接一接。”
灭不了火,能控制一下火焰的蔓延。
林玄礼坐下来喝了点他们的粗茶,还有一件事:“床弩做出来了吗?”
刚刚被冷风一吹,想出来战法了!手榴弹作为一种新型武器(确实是,希望西夏人能发现这和传统火器的区别),如果能吸引西夏将领上前线观察,在他以为的安全距离内,那我就可以用床弩干死他。弓箭的安全距离是五六十米外,弩的安全距离是两百米外,而床弩则是四百米外,嘿嘿。
工匠们也怕守不住城自己会死,一直在拼命努力,确实做出来了:“副都头,倒是做出来了,但不算经久耐用。”
“一个月之内,射几十箭,肯定不会坏。”
林玄礼又问:“你们能不能做个箭一样的铁管,封上□□,留有引线,用床弩发射出去?”
“您说的是空心标枪?”床弩用的箭就是标枪。
“对对。能做吗?这样能炸进敌人中军。”姑且称之为火箭助推器……都有人山寨我的蛋糕店了,我山寨个火箭助推器算是什么大事吗?
工匠们有点说不准:“副都头,您也知道,弓箭上缠着油布,点上火射的时候,都不准,有时候没捆紧,油布还会甩掉。”
“这床弩有九牛二虎之力,万一火箭点燃之后,外壳承不住这偌大的力气,一下子炸在城头上……”
“太仓促了,这都没试过,俺们不敢做,做了您也不能用啊。”
林玄礼微微有点焦躁:“这东西你们可以做的厚一点,粗一点嘛。”
工匠们还是摇头:“那还不如做个矮胖一点的,搁投石机上使。”“是啊,现在木料不够用,可以拆民居房梁做投石机。”
林玄礼:[那特么还是回回炮。咋地北宋的科技点点满了,别的要等科技进程吗?]
“你们就按我要求的做,到时候我去用,出了什么事也是我死。”
工匠们只得从命:“是,我们尽量做。”
实在不行再做两层铁壳罩在外面,背对着接缝,万一要是出事儿了,还能挡一下。
林玄礼想了想,补充道:“不用太粗。我不指望能炸死西夏主将,只要能毁去他的帅帐、大纛旗,就能惊走西夏人。”
下午依然是守城。
林玄礼所在的这面城墙没有损伤,听说另一面城墙上已经有西夏人攻上来了一次,幸好一上城头就被砍死了。
……
赵煦在屋里走来走去,现在已经是本月十七日,依然没有收到关于金明寨的报告。
心里觉得佶儿可能凶多吉少,又抱有一丝期待,希望他能侥幸逃出来,万一当时正在延州城里享受美味佳肴呢,万一被当地那些不被礼教约束的美貌少女纠缠呢。
大宋所有的驿站(官方快递)都算是军队的一部分。
但速度有快有慢,急递白天鸣铃,夜间举火,撞死人不负责。铺铺换马,数铺换人,风雨无阻,昼夜兼程。在延州城被攻击是初十,十二日晚,延州城遭遇攻击的战报被‘急递铺’送到送到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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