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当年就想纹个花臂+满背,可惜太贵了。符合哥审美观的纹身师算了面积要八万以上。]
想到这里:“可以啊,纹额头上高一点戴帽子能遮住,再不然宫中有药能洗。走。”
李福都傻了。
童贯噗通一下就跪下了:“郎君万万不可啊!西夏人那么凶残,去边关九死一生,大宋接连三败,永乐城死了二十万军民!!是现在章楶用兵挺好。可您是贵人,哪能受餐风露宿、被人呼呵驱使的苦。到了边关,一年四季没法沐浴,下场雨才算洗澡,吃那些牛马吃的粗粮豆子,夏天没绢纱,冬天也没有狐裘。”
林玄礼想了想:“我不怕。”
为了亲眼见证、亲自参与平夏城之战这场伟大项目,我完全不怕。
童贯把眼睛一闭,挤出许多眼泪来,涕泪横流:“您就算不顾念小人等的性命,难道您就不怕官家伤心,不担心向娘娘为您担忧吗?儿行千里母担忧,您这么不管不顾的跑了,沦落为流民,那些御史得疯了一样的弹劾您,就连在官家心里,在向娘娘心里您也是不孝不悌的一个坏孩子。”
林玄礼呵斥道:“闭嘴,你只说跟不跟我走。”
童贯看他叉腰,真怕他拔剑,愁眉苦脸:“郎君要去边关送死,小人哪敢临阵逃脱,将来要是能为郎君而死,护着郎君周全回来,您别忘了在小人坟前奠一杯酒。”
林玄礼叹气,安抚这个搞笑的肌肉太监:“你武功不错,不用害怕。”
“战场上刀剑无眼,小人要是倒下了,郎君您赶紧往回跑。”去的路上一定想方设法通知当地官府。
高蜜:“就凭你这遇事往后退,有好处往前冲的人,要是有什么事儿,还得指望我高蜜能顶用。”他抬手摸摸脸,自己长得倒是不坏,纹上纹身可真是毁容,但是不要紧,当年章惠皇太后的堂弟杨景宗,犯了罪,‘黥黑其面,至无见肤’,后来和杨娘娘相逢之后用宫里的药都洗了去,依然肥白细腻。
往旁边一瞥,看见班直好像快要睡醒了:“这两位班直怎么突然睡着了?”
俩人都已经打定主意,表面上的顺从郡王,谁不顺着谁失宠。郡王还说章惇小心眼呢,他自家也是小心眼,特别记仇,特别爱报复。出去的路上慢慢走,这俩班直睡醒了就得吓疯,在这里找一圈也不敢过夜,半夜就得告诉官家,行文各州城府县,还不是立刻就被逮住了。
要是俩人齐心协力把郎君逮住,扛回去呢?那可不成,回去郎君被骂一顿放了,你我的前程尽毁。
要是真让郎君到了边关刺面参军,咱俩别提前程了,能保住命就不错。
林玄礼微微一笑:“哦,我给他们的糕点里搁了一点蒙汗药。快要醒过来了,准备准备,出发吧。”
李福磕磕巴巴的说:“其实,其实只要给人些钱,能把军籍刺在手上。”
“别废话。”林玄礼顿了顿,刚想问问这里有没有老虎狮大黑熊什么的,别把人给吃了,又想起来能允许自己来狩猎的地方,肯定安全。从怀里掏出《检讨信》,走到俩班直前面,考虑了一下,塞进寇班直的怀里,看这个人眼皮抖动:“醒着呢?能听见我说话?把信带回去,面呈六哥。跟他说别生气,等我回来他再打我解气。”
俩人高矮差不多,胖瘦大不一样,其中一个胖的杨班直多吃了两块糕点,还睡的口水横流,瘦的这个寇班直主要吃的是自己带的干粮,没吃多少糕点,眯着眼睛看到他把信塞在自己怀里,勉强道:“赵佶,你这昏王,败类!官家如此爱重你,你,你就这般报答他!”
林玄礼看着他俩,默默摘下身上的弓、解开腰带上的箭壶,示意高蜜童贯也照办,带弓箭上路等着被抓吧:“等我抓了西夏梁太后回来给他,才是真正报答六哥。上马,走。”历史上这第二个西夏梁太后,兵败如山,五十万大军攻打大宋,结果损失殆尽,西夏几乎被灭国。要不是辽国从中说和,从此后就没有西夏了!辽国一顿努力,勉强重新划归国界线,最后连梁太后都被辽国派人毒死。
林玄礼策马带人离开百米之外:“有个事儿,先往辽国方向走。”
李福:“郡王您,您又要干什么啊?”
童贯大声称赞:“郎君真是神机妙算!知道官家一定派人往西夏方向追去,先绕到而行,这在兵法上有讲究!”
“先别吹捧了。现在没有地图。”国家地图——这玩意是我国军事管制物资!哪里有山哪里有河这都是重要战略情报,只有六哥屋里有一个全的。辽国想买都买不到,叫他家的狗,高丽人过来买,苏轼特意提出反间谍倡议。但是地理有文字版的,还有先帝编撰的《元丰九域志》,太多了带不出来,拿了个手帕记录了路上应该经过的大的州。
李福哭丧着脸:“祖宗爷爷们,人出门都是知道个大概的方向,顺着官道往下走,沿途问路,还有界碑指路。谁能知道天下地形。”
高蜜和童贯都给李福使眼色,示意他:带路,带偏,带着他围着山兜圈子。
李福只顾着盘算着自己这一去犯了多大罪过,郡王能恩赏我家老少多少银钱度日,老婆成了寡妇之后会改嫁给谁。
林玄礼不指望别人带路,在本次出门的四人团队中,明确目标、有坚定信念、严格执行规划的,只有我一个啊!就连出过远门,见多识广的,也只有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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