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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怀安肃然道:“是!”
    肖宗镜料事如神,第二天下午徐怀安就在春露楼堵到了齐州来的信使,都没给进楼的机会,一棍子敲晕,装进麻袋抬来侍卫营。
    从他身上搜出一封公孙德写给刘行淞的信,果不其然是请刘公公帮忙销案。但可能是出于谨慎考虑,信中并没有写清案情具体细节。
    “大人,还搜到了这个。”徐怀安递来一个端正的四方木盒。肖宗镜打开,木盒里飘出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黄色绸布包裹着一尊三寸大小的金佛,闪闪发光。
    徐怀安不禁道:“这是纯金的?可真值钱。”
    肖宗镜:“确实值钱,但不在材质,而是年代,这老东西真会投其所好。”刘行淞喜古董,而永祥帝喜佛,此物无论自留,还是上贡,无疑都是上佳选择。
    肖宗镜收了金佛,蹲在地上,将麻袋开了个口,里面冒出一颗灰突突的脑袋。
    信使眯起眼睛:“你们是什么人?刘公公的信也敢截?”
    肖宗镜:“公孙阔在齐州犯下的案子,你知不知晓?”
    信使顿了顿,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少爷老实本分,没犯过案子。”
    肖宗镜:“既没犯过案,公孙德为何要派你来京师?又为何要送这金佛给刘公公?”他抖了抖手。“这封信又是怎么回事?”
    信使冷笑一声:“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因何无故扣押我?我要见刘公公!”
    肖宗镜勾勾手指,两名侍卫上前。
    这时,谢瑾回来了。
    “这是何人?”
    肖宗镜摆摆手,侍卫压着人告退,走到练武场的时候,远远听见谢瑾的怒叱。
    “胡闹!你为何不等我!你押了公孙德的信使,此事就别想再脱干系了!”
    肖宗镜关上门,道:“你听我说,陛下准许刘行淞设立密狱,影响的不止是杨严,他现在能越过刑部审案,将来没准就能越过我们干涉皇城守备。”
    谢瑾瞪眼:“他敢!侍卫营直接对陛下负责,有这阉贼什么事!”
    肖宗镜:“如何不敢,密狱也是直接听命于陛下,信谁不信谁,还不是陛下一念之间的事?”
    谢瑾静默不语。
    肖宗镜正色道:“此事若处理妥当,人证物证俱在,我们就能在陛下面前告他一状,至少让密狱有所忌惮,以后行事别太嚣张。”
    沉默许久,谢瑾瞥他一眼,冷冷道:“什么刑部密狱,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就是看不惯那公孙父子位高权重,草菅人命吗?杨严就是知道你这性子才拿你当刀使!”
    肖宗镜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谢瑾知道自己挡不住肖宗镜,也不再阻拦,他想起回家时被人嘱咐的事情来。
    “去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肖宗镜:“何事?”
    “走之前你去见见凝儿吧。”
    “什么?”
    “就见一面,你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了。”
    “嗯,确实有段时日了,事务繁忙,也抽不出空来。”
    “哪有这么忙。”
    肖宗镜不语,谢瑾又道:“凝儿虽从未表明其心意,但我这做哥哥的看得出她对你的感情。陛下与父亲也都很想促成好事,你——”
    肖宗镜打断他:“现在说这个,恐怕有些不合时宜吧。”
    谢瑾见他这般平淡,心中着急。
    “有什么不合时宜,这一走又不知要多久,你一直抽不出空,难道就永远不说了?肖宗镜,我妹妹德行端正,貌比天仙,你到底哪里不满意?”
    肖宗镜无奈道:“你误会了,郡主正当大好年华,我比她大了十几岁,也太委屈她了。”
    谢瑾道:“无妨,你这张脸寡,不显老。”
    肖宗镜笑了:“多谢夸奖。”
    谢瑾显然不满他这番态度,怒瞪着他。
    肖宗镜不再玩笑,认真道:“文真,我虽出身官宦人家,但父母早逝,亲戚疏离,仆从也都遣散了,这家早已是名存实亡。郡主是天京城的珍宝,更是安王的掌上明珠,我们实在门不当户不对。而且我是个粗人,习惯了舞刀弄剑生死难料的日子,你忍心凝儿吃这样的苦吗?”
    这话听得谢瑾牙根胀痛,缓了好一会才道:“这不是理由,当年你遣散家仆外出拜师,为的也是再精武艺,忠君护国。凝儿年纪虽轻,却也明白这些道理。”他冷哼一声:“你若不喜欢就直说,有些事本就强求不来,又何必讲这些自轻自贱的话。”他盯着肖宗镜那张脸,越盯越觉得烦躁,起身踱步。“我看你近些年来越发像个苦行的僧人,想来也是个出家的命。要不干脆早点进庙吧,也省得我们操心!”
    肖宗镜:“胡说八道。”
    谢瑾听他语气寥寥,识趣地不再接话,此事就此作罢。
    翌日,天未亮,肖宗镜带了谢瑾与徐怀安两人,挑了三匹快马,直奔齐州。
    与此同时,信使被扣的消息也传到了刘行淞的耳朵里。
    彼时他正在沐浴。
    刘行淞年过半百,比杨严小了十来岁,可远不如杨严精神旺盛。他身体偏胖,体质虚弱,患有严重的气虚症,每隔两天就需药浴一次。
    小太监武安一边给刘行淞擦拭身体,一边传话。
    “那信使现被关在刑部大牢,没有杨严的命令,谁也见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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