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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炼药师和炼器师不精于此,远距离下甚难救人,唯有体术师爆发力强,成功几率高。
    所以接下来便可见,河岸这边隐藏于各处的体术师都释放出了惊人的爆发力,统统往兰疏那个地方射冲而去,数不清的手臂朝他伸出,欲想将温香软玉的美人拉入怀中,短暂温存。
    然,他们都扑了个空。
    脑袋晕乎乎的兰疏跌入河中仰望静谧夜空的那一刻,一只微凉的手忽然拽住了他的手腕,一举将他从危险边沿拉了回来,而后他就撞进了一个飘散着幽幽冷香的怀抱,双目发怔。
    兰疏从那柔软的胸膛中抬手,对上了一双似曾相识的眼眸。
    谢之权垂眸看着他,不发一语。
    她额际碎发忽然落了下来,轻轻划过兰疏的小巧鼻尖,留下一丝浅浅痒意,在兰疏恍惚间还未记起谢之权是谁的时候,谢之权忽然松开手,扶住他的肩将人从怀中轻轻推开。
    “嘶,好不解风情。”
    “天哪,好生浪费,若是我就在兰小公子反应过来前多抱一会儿了。”
    “这就是所谓的得到了就不珍惜吗!我恨!”
    “...你们好龌龊,能不能学学人家的克己守礼!”
    “哦学不会,不过话说,她为什么跑得比一群体术师都快,我如果没有看走眼,方才好似闻天学院的体术大师也在救人的行列之中,居然都没有得手!?”
    是挺出奇,谢之权方才分明也离兰疏甚远,怎的一眨眼就将人给救了,怪哉。
    被推开后才慢慢回神的兰疏,倏地有些许涩然,他尴尬地小退几步,不自在地移开视线,别别扭扭地轻启嘴唇,声若蚊鸣地说了谢谢。
    那轻飘飘的一句话,河上刮过的微风都比这大声。
    “嗯。”
    谢之权面色始终冷淡,不献殷勤不说好话,就平淡无味地应了一声。
    她甩了甩手中差点一同飞进河里去的兔子灯,扭头要离开。
    兰疏却是被那抹可爱的白色给晃了眼,他忽然神色哀戚地望向没有灯火映照变得昏黑的清河,淡薄的粉唇委屈地抿起,眼尾泛起了点点嫣红。
    闹了这般大一出戏,最后依然是没能放成花灯,还欠了人情。
    难受,想哭。
    恰逢这时随从终于姗姗来迟,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立即便瞅见了小公子眼里隐隐溢出的晶莹泪光,顿时间他们就从无害温顺的宗族下仆,成了凶神恶煞的护主猛犬。
    就这么短短时间内,就有禽兽对他们娇花一般楚楚可怜的小公子下手了!!
    天杀!!
    “谁!谁动了我们小主!”
    “若不速速现身认罪,来日被兰族追查出,必将让你生不如死!”
    随从中体术修为最高的领头一张正义凛然的脸孔肃穆冷沉,他着一袭黑色劲装昂首挺胸地站立在数位随从跟前,凶恶的话语戾气很重。
    兰族之人素来只护短不认理,惹上他们最好的下场便是缺胳膊少腿,严重些的已经沐浴不到翌日的太阳,浑身释放着恐怖气息的一众体术师压迫性极强,围观的群众立刻识时务地朝后猛撤退了数米,当那几道带着恐怖威压的目光探寻地扫过人群时,众人突然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在状况外的谢之权。
    提着兔子灯准备找谢家子弟汇合的谢之权:?
    第63章 哭包少年4   老谢:我腻了,我不想打架……
    莫名巧妙就成了众矢之的的谢之权无辜回首, 静凉如月的俏白面庞映入众随从眼眸中,霎时间千万道德败坏的形容词一个劲儿地朝她丢去。
    “生得倒也人模人样,谁知竟是一个无耻下流的宵小之辈!”
    “就是你这个小白脸欺负了我们家貌美单纯的小公子!?”
    进入战斗状态的体术师, 浑身的力量被调至一个巅峰的状态, 紧绷束缚的衣物已经拦不住他们蓬勃的肌肉,领头人一个提气凝神, 杀气暴涨,身上做工还算精良的衣衫仍旧抵不住他满身威力, 骤然间化作片片碎布爆裂开来。
    有一便有二, 身后随从也紧接着一个个地爆开衣物, 可闻嘭嘭嘭的几声, 一干人等皆赤着胸膛,众目睽睽之下展现着古铜肌肤上青筋缭绕的慑人肌肉, 而唯一的一位女体术师,即便无法爆衣,却也是凶猛地将两条衣袖撕裂, 展现着她线条优美流畅的强健臂膀。
    此等奇观往往都得在体术师交流切磋的大赛上才能有幸见识,也得亏兰族足够大手笔, 单是兰疏的随从, 便雇佣了这般多修为精进的体术师, 如今为了替兰疏讨回公道, 纷纷对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漂亮人儿准备痛下杀手。
    “?”
    “我救了你们家公子。”
    “你且问问四周人便可知, 我说的话是否属实。”
    比起沾惹麻烦, 能轻松解决的事就不要去将它复杂化, 谢之权见这几个护主心切的人脸上焦躁不似作假,便也知他们怕是误会了兰疏在脱离他们视线时,被人欺负了。
    谢之权侧头去看似乎消了声一般的兰疏, 只见他默默站立在河岸边,目光哀愁幽怨地垂落于清河上,两旁宽大云袖中的手,正紧紧攥着,他眼尾发红,皓齿咬红唇,整个人陷入了自己营造的压抑氛围里,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
    谢之权对兰疏这个人的全部认知,目前都只来自于祈愿者记忆中那片面的形象。
    一个人的记忆通常会带上自我的滤镜,而祈愿者除了对兰疏这个人的美貌有着偌大的热情,其余剩下的几乎都是一些较为负面的评价,她认为兰疏自我又脆弱,是个易碎的瓷娃娃,偏生又爱惹事作死,出了事又喜欢用哭闹来推辞责任,她追求兰疏的那段时间,差点没被折腾死,以至于后来的目标都是一些小家碧玉性子温顺贤淑的良家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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