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关系之后,谢之权完全变成了一个流氓。
开口闭口都在调戏他,每时每刻都要说几句情话来撩得他口干舌燥。
不动手动脚,光靠一张嘴也能让人浮想联翩。
现在班上人已经不同情他了,因为谢之权的关系,大家都酸他酸得快把自己腌进老坛子里当酸菜了。
但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说什么,因为谢之权的淫威日渐强大,之前收拾了一个在照片事件里对相青落井下石的家伙,整得现在班上就没几个敢跑到他俩面前找存在感的。
这学期已经转眼过了大半,这礼拜的最后两天迎来了期中考。
下午最后一场考试考完就可以短暂地放松两天了,因此考场上的氛围都还算是融洽。
谢之权坐在第一个考场的第一个桌子,跟前门挨得最近,干燥炎热的正午弄得她整个人都蔫蔫的没什么精神。
相青就坐她后边,此时还在全神贯注地考前快速复习着。
一个贼头贼脑的家伙忽然从前门探出来,笑嘻嘻地看着无精打采的谢之权。
“哈咯,学姐,有空吗?”
谢之权懒懒地掀开眼皮,发现是严谨,便打着哈欠出了门。
相青从书中抬首,看着谢之权走出门的背影。
两个人站在走廊,走在靠窗位置的相青只要转头就能将两人尽收眼底。
大概不是说什么私事,两人的声音丝毫没有遮掩。
“学姐,所以你什么时候才可以开始教我啊!我回家又被揍了好几次!!”
严谨个高腿长的,相貌出色,在谢之权面前却急的跟个愣头青一样。
“高三啊,忙啊。”
谢之权撑着走廊扶手栏杆,整个人都快被太阳晒软了。
“那难不成还得等你毕业????”
严谨面色痛苦。
“昂,那就等毕业吧。”
谢之权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若不是欠着严谨两个人情,她才懒得教他那些麻烦死了的武术招式。
“啊啊啊.....好吧。”
眼前是自己未来的准师傅,严谨怎么着也不敢反驳她,恨只恨自己嘴贱。
“那我进去了...啊对,你身上有用什么香吗?”
“没啊。”
严谨挠挠头,一脸疑惑。
“那你身上味道还挺香。”
谢之权勾唇一笑,摆摆手让严谨滚回自己的考场去。
殊不知那位靠窗坐的,浑身散发着奶香味的男朋友,一字不漏地把她夸严谨的话听进了耳里。
其他都不听。
就非常会抓重点地只听了这一句。
谢之权坐回去转过头想找相青聊聊天时,发现他有点奇怪。
人明明还在笑,眼睛看着她的时候却莫名让谢之权背后一凉。
“怎么啦?”
谢之权趴在相青桌上,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快考试了,加油。”
相青将桌上的东西清空,也不回答谢之权的问题,看到老师抱着试卷进教室便催促她转过去。
考试结束,各回班级。
一堆人欢呼雀跃地将为了考试而排列的座位搬回原处,而后带着十多张卷子兴致勃勃地离开。
短暂的休息日开始,班上谁都不想再待在教室多浪费一秒。
谢之权早就麻溜地将东西收拾好了,就等着相青点头,两人就可以手牵手快快乐乐地回家了。
但相青自考试结束起,就一直沉默着。
现在也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慢腾腾地收拾着东西,班上人走得越多,他动作就越不紧不慢。
饶是谢之权对他再宽心,也察觉出他情绪不对了。
“阿青怎么啦,下午考试的时候就感觉你闷闷不乐的。”
“是试卷题目不会做吗,还是我离开的时候有谁找你麻烦啦?”
待班上人走得差不多了,谢之权便丢下书包凑到相青身边去,她把椅子拉到相青那儿去,挤着跟他一块儿排排坐,伸手将始终一言不发的人环抱住,谢之权将下巴抵在相青的肩膀上,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相当冷淡的侧脸。
寂静的午后,在这空旷的教室里,两具燥热的年轻躯体隔着薄薄的校服相贴在一起。
柔软的曲线贴附上来,相青的心底难免一荡。
但他还是在意得要死,在意得无法先去开心于他们当下亲密的姿态。
谢之权拿鼻尖亲昵地蹭了蹭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面颊上,距离近到仿佛下一秒唇瓣就会贴上来。
相青觉得,只要他一转头,就可以亲吻到她。
但他没那么做。
反而是哑着声音开口,近似呢喃地问道:
“你不是说,最喜欢我身上的味道吗?”
谢之权闻言一愣,她的大脑已经在飞速地回忆自己过去什么时候说了这么一句话。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必须得坚定不移地承认她确实这么说过。
但相青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已经再接着说道:
“那为什么,还要夸别的男生身上香?”
好家伙,谢之权当即就反应过来,相青大抵是听到中午她和严谨的对话了。
但那句话就跟今天天气很好一样,丝毫没有任何别的意思存在,有感而发罢了。
“我中午对严谨这么讲,这是随口说说的,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别人在我这里,完全不够分量和你形成对比,你的一切,对我来说是喜欢,是不能没有的存在,而别人,也只是别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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