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凝沉默片刻，没直接说这次成绩，先随意问些别的：“最近学习上、生活上感觉怎么样啊？”
辰熹给出标准答案：“都挺好的，谢谢老师关心。”
“嗯，”周凝应了声，“有什么问题记得及时跟老师或者同学聊聊，别自己在心里藏着。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努力做好自己就足够了。”
辰熹还是只乖乖应声，眼睛盯着自己的鞋尖，不知道有没有在认真听。
周凝叹了口气，犹豫片刻，还是问道：“这次考试......能跟老师说说是怎么回事吗？”
辰熹抿抿唇：“抱歉老师，我......”
周凝打断道：“这没什么好道歉的，是人都会有失误的时候。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辰熹点点头：“好的，谢谢老师。我觉得自己已经够努力了，可是最近状态一直很不好。这次成绩也是......”
她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止住话头，只安静站着。
周凝坐在旁边，一倾身就能清楚看到对方略显憔悴的面庞，还有眼下淡淡的青色。
周凝道：“辰熹，你太累了。要劳逸结合才行啊。临近高考身体却累垮了，就得不偿失了。”说着拍拍辰熹的肩，“回去好好休息吧。”
辰熹抬头看了自己年轻的班主任一眼，对方的脸色也不比好看多少，只怕把自己的压力更大。
辰熹点点头：“老师您也要多注意休息。”
辰熹从办公室回来，跟平常一样掏出老师布置的试卷开始做题。
下午的课上完，辰熹和余慕一起去食堂吃饭。
在食堂排着队，辰熹问余慕道：“我最近看起来很累吗？”
余慕：“你觉得呢？”
辰熹：“......好吧，我自己也觉得不大赶趟了。”她想了想，“老师让我回来好好休息。可我总想着，现在是高三啊，累点是正常的，我还撑得住。”
余慕突然问道：“老师让你好好休息？”
辰熹没多想，叹了口气：“对啊，我还是听老师的话好好调整一下状态吧。”
她是想着这段时间重新规划下时间，多留点时间休息，缓一缓。余慕却是直接拉着她离开了食堂：“那就走吧。”
*
站在街边，看着面前立牌上“阙离街”三个大字，辰熹还觉得事情有些迷幻。
她说了句要放松下，然后被余慕拉着坐上出租来了这里。
直接翘掉了晚自习。
辰熹眨眨眼，抬头看向余慕，满脸写着不可置信：“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乖巧懂事认真听话从不胡闹的余慕吗？”
余慕有些好笑：“你确定是在说我？”
“好吧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还要上晚自习啊，还有好几张卷子要做。”辰熹对此十分不解。
余慕道：“你天天起早贪黑做的卷子够多了，不差那几张。”
见余慕认准了不让她们上这节晚自习了，辰熹换了个话题：“那为什么要来这里？”
余慕看了眼手机，唇角弯起：“安逸强烈推荐。”
辰熹震惊：“你还特意跟闹闹打听了玩的地方？”
“难得出来，总不能在路边瞎逛。”
“好吧，”来都来了，她觉得出来换一下心情也挺好。四处打量一圈，她问道，“我没来过这儿，你来过吗？”
余慕摇头：“没有。”
“安逸推荐的地方，也差不了。”辰熹很快接受了她要和余慕翘掉晚自习出来玩这个事实，拉着余慕往里走，“咱们进去看看吧。”
阙离街算是林阳市里算是很有些年头的一条街了，两边的建筑古色古香，满是历史沉淀的味道。每晚这里都会有热闹的夜市，人声鼎沸，处处洋溢着人间烟火气。踏进阙离街的人总要被这里欢快喧杂的氛围感染。
两人算是临时起意来了这里，都还没吃饭。这时候街两旁的各种小吃就格外吸引人。
辰熹看花了眼，这些她大多没吃过，看着哪个都想尝尝。她在前面买，余慕在后面付钱，励志把整条街从东吃到西。
事实证明，辰熹太过高估自己胃的承受能力。
把最后一口脆皮年糕吞下肚，辰熹摸摸自己肚子，抬头看向余慕。余慕偏头，两人对视三秒钟。然后辰熹打了个小小声的嗝。
余慕：“......”
辰熹：“......”
场面有瞬间的安静。
辰熹瞬间脸红：“看......看我干嘛？一不小心吃的太饱了而已，我平常不这样的！”
余慕忍住笑意：“嗯，我知道。”
辰熹恋恋不舍地望着剩下的好吃的，从未如此嫌弃自己的肚子不争气。
余慕笑道：“有时间再来。”
吃也吃饱了，余慕看了眼时间，离下课还早，又和余慕沿着夜市逛，想找点玩的。
夜市两边是各种摆摊的，有卖衣服、玩具的，玩游戏的，还有围了一圈观众表演节目的。
辰熹看到一个玩蹦床的，看得心痒，但上面弹来弹去的都是些小孩子，她只眼巴巴瞅着。
余慕见她眼神一转不转盯着那边，笑道：“想玩？”
辰熹立刻摇头：“我都这么大了，才不玩这种游戏呢，幼稚。”
然后眼神继续巴巴看着那些蹦蹦跳跳的孩子，满脸写着“我很想玩”。
余慕道：“想玩就玩，你要去，摊主肯定不会拒绝。”说着就要去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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