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牵她重新回到灯火中,再也不敢造次。周翰面对澧兰心里永远都是柔软,他自关帝庙前看到她,心就彻底沦陷。她是他命中的克星,命中注定,他要栽她手上!
他们把水乡的桥都走遍了,他们看街市上的灯火,也喜欢看水里的灯火,流光溢彩映在水中,熠熠生辉,其实已经分不出哪里是水上,哪里是平地,无数的光影、色彩融合在一起,这里已然是天上的街市。周翰牵着她的手,揽着她的腰,信步而行,只要两人对视,澧兰便感觉空气里都充满了甜甜的气息。他们有说不完的话,灯火落进她的眼眸里,泛着柔软的光。周翰痴痴地看着她,看那清丽的脸庞上妩媚的神态,他被她的笑语牵扯,心都要化了。澧兰爱周翰牵手的方式,十指相叉、紧密交缠,彰示他对她的拥有和眷顾。他们第一次握手时,她还惊诧于他的方式,后来却认为这样极好。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周翰是个不拘礼数的人,他既然跟澧兰有了亲昵,就总找机会与她再次温存。皓体呈露、弱骨丰肌、柔滑如脂,这样美的身体,他忍不住。况且他认为澧兰迟早都是他的,不会太久。澧兰固然害羞到极点,却不愿拒绝他,而周翰欲望再强也不越雷池。他在澧兰身上百般折腾后,就万分怜惜地搂着她。一个星期不见,他想她想得要命!软玉温香抱满怀,她清新的气息涤荡去他心中所有的俗世尘虑,只剩下温柔。他甜美可人的小妻子,她这样爱他,他在她身上百般折腾、染了她的身体,她从没怨言;而且她亦不急于清洗,会一直留到每天晚上常规沐浴时,尽管她是这般爱干净的小人儿,周翰因此对她爱意无边。
“澧兰,我申请了哈佛商学院的硕士学位,今年9月入学,你跟我一起去。”
“你什么时候申请的?怎么申请的?”她惊得起身,趴到他身上问,看到周翰十分享受的表情,她红潮晕颊,又赶紧躺下。
“我通过圣约翰大学校长申请的。你知道圣约翰大学的毕业生本来就可以直接申请美国大学的研究院。我给圣约翰大学、哈佛大学都捐了款。”周翰是商人本色,捐钱的事他一点都不瞒澧兰。
“再过两个月你就满16周岁了。我们结婚好不好?我带你去美国。你在美国读大学,波士顿有很多学校,看有没有适合你的。”
“那么顾家的事业怎么办?”
“先请母亲帮着维持一段时间,两年、最多三年,我们就回来。你要抓紧时间读书啊。”林氏既然对他不满意,他便去搏一个学位回来。况且他自从与纱厂厂长吴坤一结识后,他心里去美国留学的夙愿又强烈起来,他深知以目前自己的眼界和格局不能带给顾氏长足的发展。
“嗯。”澧兰温柔地搂住周翰脖子,她不知道这个举动对周翰杀伤力有多大,玉肤柔肌、雪腻酥香。
“澧兰,我明天就跟母亲、你父母说。”他热情地回应她。
周翰从陈氏手中接过林氏的回电,几乎不敢相信。林氏说周翰有宏图伟志,震烨和她很欣慰,只是澧兰太小,现在谈婚论嫁太早,不妨等周翰从美国回来再说。周翰绝舍不得跟澧兰分开,哪怕一周不见他都受不了煎熬,何况两年,他的心大概要荒芜了吧。他请陈氏再和陈家商议。
“你到底在想什么?怎么就不许他们结婚?”震烨有些恼怒。
“澧兰那么小,还不到十六周岁。”
“周翰不是说两个月后澧兰满了十六周岁,他们才成婚吗?”
“只差两个月,有区别吗?还是一样小。”
“这个年龄结婚的人不少,你不是像澧兰这么大嫁给我的吗?啊……”林氏瞪他一眼,震烨想不对,洵美是十七岁嫁过来的。
“结了婚,如果很快有了孩子怎么办?”
“那不挺好,子孙兴旺家富贵!”
“澧兰那么小,在国外没人帮衬,怎么照顾得来?”
“以顾家的财势,周翰他们可以带仆役出国。”
“有了孩子,澧兰哪有精力读书?”
“说来说去,始终是你望女成凤。女孩子何必一定要出人头地,再如何有出息终究要嫁人,相夫教子。再说以澧兰现在的学养,已经胜过很多女孩儿。”
“我辛辛苦苦教育出来的女孩儿,一个结婚就中断了她的学业,不知道澧兰是怎么想的。”
“说到底,还是你攀比心重,你们林氏的孩子都要留洋,都要蟾宫折桂。我们有浩初一个,已很有脸面了,周翰将来博得学位,他是半子,也够我们光耀门庭。澧兰如果不生子,可以在波士顿读书,周翰不是说了吗?”
“波士顿的学校哪里比得上剑桥,澧兰的理想是去剑桥读书!”
“我担保她现在没有这个理想了。”
“傻女孩儿,昏了头!”
“哎,我们别扯远了,说回来。你不让澧兰陪周翰出国,年青男子孤身在海外,精力、体力旺盛,寂寞难耐,难免不生变,到那时顾陈两家的婚约要还是不要?”
“如果他做出丑事来,我们就解了婚约,澧兰这么好,还愁没有……”
喀喇一声,陈震烨就把茶杯摔了,林氏吓一跳。林氏以才貌和家世著称,年轻时是杭州城的第一美人,陈震烨能和林氏结发,颇有天上掉馅饼之感。所有公使夫人中,她又最出挑,他们结缡多年,陈震烨一直宠着她,很少翻过脸,更别说摔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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