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
“不好吧,母亲要是知道我晚上在你房里,会生气的。”
“就一会儿!”他一把就把她拖进来,关上门,吻就落在她唇上。他辗转反侧地碾压她、吸吮她。他把澧兰的帽子拉下来,她才洗过的头发就披垂下来。在天津换车后,他就没得着机会吻她,他忍了一天,他的目光时时落在她唇上,他总在回忆那甘甜的滋味。他若是回去之前没能再亲到她,整个年节都过不好。
“澧兰,你明天能起来那么早吗?不累吗?”他抚着还沉浸在他热吻中的女孩儿的脸。
“嗯。”她声音绵软地回应。
“我送你回屋。”他怕自己再不作为,就要送她上床了。
“等等。”澧兰伸手把头发挽起来,要掖进帽子里。她还没掖好,周翰就把她帽子拽下来,再次吻住她。他受不了她撩头发的动作,那么妩媚性感。她刚挽起发,他就解开吻她,她再挽起来,他又解开,反复三次,后来澧兰就不再费力气了,她散着发让周翰送回屋,屋里侍奉的丫鬟、婆子们都吃了一惊。
“你没看到他们牵着手吗?未婚夫妻,那么不懂礼数。”林氏冲着震烨抱怨。
“他们两情相悦不好吗?”
“澧兰刚才还去他屋里,呆了那么久!”
“你是大家闺秀,不要趴门缝,窥探别人。”震烨从书上抬起头。
“你怎么这么说!我不是听到澧兰敲门声了吗?周翰真是,不拘小节!”
“难道不是你自己的姑娘先去敲人家的门吗?”
“澧兰年纪小,不懂把控,周翰该知道避嫌呀!还鼓动澧兰元宵节跟他回家过!”
“你要是不想答应,就直说。上元节本来就是有情人在一起的节日。周翰对澧兰情深意长,你不该高兴吗?”
“你总是向着他!”
“你总是挑剔周翰,嫌他母族门庭低微,嫌他学历不高,他是无奈,周翰在圣约翰时成绩极好!你眼皮太浅了,英雄不问出处,你不是没听说过;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也该明白。周翰这个人不能小觑,瑾瑜故去这一年半时间里,你看他把顾家的产业经营得,竟丝毫不亚于瑾瑜在世。”
“手段再高明也不过是个商人。”
“商人怎么了,我父亲就是商人。官宦就高贵了?官场黑暗,争权夺利、互相倾轧,巧夺民脂民膏,我也不能免俗。”
澧兰坐在屋里凝望对面屋檐上的瓦当和滴水,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多漂亮的图案,行云流水,极富变化,瓦当上面是清澄的蓝天。澧兰回想周翰昨晚在这屋里和她的亲热,眼里春风沉醉。她用手轻轻抚摸自己的唇,用心体会着,好像他的吻还在。澧兰记得周翰上车前热辣的眼神,他把她的手攥得那样紧,目光在她的唇上长久停留,她的心都颤了。
火车终于一路喘息着靠上正阳门东站,周翰透过车窗看到澧兰,那姿容婉丽的女孩儿站在雪中。他迅疾下车,一把揽她入怀,全然不顾周遭的目光,她的气息比雪还要清新。他们才分开十几天,他就受不了,他感觉比一辈子还长。这些天他心里萦萦绕绕都是她,他的心完全沦陷,她是他心田的领主。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澧兰偎在周翰怀里看窗外,莽莽荒原横亘在眼前,哀岭孤村从他们身边走过。澧兰希望这路再长些,车再慢些,她跟周翰独处的时间再久些。她刚转头就被他温热的唇堵住,她在他们缠绕的舌间感受周翰对她的深切爱意。他这么喜欢亲吻她,怎么也不够。这样也很好,唇齿相依,相互依存,澧兰在沉迷中想,愿他们情与天寿!
“今天晚上你来我房间睡。”晚饭后他们上楼,周翰说。
澧兰惊讶地睁大眼睛。也是,周翰想他刚才的话颇有帝王翻妃子牌子的感觉。“过年,仆人们回家的多,宅子里人太少,秀竹和初夏回南浔了,你自己睡不安全。”
“不好吧?他们发现了怎么好?”
周翰进她卧室里,把被子拉开,揉一揉床单和枕头,“这样可以吗?”
澧兰只好去拿换洗的衣服、睡衣和洗漱用具。
澧兰从浴室里出来,周翰抬眼一看,心里就颤一下。她大概刻意挑了一件最保守的睡裙,从头裹到脚,密不透风,袖子直到手腕,领子快拉到下巴。可是再严实的衣服也遮不住她刚沐浴过的娇媚,脸上的红晕氤氲着水汽,“初发芙蓉”,周翰想这个词太形象了。她用浴巾包住才洗过的头发,可爱至极。
周翰进到浴室里四下一看,心里爱极了这个女孩儿。她把自己沐浴过的痕迹都清理掉,替他放好洗澡水,换下来的衣服妥帖地折起来,上面盖着用过的毛巾。等周翰从浴室出来,澧兰已经熄了大灯,只留床头的台灯和沙发边的落地灯。她为他铺好床,自己拿一床被子展开在沙发上。她还没睡,坐在被子里,看从他书架上翻来的书。周翰认真地看一眼书的封面,还好。男人总有些特别的书,不便让未婚女孩儿看到。
“怎么不去床上睡?”
“哥哥你个子高,睡在沙发上不舒服。”
我哪里要睡沙发!周翰想,“沙发上冷,我们都去床上睡。”
她先愕然地看着他,然后低下头,即使在昏暗的灯光下,他仍能看到她脸上的绯色。澧兰垂头想了一下,就去衣柜里找什么东西,周翰把她的被子抱上床。她拿了条床单来,卷成一条粗绳,放在床的中间,“楚河汉界!”她娇声说,周翰看她亦旖旎亦豪爽的样子,心都要化了。她又去拿来一条浴巾铺在枕头上,然后把头上的浴巾取下来,乌黑的头发就披落下来。周翰看着她折腾,心里一漾一漾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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