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彻看了一眼, 再次吻上去。
卧室的窗帘随着关门的风轻轻摆动,朦胧的灯光里, 男人的声音沙哑:“唐韵。”
“我是谁?”
他握着她的指尖放在唇边轻轻地咬, 呼吸声沉重, 气息包裹着她:“喜欢我吗?”
“嗯。”她拖着尾音哼了声,又细又长。“认识。”
“我喜欢的…”
他的手时轻时重,唐韵躲在他肩膀, 偷偷咬着自己的手指不发出声音,被他的动作逼得话都说不利索:“姜彻。”
-
淅沥沥的水声,不大,但很是扰人。
床上的人原来睡得香甜,慢慢有了意识,皱了皱眉,拿着被子捂住脑袋试图阻断音源。
水声没一会就停了,伴随着咔哒一声开门声。
之后彻底安静了下来。
被子里的人这才又迷迷糊糊把脑袋拱出来,长长的睫毛颤了颤,一手胡乱拨开碎发,露出一张漂亮的脸蛋,随即深深埋进枕头继续睡。
直到……有那么一瞬间,唐韵惊醒。
卧室里只开了角落一盏落地灯,光线朦胧,窗帘厚又拉的严,分不清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
卧室貌似,目前,只有她一个。
唐韵闭眼深呼吸,断断续续的记忆涌入脑海。
唐韵脸色爆红,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醉了原来还可以这么主动。
最后是怎么收场的,她已经忘了,她喝了酒,又很累,估摸着是昏睡过去的。
手机也不知道扔到哪了,床头柜上放了块表,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一层浅浅的光。
唐韵思考两秒,微颤着手想去够。
腰酸背痛的。
手刚碰到表,安静的室内突然一声开门声,唐韵嗖的一下缩回被子里,把自己从头到尾包了起来,不露一根头发丝。
表掉在了木地板上,发出有些轻脆的声响。
虽然看不见,但唐韵可以听见,有人走了过来,弯腰捡起被她扔在地上的东西。
男人的声音染着起床的暗哑,低低地,听不出情绪:“醒了?”
唐韵没吭声。
床边的人也不急,“现在是早上九点半。”体贴地给她报了时。
等不到她吱声,姜彻走开了。
唐韵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他又回来了,还倒了杯水放在了床头。
“有人给你打了三个电话。”他声音还带着晨起的微哑。
唐韵伸出手臂,在床上摸来摸去,末了,对着他的方向摊开白皙的掌心,不露脑袋,不说话。
姜彻无声轻笑,把她手机递到她手里,看着她迅速地又把自己整个人缩回去。
她不说话,可是姜彻有话说,“不喝水吗?”
唐韵在被子里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姜彻仿佛没有看懂,他起身捡起了地上零落的衣服。
蓝色睡衣长裤,牛仔裤,短袖……一件一件,从卧室门后捡回到床边,锲而不舍继续问:“要洗澡吗?”
唐韵在另一边偷偷掀开了一条缝透气,恰好和他对上视眼。
那一眼,含着水光,可怜兮兮又带着怨念。
姜彻拿着黑色短袖的指尖无意识收紧,随即笑了下,坦坦荡荡和衣服主人对视。
姜彻压低了声音问她:“难受吗?”
唐韵一下子烦躁起来,她抱紧被子,现在想让他出去,却率先注意到地板上另一件衣服。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姜彻已经再次弯腰。
唐韵眼睁睁看着自己所有的衣服被捡了起来,脸轰地一下滚烫起来,羞人的记忆不受控制。
就是这件,昨晚在床边的时候,他低声哄了自己一句:“乖。”
她醉醺醺地松开了手,让他解了扣子温柔地吻。
看她整个人傻掉了,姜彻有些担心她不舒服,慢慢走过来,伸手准备抚上她的额头:“是不是着凉发烧了?”
唐韵听着他这准备跟自己回忆昨晚的架势,顾不上身体不舒服,裹着被子直起身来瞪他。
可她坐起来更尴尬了。
姜彻洗了澡,头发还没有吹干,额前的碎发还带着湿意,软软地贴着,颇有几分邻家乖巧哥哥的架势。
可这邻家哥哥就穿了条西装裤,脸颊还有未擦干的水珠。
唐韵眼神从他身上扫了一圈,差点吞口水,最终他们视线交汇在姜彻手里的衣服上。
她的,贴身的。
两个人同时抬高眼眸,视线再次交汇在空中。
唐韵“不堪重负”像被踩着尾巴的猫,受了惊一般缩回被子里,被子里漏出几个音节:“你快放下。”
男人一点也不恼,还弯了弯桃花眼,慢吞吞回应她:“嗯?”
她捂在被子里,姜彻没听清。
他还敢嗯,唐韵彻底没脸见人,在被子里吼:“拿件你的衣服给我。”
姜彻脾气很好,尽职尽责从里到外伺候了人一晚上,早上被吼也不生气:“在床边放着。”
她这才看见,床头柜旁边整整齐齐叠了两三件衣服,旁边是他倒给她的水,再旁边还有一小管鼓鼓的药膏。
唐韵看他不注意,先好奇地看了眼药膏。
卧室光线不好,唐韵凑近了看,看清字以后,烫手山芋一样扔了出去,
正好落在男人脚边。
姜彻弯腰捡起来,他早上特意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