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递到陈静冉面前,语气有点赧然:“这个可以吗?”
陈静冉看了一眼,弯了弯唇角:“挺巧,雏菊是她最喜欢的花。”见盛意还打算把另一只也取下来,她伸手制止,“一个就够了。”
她站起身,弯腰,将那枚耳钉放到苏瑾墓前,语气很轻。
“晚点见。”她说。
盛意鼻头忽然就是一酸,怕陈静冉发现不对劲,趁她回头之前,她连忙深吸了口气,将泪意逼了回去。
陈静冉又在原地站了片刻,说:“回去吧。”
回去的一路,盛意因为陈静冉那句话,心情沉重了很多。
虽然自从得知陈静冉生病之后,她就深知,那一天早晚会来,这么多天,她也一直克制着自己不去想这件事。
可此时听见陈静冉如此坦荡地面对自己的死亡,她发现自己仍旧无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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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一共就三天,在一片哀号声中,7号大家还是不得不拖着沉重的步伐开始新一轮的辛苦生活。
盛意坐在地铁上,一打开朋友圈,就是一排的:人到底为什么要上班?
她挑了几个关系好的,插科打诨地评论了两句,就收到了林昭昭发来的微信。
[林昭昭]:宝贝宝贝!
[盛意]:?
[林昭昭]:你之前是不是发朋友圈,说要给你们游戏拉赞助来着?
盛意回忆了一会儿,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当时是宋景明逼他们往朋友圈转的。
记得研究所里的师兄们看到,还在群里对她狠狠进行了一番质问,大意是讲:
你离开咱们研究院,就是为了干这个??
盛意好声好气解释半天,他们才算放过她。
[盛意]:是,怎么了?
[林昭昭]:给你介绍一人,尽管找他要钱。
她说着,推来一个名片,盛意看了一眼,名字还挺好听:沈致。
[盛意]:他是不是得罪你了?
[林昭昭]:我是那样的人吗?
[盛意]:我现在做的这个游戏,就是一个冒险,你应该也看得出来,宋景明就一玩咖,不过,我们肯定还是会努力做好的,但是——有风险,你懂吧?
[盛意]:也就是说,你朋友的钱,很可能就江上打水漂,有去无回了。
她最近跟孟平他们话讲多了,也学了个词语乱用的毛病。
[林昭昭]:不怕,坑的就是他。
盛意忍不住笑了笑。
[盛意]:真没关系?
[林昭昭]:尽管坑。
林昭昭这么说,盛意就放心了,不过她自己没加,而是把那个人的名片又推给了宋景明。
宋景明听她说完,一副大受感动的样子:“盛意,你真是咱们公司的福音!”
他彩虹屁不要钱似的往外蹦,盛意早已免疫。
却没想到当天下午,她就再一次收到了宋景明的微信:“我已经跟这个人简单聊过了,准备当面沟通一下,我这几天在外地回不来,这样,你跟江妄一起去吧。”
与此同时,江妄也收到了宋景明的微信。
他靠在办公室的窗边,手里点了一根烟,闲闲在指间夹着。他用另一只没拿烟的手解开手机锁,刚要给宋景明会回过去,冷不丁又跳出一条新消息。
[大款]:队长,五月的表演赛,我们又要跟SNS打了。
[大款]:您真不回来吗?
大款原名叫刘宽,一开始大家都叫他大宽,后面不知道怎么回事,叫着叫着,就变成了大款。
江妄走到桌边,将烟灰掸进烟灰盒里,整个人都窝进椅子里,按住语音键,凑近手机,语气淡淡的:“暂时不回,你们好好比赛。”
大款也回了条语音:“当初本来就是你给大家组起来的,你走以后,剩下这些人就像一盘散沙,最近几场比赛全输了,你看网上全是骂声。”
“虽然现在打……打不了比赛,但是你、你人来,指导一下我们,也是好的啊。”他小心翼翼地问,“你该不会是打算趁此退役吧?”
他是东北人,嗓门儿大,讲话口音也特别重,言毕,尾音还在屋子里一圈圈地回荡。
江妄把手机扣桌面上,这时,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
江妄把手机摁灭,没再给他回过去,对着门边轻轻说道:“进来。”
盛意刚推开门,就被屋里的烟味儿呛得咳嗽了一下。
江妄看了她一眼,随手把烟捻灭在烟灰缸里,又起身去打开窗户散了散味儿。
这两天又开始下雨,窗外空气湿漉漉的,江妄干脆就靠在窗边没有回来,微侧过头,睨着盛意:“有事吗?”
他应该是心情不好,虽然脸上表情跟平时一样,但盛意就是觉得他此刻应该心情不好。
眼里半点笑意都没有,神情隐在窗外灰青色天幕里,平白显出了几分淡漠来。
她抿了抿唇,说:“宋总说让我们明天出个差。”
其实宋景明后面又发了几条消息来,只是江妄都没看,盛意解释:“跟沈致那边约的是后天,他们公司在S市,应该明天就要提前过去。”
江妄漫不经心听着,须臾走回到桌边,捞过手机,打开微信。
[宋景明]:特地让盛意跟你一起过去,怎么样,够意思吧?
[宋景明]:好好把握机会,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宋景明]: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喜欢盛意吧?但我看小姑娘好像不怎么中意你呢,之前我故意装作误会你们的关系,人家可一直在否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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