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坦特利亚纵然因为特殊的地理情况,而吸引了少许关注的目光,但怎么也无法与那几个大国比肩。
于是,当超凡者的研究与发展浪潮如火如荼的时候,桑坦特利亚的内部的变故,似乎真的一点都不起眼了。
在华国雍凉超凡学院开学仪式的一周之后,全世界第二家超凡者学院——也就是坐落在白头鹰的联邦超凡学院——也举办了一场开学仪式。其场面之宏大,绝不下于华国的那一场超凡者特效秀。
当这场带有一定比较意味的开学仪式吸引了全世界目光的时候,桑坦特利亚崛起了一个名字非常奇特的小帮派:斧头帮。
与桑坦特利亚的其他帮派不同,这个斧头帮福利好、战力强、帮内氛围团结向上,更重要的是——
在这个斧头帮内部,正在探究一种更加合理的超凡者共存的方式。
毕竟,与别的国家与地区不同,桑坦特利亚这个国家之内,九成以上的人都是超凡者,只有极少数才是普通人,这种情况使得该国家原有的秩序阶级迅速崩溃。
在国家秩序消亡、时局变化迅速的状态下,桑坦特利亚的这些超凡者们,最终选择了一种以力量区分阶级的划分方式,来替代原有的社会秩序。
这种阶级划分方式,也不能说是有错。毕竟,现代社会也有以金钱、权力、地位等因素来划分阶级的模式。虽然我们说人人平等,但在可见的未来,阶级会永远存在,而阶级也永远需要有一个划分的标准。
在其他地方,超凡者的人数与普通人数相差悬殊,因此超凡者们自然地融入了原有的阶级划分之中;
而在桑坦特利亚,超凡者的人数与普通人数同样相差悬殊,只不过数值对比掉了一个个儿。在这种情况下,原有的阶级划分就变得破碎而不可行,总得找一个替代的方式,不是吗?
“力量是区分超凡者阶级最直观也最妥当的方式,”莫布罗这样和商银河说,“但现在桑坦特利亚的这种阶级区分,太赤裸裸了。”
作为桑坦特利亚国内难得出过国、留过学、眼界开阔的人,莫布罗很多时候,根本找不到一个能跟得上自己思维的交谈者。
而他在国内探索改革的道路的时候,时常会感到迷茫。这个时候,因为华国对接商谈需要而经常出现在莫布罗面前的商银河,就成为了他最合适的谈心对象。
“现代社会的阶级划分,总是带有一层温和的面纱,”莫布罗说,“而在桑坦特利亚,强大的超凡者对弱小的超凡者的剥削与压迫,实在太赤裸裸了——这是一种很不稳定的情况。”
莫布罗的观点总是十分一针见血,他看问题的角度也非常独特。和他交谈的时候,哪怕是现在经历过[世界风云]的商银河,也会经常性感到有所收获。
“没错,”商银河赞同道,“我现在看桑坦特利亚,就感觉这儿就是一个炸药包。不满的情绪与仇恨的情绪再酝酿下去,迟早会变成巴以战争那样的血海深仇。”
“你们华国的那位伟人说过,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莫布罗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划过,“我需要借着这股反抗的力量爬起来,又需要舒缓这种压迫与剥削。”
“这其中的分寸可不好把握,”商银河挑了挑眉,“你打算具体怎么做?”
“我想从精神和物质两个方面入手。”莫布罗一边说,一边整理着自己的思路。
“现在的桑坦特利亚,主要有三种人,一种是本地人,一种是来自其他国家的驻扎军人,还有一种则是在其他国家混不下去、跑到桑坦特利亚来的外地人,”莫布罗随手扯了一张纸,开始写写画画,“但不管他们原本是什么样的身份,他们现在都有一个共同的身份——超凡者。”
商银河很感兴趣地侧过身子,颇有一种见证历史的感觉。
“我想建立一套关于超凡者的公约,”不出所料,莫布罗果然说出了这样的话,“超凡者应该怎么对待普通人?超凡者之间应该怎么怎么相处?怎么样评判超凡者的等级?战斗、研究、建设诸多擅长方面不同的超凡者,各自应该拥有怎么样的地位?”
正如[世界风云]里那些简单的记录,莫布罗果然开始谈起了《超凡者公约》。这套在接下来小半年内会掀起巨大风云的制度,在此时还只有一个简略的雏形。
“我查找过相关的资料,”莫布罗一边随手记着关键词,一边说,“由于我们进入超凡时代的时间还短,现在国际上有七、八套不同的关于超凡者的等级标准,但却一直没有一个公论。”
“凭良心说,”商银河忍不住点评了一句,“现在国际上那些超凡者的等级评判,确实没有一个是特别合理的——包括华国内部也是如此。尤其是在《超凡时代》的诸多副本放出之后,超凡者的异能开始多样化,用途也开始多样化,目前还没有合理的换算方式。”
“是的,”莫布罗说,“所以我想整理一份比较有说服力的超凡者的等级划分。”
说到这儿,他犹豫了一下,补充了一句:“而且,更重要的是……我想在这个超凡者公约之中,融入一些形而上的、务虚的,但是更加重要的东西。”
莫布罗一开始还说得比较犹豫,但说着说着,他就开始坚定了起来:“也就是,公平、正义、民主等等,那些被大多数人认可的普世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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