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是男生,她也会喜欢这样的女孩儿。
她没想到世界这么小,她跟杜雨薇还有见面的机会。
比跟陈岁再次相见的机会还要渺茫。
她还是碰上了。
十五六岁没结果的青春小事,却还要在二十多岁的时候争个结果么?
恍惚间,杜雨薇已经走到了她面前,对她甩了下头:“走吧。”
“哦,好。”
杜雨薇在前面带路,在路过陈岁时,拍了下他的肩膀,说:“送我俩一段呗,天还挺冷的,懒得走了。”
有个男生站出来,说:“陈岁都开一天车了,让他歇歇吧,我送你们。”
旁边的男的拽住他的领子,把他扯回来,说:“没眼力见呢,轮得到你送吗。”
其他人哄笑,杜雨薇闹了个红脸,跺脚:“别乱说,那不是咱们局的钥匙在陈岁手上吗。”
陈岁没参与他们的笑闹,手揣进大衣口袋,掏出车钥匙来,说:“走吧。”
夏耳还坐来时的位置,区别只是副驾驶上的人从孙昊变成了杜雨薇。
杜雨薇跟陈岁说:“辛苦你了,开一天车,这会儿还得送我们。”
陈岁说:“一脚油门的事儿。”
“那也挺累的,晚上好好休息一下吧,记得泡个脚,睡得更好一点。”
“知道了。”
“这天也太冷了,我都怕我相机冻坏了。你说魏局也真是的,就不能公费换个好相机,非要拿我的拍,也不说给我涨工资,万一哪天相机坏了,能赔我么?”
“应该吧。”
不管杜雨薇说什么,陈岁的回复都很简短,当着外人的面,杜雨薇有点尴尬,下意识顺着后视镜瞄了夏耳一眼,没想到夏耳一直看着窗外,没听到一样,很懂得如何把自己当成一个毫无存在感的摆件。
她又看了眼陈岁,坐正身子,什么都没说。
没两分钟,车就停在一间带有三层小楼的小院前。陈岁说是一脚油门,还真不假,走路过来也就十分钟。
下车后,杜雨薇热情跟夏耳介绍:“这边是老动保局,搬到现在的地方之后,这里就改成宿舍给我们住了,条件看着是艰苦了点儿,但据以前的同事说,已经好很多了。你暂且将就两天,没事儿吧?”
夏耳只得摇头:“没事儿。”
杜雨薇把她带到二楼,跟她介绍哪里是卫生间,哪里是水房,哪里可以做饭,哪里可以晾衣服,夏耳一一记住。
又把她带到住处去,说:“你是贵客嘛,自己住一间,不过要是害怕的话,我可以过来陪你,我就住207。”
“行,谢谢。”夏耳打量屋子,地面还是水泥的,一张单人床,一张桌子,椅子,一个衣柜,一目了然的小空间。
她把包放在床上,从里面一一翻出东西来。
“真看不出来,你现在变化这么大,我都有点不敢认了。”
冷不防地,杜雨薇在后面说。
夏耳没想到她还没走,回过头,见杜雨薇站在门口,笑着跟她说话。
她没想到她还会跟她叙旧。
她啊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会吗?可能吧。不过你倒是没怎么变,还是那么漂亮。”
杜雨薇噗哧笑了,抬手掩唇:“你这话说的,我还以为是我们局里那些追我的男同事说的呢。”
夏耳尴尬地挠了挠脸:“我认真的。”
“不过没想到咱俩还能有再见的机会,说真的,我以为咱俩这辈子都见不到了。”
“是啊。”夏耳也笑了笑,“还挺有缘的。”
“确实。缘分这东西,不期而遇才是缘,强行争取来的,老天都不认你这份。”杜雨薇似是想起了什么,摇头失笑,“走吧,陈岁还在下面等着呢。”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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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楼上下来时,陈岁并没在车里。
她俩在车门前等了一分钟,陈岁才从小楼里出来。
“上去取了点儿东西。”他解释。
车再开回局里,就是载人往吃饭的地方带了。准备的接风宴都是北疆这边极具特色的风味美食,夏耳第一次看到羊头摆上桌,还吓了一跳。
酒过三巡,宾客尽欢,局长不断跟夏耳说着他们动物保护局这边的救助工作,还有救助中发生的趣事,熟与不熟的,一顿饭下来,大家多少也都熟了。
夏耳也喝了酒。新疆的夺命大乌苏,这种饭局上,不喝是不礼貌。不过她酒量不大,喝了一瓶多就有些受不了了。
酒桌上烟气中,夏耳讨厌烟味,加上饭局时间长,酒气一点点发作,她有点受不住,决定去洗手间洗把脸。
到了洗手间才想起自己化了淡妆,不方便洗脸,夏耳只能接点冷水,轻轻拍在脸颊上,让自己清醒一些。
有点点晕。
她不应该喝第二瓶的。
夏耳懊悔地抬起头,镜子里的女孩儿脸颊红扑扑的,带了点儿娇憨,一看就喝多了。
她收回眼,朝水池甩甩手,用冰凉的小手捂住脸颊,晕乎乎地往回走。
一出门,就在走廊里碰到了陈岁。
夏耳的脚步顿住。
脸颊上的手,一点点拿下来,软趴趴地垂在身侧。
陈岁转过身,清寒的眼睛直直看过来,似乎想说什么,又忍了下去,嘴角微抿。
这里只有他们两个,没有第三人在场,要是一声不吭就走,那真是尴尬的妈妈给尴尬开门,尴尬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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