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剧眼皮一耷:“你在干嘛?玩得很开心啊,没救了。”
司斯居然还走过来蹲下,把这个笋给挖了出来,小心包进衣服里,很有一副回去加餐的架势。
阎不识哼笑:“幼稚。”
戏剧嘁了一声:“别人种的笋也要夺走?”
戚谋端正了姿态,吹着口哨说:“好了,我想起来,我们得去昨天那条桥上,晚上的蜡烛供应全靠那个货郎。”
八个人在桥上等了一会儿,果然见到丑货郎挑着扁担来了。
但这次,佝偻的老男人手里敲着个木板,上面写着:一个人。
戚谋看向司斯,后者进行了思考。
司斯:“死亡报信。”
丑货郎见到这么多人,眼睛却还是盯着戚谋,嘿嘿地笑:“啊啊。”
治愈疑惑:“他什么意思?”
戚谋:“要抱抱的意思,你们谁上?”
治愈这个大猛男上去一下子抱住了丑货郎,丑货郎都被勒得喘不上气,直推他。
“好吧好吧。”戚谋微微张开双臂,侧头主动抱了一下这个NPC,很快抽身,“今天的份。”
戏剧做老鸨姿态,捏着指头笑:“我们戚戚姑娘还得赶下家,快点呢。”
丑货郎把扁担一放,疑惑地看了戏剧一眼,又看着戚谋,比了一个大拇指:“啊啊啊……”
戏剧拿腔作调:“哟,戚戚姑娘,你的好评。”
戚谋理都不理,蹲下翻扁担。
今天有八根红烛,但还有几副绳索,一不做二不休,戚谋全拿走了。
其他人见戚谋这样,纷纷佩服。
丑货郎又指了指村东的一间屋子,笑容有点憨得可怕,随后提着扁担,又哼着调子走了。
一路上的村民大多没注意他们,很安静地做着自己手头的事,时不时哼着吓人的歌谣。此起彼伏的诡异哼唱一直环绕在众人四周。
“这村子也忒吓人了。”戏剧摸摸胳膊。
阎不识轻蔑:“还能是鬼村吗?”
村东是村民聚集最多的地方,好几个村民三三两两站着发呆。
戚谋眼见有一个女人坐在有遮雨伞的石桌边上,手里把玩着很炫酷的黑色扑克牌。
这位NPC不一般啊。
他给了别人一个眼神,让他们随机应变,就走过去笑着打招呼:“姑娘,你好。”
女人本来正盯着手里的牌,听见这句话,猛然抬头。
司斯在后边轻声惊叹:“这位……长得真好看?”
的确,在这一群NPC中,这个女人的容貌是很惊艳。轮廓很深,端庄大方,年轻漂亮,即使是素颜也能看出是个女王款的大美人,耳朵上还挂着一对黑色的菱形耳坠。
但——肚子已经很大了,居然是孕妇。
“qi……”女人失焦的眼神渐渐凝聚,紧盯着戚谋不放,“qi。”
戚谋忍不住回头,问:“你们说,她猜到我姓戚的概率大,还是想说数字七更可能?”
阎不识随口回答:“数字七。”但眼神明明写着戚。
戚谋不是很在乎这个插曲。他坐到孕妇对面,温和地问:“你会玩牌?”
女人愣愣地点头,洗了洗手里的牌,分给戚谋一半。
这是要对抗的意思。
“不好意思玩要动脑的规则。”戚谋抬眼冲队友笑,修长的手指动得很快,像高级荷官一般的速度,给女人发了五张牌,温声问,“赌运气吧?”
女人愣愣地看着戚谋的手法,只是默默点头。
但她的眼角竟掉下两滴眼泪,落在手中的牌上,明明在哭,神情却很坚毅。
司斯唏嘘:“完了,你把孕妇弄哭了。”
孕妇像是没感觉到眼泪似的,低头认真地看起手牌。
事实上,戚谋并没有轻视这个孕妇,反而直接拿了他最拿手、八方城人最讨厌的一个打牌规则——九重骗局。
戚谋耐心地跟孕妇讲了规则,大意是:替对方摸五张牌,自己只能看着自己的牌,并不知道给对方抓了什么。
经过九个回合的扫雷、公式配合、转换、洗牌,最终引导对方为自己组牌的混蛋规则。
牌面分值最大的叫骗子之王——要求是:由赛前随意说出的四个数字的黑桃花色,加上一张鬼牌的组合。
这个组合随机性很强,往往只是个噱头,一般没人会奔着组这个去。但不少玩家的微表情都会出卖自己,因此,戚谋被不少人白送过“骗子之王”。
总而言之,是个运气、心理和实力多方位结合的游戏。
孕妇又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
戚谋信口就来:“那么,黑桃4、7、9、10加上鬼牌,是这局的骗子之王。”
孕妇挺着肚子,居然还能将腿翘起,十分大方地靠着椅背,纤长的手指一推,给戚谋也发了五张牌。
戚谋嘴边挂着笑,同样后仰,五张牌在指缝间夹着。
其他人躲在屋檐下,屏息看着这场对决。
阎不识侧了侧头,一直盯着孕妇。
戏剧咬司斯耳朵:“我有一种奇妙的预感,这是一场戏剧性演出。”
司斯没回他,眉头皱得很紧,在思考着什么。
一直很懒散的愚人忽然睁开眼,也很专注地看。
一重骗局回合。
戚谋一直是带着浅笑,眼角弯弯的,让人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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