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是他们默认的集合点。
在教堂外,远远就看见几个身影,一见到他俩过来,还招招手。
伪装隔着老远大喊,指指背后一堆战利品:“回来啦?我们打伤几十个,绑了七个,都在这呢,想问什么尽管问!”
七个可怜的居民被绑起来,坐在地上,吃着自己家里的干面包。
司斯走过来,表情有点凝重,问:“怎么是背着……”
“放下我。”戚谋抬手挡住脸,咽了咽喉咙的灼烧感,慢慢地说,“都,离我,远点。”
所有人都顿住了,不可置信地看过来。
阎不识把他平放在椅子上,恶狠狠地呼吸几口,说:“想办法,治。”
一时没人出声,不敢多问一句。
好一会,探索缓缓开口:“那个,我们分着行动比较好,一部分去找办法,两个人留下。是不是还有伤?这里有药,不过……小心一点。”他说的很轻、很诚恳。
记忆望着窗户,低声地说:“又快入夜了。”
之前说有好几个人都是垫底,会不会一起栽进熔炉里?
求生真是艰难,一边要救同伴,一边要顾着自己的命。
但大家即刻动了起来,B组和探索率要走。
戚谋闷闷地笑了:“怎么……留他们在,我能好?”
B组纷纷摆手:“留我们更好不了啊……”
戏剧都无奈了:“戚谋,你这嘴啊,可少说两句吧。”
司斯抬步要走,脚还没迈出去,又回了身。顿在那半天,又转头要走,才踏出一步,又咬着牙转过来。
阎不识正站着,还是拿着药要靠近戚谋。
戚谋刚好微抬左手招呼阎不识:“过来。”
阎不识在过来的瞬间,戚谋动了心思。
没有小七播报,那就自己配音。
【豪赌发动成功。】
【阎不识动作执行度100%】
【信任度100%】
戚谋往后一靠,把整个人埋进椅子里:“药放下,自己出去找事干,别靠近我。”
阎不识一向睁不开的眼睛都瞪大了,一副“你都敢欺诈到我头上?”的样子,但还是被迫执行了动作,把药一丢,咬牙切齿地往外走。
阎不识走了两步,猛地回头,冷冷环视还剩下的人,开口:“他病好了。”
戚谋淡定地躺着,微微睁眼,讥笑地看着阎不识。
一时间没人敢接茬,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伪装偷偷挠了挠记忆的手:“哥,咋办啊。”
“……我认为不要通过一面谎言来治病比较好。”记忆翻了个白眼,嘴贴着伪装的耳朵,“不然你信不信他俩能对着开,把这个本给开死,我们就是那无情的工具人。”
所以没有人敢戳破阎哥的谎言,去触发他一面谎言的技能。
都灰溜溜地快步走了。
司斯把戏剧按在教堂里,说了一句:“我们早点回来。”之后也走了,很快,很稳。
好像刚刚打转的陀螺不是他一样。
戚谋眼皮没抬,自力更生地给自己右手敷上药。
戏剧站在他十米开外旁观:“搞得也太狠了,被什么东西弄的?”
“幽灵。”戚谋不想再说话,捏着喉咙又躺下。
他的脸早就被烧透了,本来很少晒的白脸皮,红起来更显得不一般。
戏剧也不再问他,但自顾自地讲起话,像是在帮他分散注意力:“我刚才开了技能,挺帅,一千多个人全搞定了,可惜哦,没想到还有幽灵。”
戚谋听着。
戏剧又感慨道:“你命大得很。”
是很大,他什么大风大浪、生死危机没见过?
戚谋干听着,努力分神让自己舒适一点。
戏剧讲着讲着,自己都笑了:“哎,当初那么警惕我,现在一点也不防备阎不识,这对比,太让人伤心了。”
戏剧是真的挺好奇,曾经他试图和戚谋搭上伙时,也算挺不容易的。
戚谋不想说话,但还是哑着声音回答:“太傻的,和太疯的。”
太傻的,太疯的,他都不会用心防备,谎言刚好这两点都占了。
戏剧静默,戚谋也静思。两个人都在等待,寒冷也冻结了他们的思绪。
时间流逝。
“你想没想过。”戏剧踱了两步,再度出声,“他和我一样,在你失去的记忆里见过你?”
戚谋不给他反应。
戏剧也不聊这个了,坐在窗边看窗外,说:“天黑了。”
不过一会,教堂外传来了其他人急促的脚步。
七个人好好的,一个也没缺。
探索说:“今天的熔炉好像坏了,炉盖合不上,里面温度也很低,我们一个拉一个,硬是挤了出来。”
被雪孩子克过的东西就是不一样……不过,如果熔炉都能被雪孩子弄坏了,真的能烧死它么?
雪孩子虽然害了戚谋,但意外地救了伙伴们。
记忆和司斯抬着一个两米长的大玻璃罩,往地上一放。
记忆解释:“隔离用的。”
在这个昼夜交界的时候,戚谋感觉不热了。他挥手让别人走远点,趁他还能动,主动躺了进去。
后半段病症就要来了。
戚谋望着玻璃罩外团团把他围住的人,抬头笑了:“像手术台看一圈医生护士的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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