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颇为紧张地回牵住燕煊,目光扫过在场的人,只有秦吟甘儿和小白,可是还是好紧张。
“怎、怎么拜?”羿宁小声地问,脸上如同火烧,红成一片。
小白还残着,坐在小板凳上靠着甘儿,扬声道:“就是朝天地拜!”说完,又凑到甘儿耳边说:“你也学着点,到时候嫁给我的时候就……哎呀呀别揪耳朵!”
甘儿怕打别的地方把他打废了,只挑着最不容易扯动伤口的耳朵可劲扯,脸上红扑扑的:“叫你乱说话。”
上仙和尊主好般配啊,虽然她不懂结契和成亲的区别,也不知道尊主什么时候喜欢上了上仙。
可是她还是觉得好般配!甘儿眼睛晶亮亮的,看着羿宁和燕煊,这两个她最最崇拜的人居然要成亲了,她好高兴!
羿宁在燕煊的引导下,缓缓俯下身朝天地拜了拜。
对方的手心紧紧包裹着他,一点点抚平羿宁心头的紧张,他忽然觉得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理所应当。
“二拜高堂。”
小白懒懒散散的声音响起,被燕煊冷冷地瞥了一眼,立马正襟危坐起来。
羿宁憋不住有些想笑,虽然不太正式了些,可是他却很喜欢,喜欢有朋友的陪伴,喜欢温馨热闹的气氛,也喜欢身旁站着的人。
“好孩子。”秦吟的眼睛微微湿润,声音也哽咽了几分。她生前没能看到的场景,终于在死后看到了。
她伸手扶起燕煊和羿宁,抹去眼角的泪。这样的好日子,不该流眼泪。
“伯母,别担心,我以后会好好替你照顾燕煊的。”羿宁低声道。
秦吟听了他的话破涕为笑道:“还叫伯母呢?”
羿宁脸上一红,掌心被燕煊轻轻挠了挠,似乎在催促他。
“娘……”这个字半生都未说出口过,羿宁从未想到自己也会有喊出这个字的一天。
忽然间,他觉得自己真的和燕煊是一家人,经历了他经历的苦难,感受了他感受的温暖。
是不是……也有什么办法能让秦吟活下来呢。
大家都活下来,在这个小小的家里生活下去。
秦吟高兴地应了声,拉住他的手又道:“若是燕煊欺负你,不要手软,该打就打,该收拾就收拾。”
燕煊故作委屈道:“我何曾欺负过他,总是上仙欺负我的。”
闻言,羿宁瞪了他一眼,却听秦吟惊讶道:“啊!原来宁宁是上面……”她还没说完,羿宁的脸刹那间红透了。
燕煊抽了抽嘴角,本想证明自己,但又怕触及到羿宁那件难言之隐的“伤心事”把话憋了回去。
“夫妻对拜!”小白掐着时辰,高声喊道。
秦吟截住话头,笑眯眯地看着他们,燕煊牵住羿宁的手转过身来面对他。
两人缓缓地俯身下去,耳边传来声低低地呢喃。
“知道么,我梦见过这一刻多少次。”
羿宁心尖像是被什么东西柔软地撞了一下,酸酸疼疼的。
怎么以前从没发现呢。
抬起头时,撞进一双深邃的眼睛里,羿宁认真的看他,想要把燕煊此刻的样子,尽数记在心里。
“礼成,送入洞房!”小白语气兴奋起来,残着条腿地要跟过去闹洞房,被甘儿一脚绊倒揪起来,威胁道:“敢打扰尊主的好事,我就揍你。”
小白缩了缩脖子,小声说:“那咱们成亲的时候也要这样。”
甘儿磨了磨牙,说道:“我还没答应你和你成亲呢!”
“可你那天分明说下辈子一定嫁给我的。”
“都说了是下辈子啦!”
“那俺现在就去死。”
“你个蠢货!”
……
他们闹腾地跑开,羿宁带着浅浅的笑意回过头,对上燕煊,对方轻笑了声,忽然把他打横抱起,故作委屈道:“好夫君,该洞房了,你可要对我温柔点。”
这小混账……
羿宁慌乱地搂住他的颈间,咬了咬牙压低声音说:“说好了只是做戏,不可乱来。”
“我怎么会乱来,乱来也是你对我乱来,娘说了,宁宁可是在上面的。”燕煊掐了掐他的腰窝。
羿宁被他掐的有些痒,脸上滚烫,低头靠在了他身上。
起码今天,他要对燕煊更好一点。
“煊儿,春宵一刻值千金,你们快去吧,娘进去歇息一会。”收拾房子时,秦吟坚持要自己为羿宁他们亲力亲为的做,累了一早,现在心满意足地看着他们,仿佛什么烦恼都消失了。
燕煊应了声好,低笑着把羿宁抱回他们的房间。
是间很宽敞干净的屋子,燕煊从前在燕家时,从未住过这样干净的房间,除了柴房,就是油腻肮脏的厨房。
那时他便想着,以后住间简单干净的房子就好,他一间,娘一间。
现在变成了,他和羿宁一间。
倒也不错。
燕煊把羿宁搁在床榻上,笑意沉沉地解开自己的衣带。
“不是说了,不做其他事情的。”羿宁略显慌张地后退一些,后背碰到了墙上贴着的囍字剪纸。
燕煊目光黯淡些许,颇为委屈地在他腿间蹭了蹭,小声道:“洞房花烛夜,上仙怎能这样对我,我这辈子可能只成这一次亲,连做些夫妻间的事都不行吗?”
“不行。”羿宁斩钉截铁地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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