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辈子都没想到自己会做出那种事来。
“原来如此。”楚娘点了点头,又说:“那你们何时要离开南柯泽?”
南柯泽的事情已经基本上解决了,就算他们现在离开,只要小白和甘儿留在这,也能够将后面的事情料理清楚。
只是,羿宁现在有点不太想启程。
“过些日子,待瘟疫彻底除去,我便会走。”羿宁轻轻道。
楚娘长长地“哦”了一声,说道:“也好,正好,我准备了场庆功宴,就当作为主家仔细招待一下你们。”
你们?羿宁眼睛倏然睁大,又听楚娘说:“就今晚,我已经派人去通知过了你的朋友,想必晚上你们就能见到彼此了。”
羿宁:??
他根本没有做好此刻见到燕煊的准备,羿宁心绪胡乱,握在茶杯上的手指微微缩紧。
怎么办。
“我晚上想去其他城池看看瘟疫的情况,庆功宴一事我看就……”羿宁终于冥思苦想出一个稍显不够充分的借口。
然而楚娘却轻笑一声,说道:“上仙放心,城主们知道是你解救了南柯泽,今晚都会来庆功宴,到时问个清楚便是。再说,晚上去做什么,白天再去也行。”
她说的有理有据,羿宁找不出半点理由反驳,良久才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好,我知道了。”
总归是要见的,早见晚见都一样。
楚娘见他同意,心情跟着好起来,上下打量了一番羿宁,说道:“上仙这身衣服可能沾了病气,换下来我叫下人去给你洗一洗。”
“不必,我有除尘咒……”羿宁再三推辞,最终还是拗不过楚娘,被推去了房间换衣服。
一身锦缎做的白衣。
羿宁手指在衣袖上捻了捻,颇为无奈地又叹了口气。
往常,他没受过这样的亲密的好,羿宁总觉得,楚娘是真的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对待,所以羿宁才不忍心拒绝。
羿宁松开手,决定打坐到晚上,把心境稳定下来,绝不能……
绝不能再做那种事!
打坐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灵力运转在灵核里的感受太过美妙,自从南柯泽一事后,他心境也有所提升。
他的道,再不是从前那种非黑即白的道,也不是那种割肉喂鹰的道。
他的道,是救人,亦救己。
从前他总觉得,不为百姓付出,便是自私,可燕煊却让他明白,只有自己活着,身旁的人才不会痛苦,才能救更多的人。
如此想着,心境便通透许多。
打坐结束,羿宁身上发了薄薄的汗,灵核虽然与他契合无比,但始终还是曾经离体太久,需要好好融合一番。
他施了个净体决,浑身清爽起来,目光悄然落在了桌案的锦衣上。
片刻后,羿宁颇为不自在地从房内走出来,屋外的小厮眼睛发直,出声赞道:“真是神仙,这衣服能让上仙穿出仙气来。”
他轻咳一声,被他恭维的有些尴尬,快步走出了庭院。
天色已晚,展家彩灯高悬,明可照月。
羿宁心思忐忑,在前院踌躇许久,不敢迈步进去。
他已经听到前厅内甘儿和小白抢鸡腿的声音了。
人来人往,有几张熟悉的面孔走过来,是那些城池的城主过来寒暄。
羿宁不善与人打交道,立在原地随意应了几句,直到所有宾客都进了门,连婢女都进了房间服饰,他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楚娘的声音:“上仙怎么还不进去,你朋友都在等你。”
“我……想透透风。”再问下去,羿宁真的要搜刮出毕生所学的谎话来搪塞了。
幸好楚娘只是微微疑惑地看了看他,便道:“那我先去叫人布菜,上仙休息好了快些进来吧。”
“好。”羿宁点点头,目送她进去,有些心虚地转身想走,一回头,却对上了双沉沉带笑的眼睛。
“躲够了?”对方恶意地挡在他身前。
羿宁后退半步,对方便欺身半步。
“还跑,你能跑哪去?”听听这话,哪里像个正人君子口中能说出来的话,这小魔头,愈发放肆了。
羿宁试图假装听不懂,转身走向前厅,对方却依然缠在他身后,不依不饶地说道:“上仙牵我的手,又亲过我,为何现在又躲着我,难不成上仙喜欢这种你追我赶,我追你逃,欲擒故纵的戏码?”
……胡言乱语!
羿宁忍住想回敬给他的话,一言不发的继续走着。
庭院已经没人了,所有宾客都在屋内欢声笑语。
燕煊扣住他的手腕,把他拉进怀里,低沉沉道:“上仙不想理我了?”
明明气势汹汹朝他奔来,语气却比他还委屈。羿宁快到嘴边的渴字生生忍了下去。
又听他道:“没事,上仙若是不喜我这般做,往后我不做便是。”
羿宁眼睫微颤,想要推开他的手也收了回来。
“今天穿的很好看,”燕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语气却落寞得很,“好几天不见了,上仙,我很思念你,也很难过。”
羿宁:……
被吻上来的一刹那,羿宁终于回过神来。该死,这是苦肉计!但为时已晚,羿宁只得被迫忍受了对方得寸进尺的啃咬,腰间被搂得紧紧的。
“唔……渴!”终于,他得以喘息,不清不楚的吐出个字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