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看他一眼,忍不住道:“还不是你让苟其温有什么风吹草动就给你通信么,这下好了,鬼市被那小玉掌控在手,鸡族一支也不敢说些什么。”
“是他蠢笨,与我何干。我只不过是稍稍给他一点蝇头小利,他便倒戈向我。所以说当叛徒,是没有好下场的。”男人又俯下身子,欣赏了一番苟其温的死状,感叹道:“燕煊啊燕煊,杀人都和我的手段相像,不愧是我符濯的挚友。”
女人看他疯癫的样子,忍不住想,若是燕煊在此,听到挚友二字怕是会恶心得一刀杀了他。
两个疯子。
“那之后怎么办?燕煊现在那么听羿宁的话,想让他和宫修贤打起来两败俱伤怕是不可能了。”
符濯在听到羿宁的名字时,顿了顿,才道:“不急,不急。”这才刚刚开始,往后的日子——
还长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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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你可算是回来了,长老们都收拾好行李去参加宗门大比了,就剩我一个等你,你去哪……”许乐安目光瞥到羿宁身后的燕煊,一手提着一个中年男子,另一手提着个小少年,脸色不大好看。
他惊讶地指着那两人道:“师兄,你又出去捡人回来了?”
又?燕煊本就不好看的脸色,更黑了几分。
羿宁干咳两声,说道:“别胡说,这二位是倚岳宗的器峰长老陈濡风,还有他的爱徒车俊。”
原来是倚岳宗的,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人就好,许乐安放下心来,又说:“正好宗门大比在倚岳宗设办,咱们一道讲他们捎过去便是,师兄你快些去收拾行李吧。”
羿宁顿了顿,他没什么行李好收拾,便道:“不必了,现在就走吧。”
出鬼市后,羿宁就摘了人,皮,面具,他总觉得那面具怪怪的,形貌不端,只是还没看清就被燕煊伸手夺了回去。
不过他倒也不太在乎外貌,便由燕煊去了。
他们还在路上耽搁了不少时辰,陈濡风那徒弟车俊,名字里带个车,竟然晕车,在魔辇上吐得死去活来。要不是他拦着,燕煊差点就把他杀了。
想至此,羿宁走到燕煊面前问道:“我要去参加宗门大比,你去么?”这次他学乖了,先问问他要不要一块跟着,省得和上次似的,燕煊自己生闷气。
燕煊抬眼看向他,说道:“废话。”他不去,难道看着宫修贤坐在羿宁身边吗?
“去就是去,不去就是不去,废话是何意思?”羿宁铁了心想教他改掉这不说好话的毛病。
“废话就是,你说的是屁话。”
得,看来想让他改掉需要花些功夫了。
羿宁懒得说他,跟在许乐安身后刚要上马车,突然想起件事来,问道:“对了,还没来得及问你,甘儿去了何处?”
那小丫头,自从上次琉璃塔一别被燕煊揪走,羿宁还没见到她呢。
“我叫她去办些事。”燕煊随口敷衍过去,把陈濡风和车俊塞进马车里,车俊一个劲扒着车框不肯进去。
“上仙!我真的坐不了马车,可否给我一匹马,我……”还没说完,就被燕煊一脚踹了进去。
事多。
不过,这晕车的毛病,确实有些麻烦,羿宁不忍心道:“那便让车俊去和车夫坐在一处吧,在外面也好透透气。”
车俊这才如蒙大赦一般从马车里跑出来,生怕燕煊再踹他。
待羿宁坐进去,燕煊也上了马车,挤在羿宁身边,手臂随意地搭在了他的肩上。
车内,许乐安和陈濡风见到此幕,面面相觑,脑袋里都蹦出来个问号。
察觉到身上聚集过来的眼神,羿宁轻咳一声说:“坐正,别歪歪扭扭的。”
燕煊满不在乎地看他,刻意又朝他坐近了些。
“口渴了?”
闻言,燕煊咬了咬牙,恶狠狠地附在他耳边道:“你还会不会别的招数?”
不会,但是,这招有用啊。
羿宁见他略显恼怒地坐得远了些,撇开头看着窗外,低低地笑了声。
“咳咳,师兄和羿砚表弟真是手足情深啊,我还没见过师兄和人这么亲密呢。”许乐安笑着打岔,想把场子暖回来。
陈濡风瞥他一眼,心道,这孩子还是单纯,他俩这哪是手足情深,那燕煊巴不得时时刻刻粘在羿宁上仙身边,分明就是……
算了,叫他自己领会吧。
“小时候,不也同你亲密些么。”羿宁垂下眼睫,淡淡的说。
以前初入明光宗,因为掌门偏心,所以师兄弟都不喜他,唯有许乐安没有嫌恶他,有时还会帮着羿宁说两句。
虽然,许乐安心底也是因掌门的偏爱对羿宁有几分羡慕嫉妒,但他确实从未对羿宁做过什么。
许乐安被他的话勾起回忆,面有愧色道:“我,我心胸狭隘,小时候对师兄的天份多有妒忌,哪敢称得上与你亲密。”
他大大方方地承认,羿宁便也不把这些当回事。毕竟都过去这么多年,当年的师兄弟,走的走,散的散,就剩下他们寥寥几人了。
陈濡风笑道:“对上仙有妒忌之心实属正常,这不正说明上仙当真是绝世无双的天才么。”
明光宗能成为大宗门,就是因为天才众多,其中就以羿宁为首,好叫其他宗门艳羡不已。
“陈峰主缪赞。”当着燕煊的面这么夸他,羿宁还真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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