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狗主播要是真的有这个精彩操作,我叫他一声爹】
盛闻凝着屏幕,林括怎么看都属于体弱多病那类的,因为身量高身上又仅有几两肉,就显得单薄而削瘦,可偏偏这人眉眼清清冷冷,透着一股疏离叫人不敢小觑。
仿佛若有所感,林括抬起头往前看了眼,这一眼正好和盛闻对上。盛闻知道林括不是在看自己,察觉到这人眼角眉梢挂着的犀利冷漠后,盛闻笑开了,他知道林括要做什么。
又转念想了想,恐怕整个围城只有他知道林括的想法。
正如盛闻想的那样,林括找到一间安静的卧房,沉着冷静地压下门把推门而入,他在房间里翻翻找找,从衣柜里寻到一双干净的还没拆封的新袜子,然后又去到盥洗室,把盥洗室里的两个洗漱杯塞进兜里。
紧接着他回到了之前待过的钢琴房,他避开脚下的香炉灰。先是侧耳听着动静,确定没有异样,这才半蹲下来把袜子小心地套在手上,随后捧着递上的香炉灰装进洗漱杯里。
弹幕惊了:
【啊这,装香炉灰有什么用?】
【是想让‘那边’显形吗?】
【难道真想反杀?!惊了!】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这狗主播确实有傲的资本】
【那个放话要叫‘爹’的水友还在吗?】
【老子看着呢,老子说的是反杀,他还没反杀呢,别cue老子】
【给狗主播说话的人没搞错吧?还是被PUA了?】
【我说两句怎么就被PUA了?】
【你没看见大家的态度么?就你特别,你不会就是那个‘像甜风’吧】
【我是‘像甜风’,你户口本少一页成么?】
盛闻含笑地看着弹幕掐架,他的积分也在锐减5万多后慢慢增加起来。弹幕越多,他获得的积分也就越多。
小主播终于在赚积分了,盛闻莫名有些欣慰。他在分配上设置了和主播三七分,想了想又改成了一九分。
副本里,林括并不知道弹幕画风逐渐扭曲,他装满了两个洗漱杯的香炉灰后,暂时停顿了下来。
目光穿过卧房的家具陈设落在盥洗室里,这个盥洗室里也有洗漱杯,地上剩余的香炉灰也足够再装满七八个洗漱杯。
他起身去到盥洗室,取出两个空洗漱杯。回到原先位置时,募地站住脚。
他装满的两个洗漱杯不见了!
林括的脸色霎时凝重起来,杯子去哪儿了?他目光快速在屋里梭巡,于此同时放缓呼吸,聆听屋里的异动。
哒哒哒哒。
有脚步声在耳边炸响,林括甚至清晰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与自己擦身而过。
‘那边’的人回来了!
林括第一反应是后退牢牢地贴着墙面,他顺着墙缓步挪到钢琴边。在不确定也看不见‘那边’的情况下,最好的办法是先找一个可以遮挡身体的地方。钢琴处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它在隔间里占据了天时地利,想被‘那边’的香炉灰撒中也是一件难事。
他躲到钢琴处,然后慢慢蹲身。
人蹲下时,视线就会放低。林括看见了消失的洗漱杯,此刻它们滚到了床边,杯体里的香炉灰撒了一些出来,像是被‘那边’不小心踢倒。
踢中洗漱杯的‘脚’也出现在了林括视线中,因为沾灰面积不大,所以之前林括并没有发现它。
只见这只脚在屋里来回踱步,似乎在寻找林括的踪迹。它在衣柜前站了一会儿,在床边站了一会儿,又慢慢地朝钢琴的方向走来。
如果李一楠在,肯定忍不住害怕地浑身战栗。林括并不担心自己会被发现,他相信自己的判断,他认定钢琴这边安全就一定会安全。
果然,‘脚’在钢琴边站了站,随后拖着失望的步伐离开了。
随着门被带上,林括便要起身,给他的时间不多,他得赶在天亮时管家清扫前装满香炉灰。
刚要起身,林括目光无意扫过钢琴脚,他走了几步开外忽然觉得怪异。
立马掉头回来,其中一根钢琴脚刻着三个字,林括非常熟悉其中两个字,事实上也是他人生里使用频率最高的两个字。
赠林括——
林括脑子里多了很多想法,到底是他名字大众到和‘那边’重名,还是说这架钢琴就是他的?
一时半会儿林括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他以身涉险的目的也不在此。于是干脆地抽身,重新把洗漱杯装满,满载而归地回到了楼梯底下。
见到林括平安归来,一直担忧着的李一楠终是松了口气。
“天快亮了。”李一楠说。
林括‘嗯’了声,打算把装满香炉灰的洗漱杯藏在楼梯底下。
“你在做什么?”
忽然一声。
李一楠被吓到‘啊’的惊叫一声,林括转过身,看清来人后说:“你别管。”
是梁思宏。
显然昨晚梁思宏也不好过,此时满脸疲惫和狼狈。他往角落深处瞥了眼,随后大方地收回视线,语气哀伤地说:“阿健没了。”
阿健就是刀疤男。
昨晚回荡在走廊的惨叫太凄厉,李一楠甚至以为梁思宏和刀疤男都没了,所以梁思宏的噩耗也算在她意料中。
见二人没什么太大的表情,梁思宏冷冷笑了下:“看来我活下来,你们很失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