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商络睁开眼,镜子里的男人发型利落,要比往日多了点潇洒帅气。
任骄明看着楚商络不再被头发遮住的双眼,恣意的眼眸满是意气风发。
他发现他很喜欢看楚商络眼睛。
楚商络摸了摸自己变短的头发,手肘撞了一下任骄明,“你这技术行啊,以后等我们老了,你就开家理发,我就看你理发。”
他又道:“啧,不对不对,你有洁癖,肯定不能给别人理发。那我就当你的顾客,你这理发店半个月开一次,只为我这一个专属客户,其余不开店的时候,我们就钓钓鱼,在公园散步,你觉得怎么样?”
任骄明垂下眼帘,缓缓放下剪刀,没有回应楚总裁的对未来的幻想。
楚商络倒也没在意,反正他习惯任骄明这半天憋不出一个字的性格了。他对自己的新发型很满意,想着晚上的机票,还有一天的时间能在这座城市玩一玩看一看,就拉着任骄明出去了。
这一天里楚商络十分放松,拉着任骄明去海上坐了潜艇,又去旅游胜地坐了河畔上的船,地上的观光车。
后来想到任骄明这种性格肯定也没玩过游乐场,两个大男人竟然在异国他乡玩遍了里面的刺激项目。
原本楚商络还担心任骄明能不能玩过山车、蹦极、跳楼机这些,最后显然是他多虑了,别看任骄明看着沉稳,实际上玩起这些也不含糊。当他们身处高空时,楚商络看着任骄明闪动着微光的眼眸,他意识到任骄明和他一样也喜欢这些。
二人从云霄飞车上下来,楚商络趴在任骄明肩上喘着粗气喜悦的说道:“咱们努力干几年,然后争取早点退休,到时候我带你玩各种各样刺激的。”
任骄明依旧避开了回应。
回去的时候已经傍晚了。
落日熹微,仅从天边露出些许光亮,深色的云与红云深浅交错。
远处车道上,车灯时闪时暗,如万家灯火。
楚商络和任骄明并肩走在河畔的下坡路上,微风吹过他们的发梢。
置身于这样的傍晚美景中,楚商络心情是难得的平静。他偏过头看着身边的任骄明,不动声色拉住了他的手。
任骄明转过头,静静地注视着楚商络的眼眸。
这一刻的感情很微妙,不知道任骄明有没有察觉到,但楚商络心脏满满的,他觉得说不定这条路的尽头就是地老天荒。
回到家时,距离登机时间还有四个小时。
楚商络准备睡一觉,刚洗完澡敲门声就响了。他走过去开门,门口站着刘伯。
刘伯将一个文件袋交给楚商络,说道:“这是夫人让我给你的,她刚去寺庙求来的。”
楚商络接过,将文件袋放在了床头柜上。
任骄明从浴室里出来,问道:“这是什么?”
楚商络脱掉浴衣躺在床上,“佛经,我妈让我念。”
任骄明坐在床边,任由楚商络解开他浴衣的带子,“为什么要念这个?”
“这个啊……”楚总裁想了想说:“不知道,我十几岁的时候他们就开始吃斋念佛了,每一年都要去拜佛,时间一长我们家就有这个习惯了,就连我也是每年年关都要去求一求的。”
“行了别问这有的没的了。”楚商络嘴角一勾,尽在不言中。
一切结束后,楚总裁疲惫的不想动,他发现这一次任骄明没有立刻就走,而是手搭在他腰上如铁箍一般,让他无法动弹。
似乎是想再多温存一会儿。
但这是楚总裁的猜测罢了,任骄明怎么想的,他始终猜不透。
*
23点整,楚商络准备登机时,他接到了一个电话。
很快楚商络脸色铁青,直到坐在位置上,依旧拳头紧握,本来决定在飞机上把玉佩给任骄明都气得忘记了。
这一通是王远昊的主治医生打来的,王远昊终于恢复了全部记忆,在医生的威逼利诱下,说出了当年害楚商玥的主谋——温正阳。
温彦的父亲,温氏现在的掌权人。
王远昊交代了一切,他本名不叫王远昊,而是叫厉均。
而真正的王远昊,早在被温正阳安排他追尾楚商玥没多久后就病死了。
没人知道温正阳为什么要害楚商玥,好在楚商玥大难不死,温正阳不甘心,就又一次安排厉均去酒会上给楚商玥的酒杯里下药,导致楚商玥情绪失控与楚商络发生争执,连夜驾车离开。
路上药效发挥到极致,楚商玥紧急刹车,被楚商络追尾。
事后厉均去找温正阳要钱,不怕死的狮子大开口,却被温正阳派人灭口。厉均无处可逃,于是烧伤了自己的脸伪装成已死的王远昊苟且偷生,但他性格恶劣男女通吃,因强.奸罪被抓了进去。
如今他主动说出这些,也是希望楚商络保他。
楚商络额头青筋暴起,他不仅不会保王远昊,还要让整个温家付出代价。
这一刻,楚商络对温家的恨深入骨髓,他一定不会让温正阳好过。
*
下飞机时,京市正是下午。
楚商络打开手机,发现里面无数条未接电话。
有陆闻的,有林治的,也有楚棕的。
楚棕的电话打来,他急道:“表哥你快回来吧,出大事了!”
楚商络心头升起不好的预感,楚棕道:“我们被温彦摆了一道,我没想到我的秘书周嬴是他的人,你不是让我收股么?我这段时间还忙着别的工作,就把这事交给他了,结果他动了手脚,很多股份被温彦收了过去,他现在你的办公室坐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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