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抓不到我,抓不……到!”小女孩在小板凳上跳上跳下,像是把周迭当成了战术中心,小男孩就笑着围着转。
周迭一会儿被撞一下,一会儿被踢一下,运气不好还要给小女孩维持平衡抓一把头发,脸上是大写加粗的不爽。
可不爽归不爽,这人又安安静静地当木头桩子,让人家玩转转乐。
江云边跟他隔着距离对视,没忍住笑了出来,周迭侧过脸,一副任他嘲笑的无奈模样。
“哎呀——”小女孩踏空,尖叫着往后倒。
周迭抬手把小女孩抱到怀里,另一只手隔开了急冲冲要撞上来的小男孩。
“呜啊!”小女孩估计是被吓到了,眼睛一眯就开始哭。
周迭叹了口气,抬手帮她揉了揉磕到的小膝盖:“没事没事,没有怪你。”
被当工具人还要提供哄人服务,多少有点倒霉。
小女孩被他的温柔安抚到了,准备就绪的放声大哭换成了小声的抽泣。
江云边过来的时候,听到的就是周迭说:“下次不要再玩了,好吗?”
小女孩含着泪点头:“好的。”
他放下两个小孩,巧克力刚好打包好了。
“你脾气怪好的啊。”江云边看着他说。
周迭接过巧克力,轻声说了句谢谢,回头才看向他:“校霸都没跟小孩子计较,轮不到我生气吧?”
江云边呵了声:“那当初你在路边撞我的时候怎么没跟我说对不起?”
周迭淡然答道:“因为有人叫我‘从他面前滚开’。”
江云边没想到被噎的是自己,有点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我那时候赶着回去见我妹妹。她暑假来找我,结果被我妈接回去。”
周迭才想起那时候江云边还拎着一袋金鱼。
“抱歉。”
“……不是都过去了吗?”江云边自己都还没道歉呢,“你这样我也得认错,对不起啊误会了你。”
周迭笑了下:“原谅你。”
“啧,脸真大。”
提着巧克力下楼时,江云边忽然感觉到自己小腹一烧。
“嘶……”他微微侧身,手压上泛疼的位置。
周迭注意到了,“怎么了?”
“忽然有点疼。”江云边第一个反应是难道吃辣吃多了,后劲儿上来了?
下一秒就意识到了这里不是胃。
奇了怪了,怎么会突然烧着疼?
周迭轻轻碰上他的手肘,把他带到电梯隔壁:“很疼吗?”
“还行,只是不太舒服。”
“我去买胃药。”
江云边越来越弄不清自己这是什么反应,只答了声好。
周迭让他在原地等他,可江云边还是觉得很奇怪,去了洗手间。
这种痛感很奇怪,不像是内脏发出来的,只来自皮肤。
江云边走到隔间里,刚把门锁上,这才忽然发现自己的小腹上居然出现了很淡很淡的红痕。
像是抽条的枝柳,只看得清大致走向,没有什么细节。
他靠在门上愣了好一会儿,这才反应是Enigma标记后的花纹。
草,真的会长啊?
他再看了一遍,大约是从自己髋骨的位置浮出了两条线纹,随后在小腹中心勾缠交错,蔓延出来一个模糊的弧度。
看起来并不像具体的某一种花,倒像是纷飞的花瓣飘在上面。
江云边用手心捂着,直到热感消退,身体再没有其他感觉,他才把手抽开。
但花纹没有消退也没有加深,就淡淡地在皮肤上,像是什么印记的初步浮现。
江云边满脑子的不可思议,难以置信。
洗手间里最后的脚步声远去,江云边忽然闻到了一股信息素。
是清甜的依兰花香,像是蔓生在这个空间里的藤,迅速地贴附在空间里完成侵占。
明明是没有攻击的味道,却让江云边浮出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的眸色瞬间阴沉下来,转头看着紧闭的门。
他只活了十七年,记忆中是这个信息素的Alpha,只有一个人。
那个人,现在就在门外。
不敢见他,又要以各种各样的方法刷存在感,江云边觉得这狗东西是真他妈孬种。
薄荷的清香在一瞬爆发,碾压般将一切花香驱散,跟先前那种小心翼翼的试探不一样,他的信息素里带了情绪。
一种烈性的,带有压制力跟撕裂性的,Alpha专属的情绪。
他在威慑,在压制,从容而倨傲。
江云边从来是个骄傲的Alpha。
花香味迅速褪去,信息素的主人换上了逃窜的情绪,江云边捕捉到的时候就推开了门,可惜那人跑得太快。
“草。”他的拳头砸在门上,走到洗手台按下了紧急通风的按钮,阻隔剂从四周落下,把两种交错的信息素冲刷干净。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冷笑了一声,冲干净了皮肤上沾染的所有味道。
出门时,他才发现周迭给自己打了四个电话。
他手机是震动的,确实是一点都没发现。
他重新拨回去,那端几乎是秒接。
“你在哪?”
“我在洗手间,”江云边看到了周迭,小跑着到他跟前,“抱歉,刚刚不是很舒服。”
周迭的眸色在他靠近时越发深沉。
江云边看清他的表情,不自然地抬手摸了一下后颈,“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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