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妄呲牙咬了下舌尖,耳垂有点发红。
又辗转,江妄怀疑是不是长在他肩的人终于动了。
沈修然抬头平视他的眼睛,浓墨晕染的双眸看不出情绪。
江妄最受不了跟他这样近距离的对视。
每每如此,他总会不觉落入下风,觉得就是只即将落网的小白兔的既视感不要太强烈。
唯一可取的大概就是受信息素依赖的影响,他在此刻对他的惧怕稍稍消减了些。
“谢了。”
他干巴巴地道谢,眼神不在地闪躲间,意外有了新的发现。
眉头起了一点褶皱:“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面色唇色都显得异常苍白,眉宇间也带着难化开的沉郁阴霾。
“跟你没关系。”
沈修然冷着脸将他松开,仿佛刚才紧困着他不撒手的人不是他。
江妄心道我然知道跟我没关系,但出于人道主人是多问了一句:“你真没事吧?”
其就是问了句废话,毕竟这怎么看都不像没事的样。
只可惜有事的人死不领情。
翻脸无情扔下一句“顾好你,多管闲事”,而后收回目光径直离开。
江妄目送他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视线,眉尾不由一动,眼中浮出几分若有所思。
不说没发现,怎么这两天,总觉得这人怪怪的。
回教室之前,江妄没忘重新贴阻隔贴。
只是阻隔得了甜茶味,却阻隔不了被染一身的烈酒味,一进门就被程栖尖着鼻逮个正着:“哇哦,江哥这就是你的信息素吗?池菜菜果然没骗我,帅,酷!”
江妄去找刚刚扔下的调色盘笔刷,狐假虎威越来越得心应手:“是的,我也觉得酷。”
“又酷又好闻!”
程栖边说边凑个脑袋来闻,不没等江妄无情抵开他的脑袋,就被俞东遇勾着脖拽了回去。
“我的也好闻,你怎么不来闻我的?”
程栖不服地哼哼:“好闻又怎么样,闻太多次早就不新鲜了。”
俞东遇出假笑,用力将他脑袋揉成鸡窝。
程栖挣扎着逃离魔爪,又蹦跶到经踩凳继续色的江妄身边:“江哥,你去办公室干什么了?怎么带一身信息素回来?”
江妄淡定道:“没干什么,就徒手拍死了一只老鼠,激动的。”
“???徒手拍老鼠?”
程栖震惊脸:“江哥你这么猛?”
江妄认真点头:“是的。”
我猛。
“多大尺寸的老鼠啊?!”段晓曼惊恐脸:“你拍完洗手了吗?!”
“……”
“老鼠多病毒的!!!”
“……”
善后真麻烦,江妄索性直接闭嘴。
残留的酒香味幽幽钻入鼻腔,江妄忽然觉得这个“卖身”卖得挺值。
跟多了个后备医疗保障似的,要是没有沈修然,他这个分化适应期不知得难捱成什么样。
就是这个“恩客”于阴晴不定,神秘又难搞。
至于危险系数……
现在看来,好像也并不是高?
江妄默默寻思,却不知道这个认知注定寿命不长,在短短几个小时之后就会被光速推翻。
他被分配的任务不多,画完就算完成。
功成身退跟程栖俞东遇一起晃到校外吃了个饭,吃完回到宿舍经是接近八点。
江妄路503时恰好门被人从面拉开,池唯鼓鼓地将许云嘉往外推,嘴嚷嚷着“你才汉,你全都是汉!”
“我就是汉啊,而且你说对了,确我全都是汉。”
许云嘉嬉皮笑脸逗他,看见江妄了,一个闪身灵活蹿到他身后,十分欠扁地冲池唯补一句:“至少我两个爹都是。”
“三个。”
江妄衔接然地伸出三根手指,无缝插入他俩的对话:“我也是汉。”
刚说完手背就挨了一下,许云嘉睁大眼瞪他:“你特么一天不占我便宜会死?”
“不占不会死。”江妄正色道:“但是占了会爽。”
“……”
“大都是男人,难道你不想爽吗?”
“去你的!”
看他吃瘪,江妄乐起来:“所以你们吵什么呢?”
池唯鼓鼓一张脸:“你问他干了什么!”
面对江妄投来的询问目光,许云嘉无辜耸耸肩:“我没干什么,我只是说了句他的小羊像个汉而。”
池唯愤怒咬牙:“小羊才不是,你乱说!”
许云嘉:“是啊是啊,我只是说像而,现在哪个姑娘说话会老公哥哥叫那么顺溜,撒娇比撒秧苗荡漾。”
说着拐了江妄一肘,试图寻求共鸣:“是不是?”
江妄迷惑脸:“我怎么知道?又没女孩跟我撒娇。不你们为什么要掰扯这个?菜菜不是都跟那个小羊姑娘连麦玩游戏了吗,是男是女听不出来?”
“连什么麦。”许云嘉说:“那个小羊从来就没开麦。”
“?”江妄迷惑更甚:“不开麦怎么撒娇叫哥哥?”
“打字呗。”许云嘉说:“一字一个波浪线会不会?那伙抖得,看得我都起浪了。”
“那叫可爱,你懂不懂!”
许云嘉懂不懂不知道,反正江妄不大懂。
不联系一下两人的相识,他觉得许云嘉的猜测也有道理,因为他想象不出来到底什么样的小姑娘会觉得“网恋被绿80次”这个id耀眼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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