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妄哦了一声,自言自语:“难怪这么眼生,原来是又换了一批儿子啊。”
说着想到什么,又问:“那你安葬它们了吗?”
许云嘉:“??我怎么安葬?钻下水道捞回来?”
“为什么是下水道?”
江妄发现了华点,皱眉:“它们是怎么牺牲的?”
许云嘉:“哦,我换水的时候没注意,连水带鱼一起倒马桶里了。”
江妄:“……”
阴恻恻指着他的鼻子:“你这个残害手足的杀鱼凶手。”
“滚蛋吧你!”
许云嘉啧了一声,嘴上说不过干脆准备动手了。
看他又想过来捏自己脖子,早就习惯成自然的江妄连躲都懒得躲。
可就在许云嘉一身沐浴乳的味道钻进鼻腔的瞬间,江妄忽然想到什么,面色登时一紧,惊弓之鸟般迅速退后两步躲开。
许云嘉:“……靠,你这么大反应干嘛?”他看看江妄,再看看自己手心,也没长刺啊。
江妄跟他保持着两步的安全距离,一本正经:“小毛孩儿没上没下,你爹我身骄肉贵,是你想碰就能碰的?”
“……”
许云嘉彻底不想搭理他了。
嘴角抽搐着跨进宿舍开始翻箱倒柜找他那上次不知道随手塞到了哪里的电吹风。
阳台恢复安静。
许云嘉转身的同时,江妄脸渐渐垮起,心态也跟着崩了。
救命,他刚刚做了什么?
就为了不沾上其他alpha的味道,第一次躲开了他儿子的魔爪???
苍天,他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摆脱沈修然这个魔鬼?
看他被逼成了什么样子,竟然连为夫守节的羞耻作态都拿出来了???
人生宣布完蛋。
江妄垂头丧在305一直呆到快熄灯才磨磨蹭蹭准备打道回府。
不,打道回狼窝。
临走前池唯短暂将注意从游戏分出一点注意力,扭头善意提醒他:“江哥,记得睡觉时检查一下被子,万一马蜂钻进去了,被蛰可是很疼的!”
江妄面无表情拉开门:“哦。”
沈修然不在宿舍里,浴室有水声传来,估计是在洗澡。
江妄战战兢兢,为不用跟他碰面而松了口气。
洗漱完毕准备钻进被窝时鬼使神差地抖了下被子,抖完才惊觉自己犯蠢了。
本来就是随口胡扯的借口,难不成真指望能抖出只马蜂来?
悻悻爬上床窝好,到了熄灯的时间,沈修然也没从浴室里出来。
没心思玩手机,在桌面胡乱划拉两下觉得没意思了便又塞回枕头底下,闭上眼睛开始酝酿睡意。
本来已经做好了失眠到半夜的准备,意外的是今晚却困意来得格外迅速,才不过三五分钟便顺利陷入梦乡。
只可惜不是什么好梦。
与上次魂穿醉蟹的梦境异曲同工,这一次,江妄梦见了自己变成了一只小蜜蜂——
倒霉催地撞上蜘蛛网被缠得死紧的小蜜蜂。
翅膀和双手都被裹得无动弹,一只体型比他大了几十倍的蜘蛛抖落着八条恐怖的黑长腿正一步步向他靠近。
江小蜜蜂快要吓破胆。
在大蜘蛛一只前腿伸过来的时候惊恐挣扎着偏头躲开,被一腿划拉到脖子,痛痒酥麻的感觉扩散至全身……
沈修然坐在床边,借着从阳台外篮球场上透进来的光静静看着江妄。
太阳穴里跳动的痛觉神经已经被抑制剂压下大半,苟延残喘的痛感依旧难以忽视。
为什么?
分明是可以安抚他的味道,在他到来之后,他的情况反而变得更加极端起来,下午被扔进垃圾桶里的两只定向抑制剂的空瓶子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变得更严重了。
从前尚可忍耐的疼痛煎熬在他标记过江妄后变本加厉,切肤转为蚀骨,定向抑制剂的效用直线下降。
无时无刻不渴望着靠近江妄。
标记他,独占他所有信息素的暴戾贪婪疯狂滋生,和他的理智撕扯对抗。
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到底是不是正确。
江妄已经快要成为他的瘾了。
闭了闭眼睛,缓缓倾身靠近这个致命吸引着他的甜香味散发源。
甜茶的味道干净纯粹,带着不可忽视的青涩诱惑,它们救治着他的疼痛,同时不知疲倦地努力将他拽入另一个深渊。
瓷白的皮肤被夜蒙上冷色,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咬下去,标记下去,将他完全染上你的味道。
它们吵得他脑袋每根弦都绷紧了,太阳穴突突地跳,被压制短暂沉睡的暴躁在挣扎着试图苏醒。
沈修然背对着阳台,整个人犹如藏在暗处的影子,一面跟随者他的主人,一面想要霸占想要吞噬。
伸出手靠近,指尖在即将触碰到耳垂时,手下的人动了。
似乎是潜意识察觉到注视,江妄睡得不安稳,眉头轻轻蹙着,无意识偏了偏脑袋,恰好将半张脸落入了他的掌心。
暴露出另一边完整一侧脖颈,和正面可见的小半腺体。
沈修然眯了眯眼,双眸染上夜色,越见黝深。
倾身靠近不断吸引着他的地方,越近,茶香越深,越让他难以克制。
被犬牙压在腺体表层脆弱的皮肤上,即便是深陷梦境,江妄还是条件反射敏感地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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