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你还是嫩啊,还有得学,做事脑筋不要太死。”江父老神在在道:“咱们有银子还怕出不来货吗?”
“什么意思,难道您要把方子交出来,那可不行,咱们和熊家签了保密协议的!”
江父一巴掌拍在儿子头上,“说你是死脑筋真是一点都不冤枉你。我又不是疯了,怎么会凭白将这赚钱的方子送人。你呀,动动脑子,咱们完全可以请别人来帮助咱们烧制那不主要的步骤。比如说那个抽水马桶,马桶和上面水箱的外壳烧制起来就很简单,会瓷器的一看就会,难的是水箱里的机关,我们完全可以从别人那里低价买回,然后自己重组,这不就一举两得。”
“是呀,我怎么就没想到。”
江父立刻找了几个同样烧瓷的好手,谈定具体细节,烧制成一个给五两银子后,就开始了。
等第三批保温瓶和抽水马桶到达东京的时候,比上次多了两倍有余。不止唐寿和掌柜看着满眼放光,那些个士家大族的郎君娘子看着也都双眼蹭亮。
“熊郎君熊夫郎,这批抽水马桶到了总应该有我的货了吧。”听家里小厮说熊家新到了一批货物,张六郎怕抢不上,提了鞋子就奔来了。
唐寿没回答有还是没有,他回头笑呵呵的看了掌柜眼,掌柜马上把账本翻起来,迅速找到张六郎的名头。
“张六郎君,你这预定都排到四十号了,前头四十个人中还有要两三个,这批货物能不能到你还真说不好。”
这时熊壮山清点完毕货物,保温瓶二百个,抽水马桶六十个。
听到马桶的数,掌柜的算盘打的噼啪响,“张六郎君,您啊到底是享福的命,我刚才算了下,您前面一共有五十个,这还剩下十个,您订了五个正好够。”
张六郎这才露出笑模样,“多出的那五个我都要了,你给现在点货,送到张府。”
掌柜忙道:“这恐怕不行,你只预定五个,我就不能多给您了,您后面还有三四十号人排着呢,这要是让人知道你预定五个拿走十个,我家这生意就不用做了。这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哪个我也得罪不起呀。”
“算了,五个就五个,先给我送到府上。”张六郎道:“自从我弄回去那一个抽水马桶后,家里大家公用,我阿父就不高兴了,念叨过我好几次要给他那屋单独装一个,昨个还给我骂了,要是我今天在带不回去抽水马桶我也不用回去了。他老人家上嘴皮碰下嘴皮就得有,也不想想这东京都为这个东西抢疯了,排队的都是东京里有脸面的人家,我敢给哪个挤下去。”张六郎竹筒倒豆子似得,一股脑倒了出来。
唐寿笑着听了,转身从保温瓶里到出热水又兑了些凉的端到后屋给熊壮山洗手洗脸。
从早上开门这么大会的功夫,铺子外就挤满了来取货的人,铺子里面同样是闹哄哄乱糟糟一片。
王三郎在远处看得即羡慕又眼色,保温瓶和抽水马桶风靡整个东京的大街小巷,大家族中谁家要是没有这两样玩意都得被人瞧不起,用异样的眼光看。
想想同在一起的朋友家里大多都两样齐整了,虽说抽水马桶难得,但是他们家里至少都有一个公用的,现在想要的就是自己屋里再装一个。可他们王家呢,今次却是一个没弄到。往回有什么新奇的东西不是他家先有的,拿出去显摆的时候那些朋友都一个个羡慕的不行。这次竟然是别人来他家显摆,想到朋友那个阴阳怪气的嘴脸和阿父的训斥王三郎脸顿时黑了。
王父可是下了死命令了,让他亲自去熊家买马桶,而其实买马桶是次要的,主要还是借着这次买卖的机会缓和下两家的关系。王三郎就搞不明白了,一个乡下的泥腿子有什么可忌惮的,关系好不好的还敢和他家作对不成,王家真要是有心一个手指头就碾死他了。
可王父既然要他买,他买不回去,王父必然饶不了他。想如同上次那样请人帮忙买,可能买到的都是不差钱却又着急要的,哪个也不愿意转让给他,即便他出高价。
王三郎实在没办法,只能咬牙进了熊家的铺子。
掌柜抬头看见是个衣着华贵的小郎君,顿时将一张脸笑成朵菊花,别提多热情了。
“郎君,您买些什么?咱家有保温瓶还有抽水马桶,保温瓶有现货,抽水马桶您还得等等。”
王三郎冷冷地指着一旁排队取货的人道:“为什么我得等,他们买就有货。”
不待掌柜解释,取货的队伍中就有人道:“你知道我们等多久了,上个月我就预定了,这都一个半月了才排到。”
掌柜嘿嘿笑着,“您看,大家伙都是等了好久才排到的。您要是想买,先给你排着,估计再有一个月准到了,那时候天正好大冷了,您正好能用上。”
王三郎没搭理那掌柜,反而问刚才与他搭话的男子道:“我出三倍的价格,把它让给我。”
那男子不屑地嗤了声,“你当就你不差钱,别人都是穷酸啊,你也不出去问问,在这排队的哪个是缺银子的?你这么有本事怎么不学镇北王,根本不用吱声,熊家就出人出力巴巴给送过去。”
王三郎脸色铁青,碍于镇北王的威严并不敢多说,只能转过头来冲掌柜撒气道:“给我预定五个。”
掌柜给熊家做工是多卖多得,有提成,因此客人只要不涉及侮辱受点小气都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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