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大嫂顿时猜到发生了什么事,她抬手就拍在大儿子的屁股上,“你们从哪拿的长矛,这东西这样危险你们也敢拿,扎到人怎么办?”
大儿子本就怕,被打的哭得更甚了。很快将熊母招了出来,熊母一看打的是她的大孙子,立刻就不干了,跑上前就将孩子从熊大嫂怀里拽进她怀里。
喝叱熊大嫂道:“大好的日子你打孩子干什么,这么热的天招他哭,有病了怎么办?”转首又抱着孩子轻轻地拍,“别哭了,聪聪,一会儿给你吃肉肉。”
“阿娘。”熊大嫂瞅眼唐寿,解释道:“你看他两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长矛疯着跑,刚才差点撞到二郎夫郎。”
熊壮山冷冷地接道:“要不是我伸手快,他已经把长矛扎进我夫郎眼睛里了。”
熊母顿时变得尴尬起来,拉着大孙子的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熊大嫂没想到这么严重,还以为就是小孩子拿着长矛玩耍,被熊壮山看见觉得太过危险抢了下来。现在熊壮山这么一说,考虑到熊壮山和她们这边关系本就不亲近,是唐寿多次调和,才有了今天这次请客。要是因为两个孩子无意识地行为,没处理好,再使关系降回原点,她便又成了熊家的罪人了。
于是忙拿出态度,喝叱着孩子道歉,熊母也尴尬地推了推大孙子。
“对……对不起……”聪聪抽噎着道。
唐寿拉了拉熊壮山的袖子,轻轻对熊壮山摇了摇头。
“也怨我,我和二郎捉了狍子回来后便将长矛放在了厨房,没及时收起来,这才被两个孩子拿出来玩。”唐寿道:“幸好并没有伤到人,以后别玩这么危险的东西了。”
聪聪点着头,随后钻进熊母怀里。
“大嫂这是要给小楼的客人送饺子去,赶紧过去吧,免得一会儿回来饺子都凉了。”
熊大嫂这才起身重新端起饺子送去小楼那边。
饭厅里地方太小坐不下这么多人,便在厅堂里放了两张桌子。于诚于丰只名义上是熊家的下人,而李四虽是帮工却占着救过熊壮山的名声。所以唐寿也搞什么主仆有别,让他们另外在放一桌,干脆就直接男人坐一桌,女人坐一桌。至于他自己当然得坐在男人这一桌上。
“熊夫郎,我看你和熊郎君商量事,就没打扰你,将小酥肉直接炸了,你尝尝看,做得怎么样?”于诚指着已经炸好的小酥肉,上面洒了盐、胡椒和茱萸磨成的粉。
唐寿夹起一块小酥肉尝了尝,火候正好,外焦里嫩,因为洒了调料,咸蛋也适中。
“不错,很棒。”唐寿随手夹了筷小酥肉放在熊壮山碟子里,“你也尝尝,味道真的很好。”
熊壮山夹起来吃了,“嗯,不错。”
于诚咧着嘴笑,唐寿招呼众人吃饺子。
狍子肉和羊肉猪肉的味道均不一样,它本身很腥,但唐寿在里面加了醋料酒和姜去腥,也就吃不出来了。它的肉质要有嚼劲一些,比较弹,少许的野菜和葱花将狍子肉提了鲜。
吃口狍子肉馅的饺子,再吃口小酥肉或者炝拌菜,真是绝配。
熊父感叹道:“阿山夫郎的手艺真是绝了,我吃狍子肉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吃过这种做法,别说,真是香。这要是再喝点酒,可就真是绝味了。”
熊铁咽下嘴里的饺子,笑道:“阿父你要喝酒,我回去给你取,前些日子我不是在镇上给你买了些好酒,你一直也没舍得喝。正好今日有好菜,就差它了。”
说着熊铁就起身要回去取,还对熊壮山说道:“二弟你也好酒,想必一定也觉得少些什么吧。”
“不能喝酒。”熊壮山也没拐弯抹角,直接就道。
“啊?”熊铁呆了呆。
“我夫郎闻不得酒味,身上会起疹子,所以不能喝酒。”
于丰也跟着道:“就因为熊夫郎的这个毛病,熊郎君已经把酒忌了,平时家人客人也是不允许喝酒的。就连上次县令大人来,知道了我家夫郎这个毛病,也没喝酒。”
“那就不要喝了,一个酒喝不喝的不能怎样,要是给阿山夫郎招病了,那可不行。”熊母在另一个桌子上道:“一家人吃饭就是个图个团圆,不能喝就不要喝了。”
“那就不喝了,有这美味不喝酒还能多吃几个饺子,今个咱们就敞开了肚皮可劲吃。”熊父道。
“对,咱们今个就是吃饺子,吃到过瘾。”
虽然没酒,但人多,好不容易聚在一起的,边说边吃,一桌人也差不多吃了近一个时辰。
饭后是几个女人收拾刷碗的,饺子没剩下几个,唐寿就没给熊母拿,而是让熊壮山另外割了些狍子肉给他们带走了。
晚上,唐寿躺在熊壮山怀里,从敞开的窗户望向夜空,璀璨的星辰闪烁着,如点缀在夜空中的钻石,又仿佛银河瀑布,美得不真实。
熊壮山轻轻翻个身,将唐寿完全抱在怀里,“夫郎,你看什么呢?”
“看星空。”唐寿转过脑袋,看着熊壮山,“二郎,遇见你,我很欢喜。”
回应唐寿的是熊壮山温柔的吻。一番云雨过后,唐寿昏沉入睡,熊壮山亲在他的唇上,双眼中满是柔情。
“夫郎,你是我熊壮山生生世世的夫郎,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午夜梦回,李四于梦中陡然一跳着惊醒过来,连带着和他同床的婉晴也惊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