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柴也吓得脸色苍白,只有白洱同志拉着张纵欲过度的憔悴脸,毫无生理反应。
但转而,等他看到了齐路遥的表情之后,就突然笑出了声来:
“哟,我们处变不惊的齐大医生也有这一天?”
齐路遥看他这副样子便也知道没多大问题,他也不是什么特要面子的人,很坦荡地承认了自己的害怕:
“我也不是什么都不怕的,比如我男朋友每次差点把我冲坏的时候,我也会哭的。”
突然被塞了一口精加工狗粮的白洱同志低低咒骂了一声,不再理会他。
“咔嚓”一声,机舱门居然在半空中打开了,但门的对面却衔接着一条黑黢黢的走廊,而不是他们料想中的万丈深渊。
“隐形直升机,空中对接。”
白洱颇有几分自豪地指了指窗外?的那一大块黑色交通工具:“排面。”
——隐形飞机只是涂满特殊涂料后,相对于探测雷达隐身,而非视觉上的直接隐身,但这样看确实还是有几分皇室排面的。
“都快几百年了,这技术也没多大进展嘛。”齐路遥看了一眼外面嗡嗡的大块头,无情吐槽道,“说起来对接的时候也太不柔和了,小机机也得被它弄疼了吧?”
“小机机”显然是指手下?这台颇没有排面的普通警用直升机,确实是一副被糟蹋了的良家妇女模样。
被质疑皇家科技质量的白洱终于再没有一丝力气去和这厮对峙,只是加快了步子,带着人离开了机舱,走进对面的“隐身大机机”之中。
终于,鹿柴忍不住发问道:“我们这是……?”
白洱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问,有些惊讶地回过头:
“虚晃一枪、战略转移啊,万一刚刚那群人里,就有人想谋害我呢?”
看着鹿柴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白洱反问道:
“你不会真以为我敢坐这种直升飞机上天吧?”
齐路遥对此倒是接受度良好——同窗三年,这家伙每天上学放学都是带着几乎一个精英连的警卫保镖。
这倒也不是什么被迫害妄想症,因为这位尊贵的王子殿下,他们的学校被人埋过炸|弹、遭受过来自极端反Omega组织的kong怖袭击、甚至两次搬了校址……
老师曾经委婉地询问过他为什么不请更高级的私人家教、在尊贵的宫殿里享受安全且高质量的定制服务。
对此,白洱同志表示:“别问,问就是想要和同龄人相处,不要和群众脱节。”
后话是,齐路遥明确拒绝了他并且狠狠践踏了他的自尊心,让他彻底明白他俩确实没戏之后,白洱就头也不回地跑回家享受高端品质尊贵生活了。
在齐路遥发散思维结束后,转移任务似乎已经完成了——
说是似乎,最主要的原因是,只有他们三个进入了戒备森严的隐形飞机里,而其他陪同他们一起来的近十个Omega警卫员却留在机舱没有动静。
鹿柴愣了愣,发问道:“他们……?”
他发问的档口,白洱已经“砰”地顺手合上舱门,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啊?我飞机坐不了那么多人的。”
一转头,身后的机舱里是尽显有钱人奢华本质的绝佳场所——金碧辉煌的室内装潢、品种齐全的按摩护理设备、甚至还有观影娱乐区……
这里空气中的每一个分子,都在朝着艳俗却又确实一看就有钱的方向在努力运动,就光是一边的公共躺椅上,都能坐下?不止十个人。
“是这样的。”一边负责迎接白洱同志的管家解释道?,“那边的直升机不能支持无人驾驶,必须要有人在舱内才行。”
其实说到这儿,大家都多多少少心知肚明了。
这年代哪儿还存在不能无人驾驶的交通工具?无非是如果?真有人要袭击,得确定机舱内确实有活人才行。
——说白了,那一对Omega警卫其实就是一群移动活靶子,还是一次性的,用掉了就换新的。
鹿柴的脸色有些难看,而作为“始作俑者”的白洱本身,却丝毫没有嗅出空气中有任何异样,只是随手在警卫队伍中揽了一个看起来最为精壮的Alpha,把?他往一边的门里推。
齐路遥:“现在搞天上人间?你可别耽误我们下飞机啊。”
白洱不耐烦道:“不会。”
齐路遥突然笑起来:“那你还挺快。”
“砰!”地一声,门被白洱愤怒地摔上了。
齐路遥耸耸肩,转脸看向了一边乖巧的鹿柴。
这孩子从被突然转移之后就一直处于紧张到快要崩断的状态里,事已至此,齐路遥已经不打算再放过他了。
——这孩子长得再怎么招人疼也不行了,自己不是白洱,不至于对一个Omega见色起意。
抛去一切杂念来讲,鹿柴只是个可能一直在暗中使坏的叛徒罢了。
“怎么样?打断我去查代码库,你的目的确实达到了。”
齐路遥一开口,鹿柴就止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但他依旧非常敬业地保持着演技在线:
“老师你在说什么……我真的只是太紧张输错了指令……”
不得不说,这孩子的长相真的太具欺骗性,如果?不是齐路遥铁石心肠,这孩子这样眼睛一红,声音一抖,怕不是根本没有人忍心怀疑他什么。
——所以说丹青真的很会选人,让这样天生长了一张“弱势群体?脸”的孩子站在镜头前控诉政府,确实是不二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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