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主要是,这年头,用这个古老的型号的人已经不多了。
徐时礼舔了舔唇,正要说什么,便听见那个叫温瓷的女孩十分懂事地说,“那个……徐哥哥,明天我自己去报到吧,就不麻烦你了。”
徐时礼手放到裤袋里,瞧着这个刚刚还大放厥词一口一个爸爸的“妹妹”,面对他时却异常乖巧,看不出一丝表演的痕迹。
总之不是个麻烦精就好,徐时礼倒也乐得自在。
“呵。”募地,他低低地笑了,声音拖着懒懒的强调,“行。”
——“砰。”
徐时礼出去时顺便把门带上了。
看着门缝阖上,温瓷嘴角弧度略微往下,整个人跌在柔软的大床上,睁着眼看着天花板的吊灯,发了好一会儿的呆。
两分钟后,她转头看向刚刚徐时礼目光停留之处——她用了很多年依然还在用的苹果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坐了太久的车,温瓷的目光有些涣散,无边无际地想着——
季阿姨她小时候见过,那时候还小,不过现在也没什么印象了。
季阿姨和妈妈的感情好像很好,她会喜欢自己吗。
……
温瓷强忍着睡意从床上爬起来将自己的东西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又洗了个澡,才将她买的跌打损伤药涂到膝盖边上,就在蘸着云南白药的面前刚触碰上伤口时,温瓷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都僵硬了起来。
她没想到不过磕了一下,后劲这么强。
温瓷看着她膝盖上青一块紫一块,甚至有血迹渗出来破开花了的皮肤,她情绪有些灰败。
这没两个星期好不了吧。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伤口处理好后,温瓷拿起牛皮纸袋掀开被子半倚在床前,一圈一圈地将缠绕的线打开,将里面的文件拿了出来。
昏黄台灯灯光映照在那张A4纸上。
上面那行字写着,容城一中转校生,温瓷,理科,高二7班。
翌日。
白日天光透着大落地窗斜斜打落在粉色的床单被套上,温瓷睁开眼睛时入眼一个陌生的环境让她有瞬间地迷茫,她揉了揉眼睛,才回想起来。
哦。
这是季阿姨家。
几乎就在她睁开眼的下一秒,她昨晚调的闹钟就响了。
温瓷换衣洗漱一气呵成,背上书包,拿起床头柜上的转学文件出了房间。在经过徐时礼房间时,温瓷脚步一顿,门被开了一条缝,里头整洁地不像是男生的房间,地板光洁得像是刚被擦过。
“温小姐?”
温瓷侧目朝楼梯口看过去。
“您就是夫人朋友的女儿温小姐吧。”那是一个跟温瓷大伯母差不多年纪的啊姨,她冲温瓷友好一笑,“我是季家的阿姨,我姓张。”
温瓷点头微笑,“张阿姨好。”
“少爷今天有事就提前去学校了,那个楼下做了早餐,您也吃点再上学吧。”
温瓷点头,说了声谢谢,迈步正要走下楼梯,张姨叫住了她。
温瓷回头。
“温小姐,您的房间需要我帮您打扫吗?”
温瓷被张姨一口一个温小姐叫得有些不习惯,“张阿姨,你直接叫我名字吧。房间我可以自己收拾,谢谢。”
“害。”张姨热情道,“您别跟我客气啊,夫人说了您是她好朋友的女儿,既然住家里了就是自己家人,夫人工作忙,家里都是我在做饭,也不知道您口味,您要是有什么吃不惯的就告诉我。”
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张阿姨,言语温和却字字恳切关心,温瓷微愣。
张姨见她不说话,连忙解释说,“没关系,你要是需要阿姨帮你收拾房间就随时跟阿姨说。”
温瓷唇边弯了起来,“没关系,我自己来吧,谢谢。”
*
温瓷找到公交车站,大约20分钟后在容城一中下车。
在路上,温瓷接到了季枚的电话。
“小瓷吗?”
对面是一道很好听的中年女声,带着容城女人拖腔带掉的温柔。
温瓷弯唇叫了声阿姨好。
“你跟徐哥哥一起到学校了吗,阿姨打他的电话打不通。”
温瓷坐在公交车的最后头,半敞开车窗吹乱她头发,她伸手将车窗关小,目光放到沿途光景,轻声说,“嗯,到了。”
“那就好。”季枚放心地说,突然像是想到什么,又说,“阿姨这几天出差,也没时间去接你,也不知道徐时礼这小子有没有欺负你。”
温瓷否认说,“没有,徐哥哥对我很好。”
季枚那边传来汽车鸣笛声,想来应该是在路上,“那就好,阿姨今天就回来了,放学去学校接你我们一起去外面吃饭,阿姨等下还有个会,你帮阿姨告诉徐时礼一声。”
车窗外一排排行道树往后倒,早晨天光在温瓷的眼睑下扫下一层恬淡的光圈,良久,温瓷才应声,“……好。”
容城一中是一所半私立高中,这里的楼十栋有九栋都是学生家长捐的,教学资金雄厚,当初成立时就挖走了各大中学的名师教授,集聚了全省最优秀的教育资源。除了有钱的二代纨绔子弟以外,还招收全省成绩优异、身体健康、素质超群的学生,因此每年清北保送人数是其他学校的两至三倍,但是两极分化尤其严重。
总结来说,尖子生特别拔尖,学渣也特别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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