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至诚很给面子地全部吃光。
他洗完澡出来,周以正盘腿坐在地板上,对他招了招手:“你过来,我有话要说。”
李至诚用毛巾擦着湿发,坐到沙发上:“怎么了?”
周以鼻梁上架着银框眼镜,穿着他的棉质睡衣,很乖巧居家的模样。
她问李至诚:“不管别人是怎么想的,不管家里是不是催你,我问你,你想结婚吗?”
李至诚愣了一瞬:“那你呢?”
周以抱着膝盖:“我还是觉得婚姻是浪漫的终结。”
李至诚失落地并不明显:“嗯。”
周以撑着下巴看他:“你呢?”
“听实话吗?”
“当然。”
李至诚摘下毛巾放在一边:“以前对于我来说,这种事情很遥远,也觉得无所谓。但是现在我很明确,我想和你结婚。”
他的肯定出乎周以意料:“为什么?”
李至诚张开手臂把她抱到了自己腿上,微微仰起头:“如果结婚的话,万一你又要和我分开,那个时候会不会多考虑一会儿?”
他的理由让周以瞬间红了眼眶,鼻子被酸意浸没。
李至诚捧着她的脸,轻轻吻了一下唇角:“这个想法很过分,但我得承认,我想有什么东西可以把你牵绊在我身边。”
——我卑劣地想剥夺你的部分自由。
他自嘲一笑,哑声说:“怎么办?我是不是有ptsd了,我说过,你要体谅我一下,失而复得就容易患得患失。”
作者有话要说:
回看一下之前的章节,会发现每次李至诚用玩笑的口吻提起结婚,周以都不当回事或者抗拒。
心结终于解开了。
另外就是,周以让时间倒回到分手的时候,是想去抚平李至诚心上的疙瘩。
她逼他用这种方式发泄出来,让这件事真的就此揭过。
这才是,成年人的解决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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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三十二块硬币(尾章)
周以哽了下,艰难地说:“但是我。”
她缓了一口气,不想许下空口承诺,坦诚道:“我没办法一下子就转变观念,我不是不爱你也不是不信任你,但我......”
李至诚替她把话说完:“你需要时间。”
“对。”周以有些没底气,垂下脑袋,失落道,“而且我现在不想换工作,你的公司也是刚刚起步。”
李至诚无所谓地说:“那就这样呗,一周我们可以见三四天,你还有寒暑假,来去不过个把小时,我们这都不能算异地。”
他捏了捏周以的手,带着笑意说:“和你在英国那些年比起来,这样的距离对于我来说真的很近了。”
周以趴在他怀里,耳边是他平稳有力的心跳,她向李至诚保证:“不会再让你等很久的。”
李至诚用指腹轻轻带过她的眼睛:“其实那天我想的还有别的。”
“什么?”
真可怜。
嘴上说着让他离开,但是眼睛里明明传达的是——你千万别走。
所以那天李至诚压下升腾的愤怒,无视那些刺耳的话,只是看着周以,在她哭喊完后,强硬地扯过她替她抹了把泪。
“恭喜你如愿以偿。”这是他那天说的最后一句话,语气冷漠,但是真心。
沓沓跳下猫爬架,云朵挂坠晃了晃。
李至诚单手把它捞起,搁到周以背上,一家三口玩起了叠叠乐。
“你知道我那天走得有多慢吗?一直在心里重复回头我是狗才好不容易忍住。”
周以嘁了一声:“你明明大步流星箭步如飞。”
李至诚又混不吝起来:“是吗?你误会了吧,腿长步幅宽,这也没办法。”
周以捶了他一下,被李至诚包着拳头握在掌心:“以后都要像这样,有什么说什么,不要置气,不要自己憋着。”
周以举起三根手指:“好的,我发誓。”
李至诚顺手也牵住:“明天下午回去?”
“嗯。”周以点头,“晚上就要去给乐翡上课了。”
听到李至诚叹了一声气,周以扬起脑袋:“怎么了?”
“要不你做一次昏君吧。”
周以看了他两秒,李至诚其实还是那副表情,但周以没有理由地就心软了。
她从沙发上爬起来,边去够手机边说:“我去问问霍骁能不能帮我代课。”
两分钟后,她揪着沓沓的脖子,把鸠占鹊巢的橘猫挪到一旁,自己趴回原位:“他不答应。”
李至诚问:“为什么?”
周以欲哭无泪道:“我说想多陪男朋友两天,他让我有多远滚多远。”
李至诚笑得胸腔发抖。
“那我只能乖乖打工去了。”周以拿脸颊蹭了蹭他,“还得让你早点住上汤臣一品。”
李至诚在她额头响亮地印下一个啵:“国庆前就能忙完,我去找你。”
周以完全瘫软在他怀里,问:“明天是不是还有雨啊?”
李至诚看向窗外,树枝上映着清白月光:“嗯,我又要开始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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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回到申城,周以简单吃了口晚饭,就动身去乐翡的酒店。
她刚跑完通告回来,正在房间里卸妆。
经纪人林舞和周以解释说:“麻烦你先等等啊,今天这个是特效妆,不赶紧卸的话会伤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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