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国公府的三公子也是一位奇男子,年约十八,屋里通房已经有了三个,平日里不务正业流连于烟花之地,上京但凡是正经人家的姑娘,即便是庶女也不愿嫁给这位三公子。
舒婉心到底是为何要与这位三公子私会的。
温雁菱还记得上一世夏连欣看见女儿捂着被子哭泣的时候,几乎走不动路扑到在地,还是她一把扶住了,母女俩抱头痛哭。然而事已至此,那时候只能让沐晴嫁给了三公子。
这时候,舒夫人恐怕一口牙都要被咬碎了,尝到了上一世她的好女儿拉着江沐晴垫背的滋味。
国公府庶子,与舒大人的嫡女,这件事怎么都不会善了,这么一传,很快在场的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顿时议论更加大声,舒大人已经在侍女的带领下,铁青着脸离开。
夏连欣听着这事情经过就倒抽一口凉气,她忽然脑中如闪电一般想起雁菱刚才说的话,让大家注意不要让姑娘们乱走,冲撞到了就不好。
这……
夏连欣猛然抓住温雁菱的手腕,抖着声说:“雁菱你,刚才若是文茵和沐晴跟着舒婉心走了……”
她甚至此刻腿已经软了,不敢去想那个万一。
温雁菱轻拍她的手,柔声说:“现下已经没事了,看来国公府老夫人的宴席也到此为止了,我们去告辞一声便离开吧。”
夏连欣连连点头,这种热闹不看也罢,免得污了姑娘们的耳朵。
夏连欣让丫鬟去叫了江大人一起离开,温雁菱带着文茵也一起出去,两人跟老夫人道了别,便分别离开。
罗裕津津有味的听了一耳朵八卦,等到回过神来啧啧几声的时候,忽然想起来自家夫人跟舒夫人似乎走得还挺近,女儿跟舒婉心也似乎是闺中密友,他刚想让韩栋去找夫人,谁知一抬头,却没找到母女两个。
“韩栋,夫人和姑娘呢?”罗裕还在寻找。
韩栋:“夫人和姑娘方才和江夫人一起离开了。”
罗裕:“什么?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
韩栋莫名其妙,“您没吩咐要告诉您,而且,您今日是独自前来的。”
罗裕瞪了韩栋一眼,韩栋若无其事的转头。
半晌,罗裕似乎没了继续喝酒看热闹的兴致,一摆手道:“走了,回府。”
温雁菱带着罗文茵上了马车,见时间尚早,便让车夫一路往胡记裁缝铺驶去。
胡记裁缝铺开在东市最繁华的地段,马车停在店铺门口便有人来接,见是侯府的马车,掌柜亲自出来。
“侯夫人大驾,请进请进。”掌柜殷切的接待,挥手赶走了旁边的小二。
温雁菱点了下头,问道:“不知府里做的衣裳还需几日?”
瞧出来侯夫人是急着要衣裳,掌柜莫名额头渗出一丝汗,“这,近日店里人手紧张,还请侯夫人再等上两三日,到时定会送至府上。”
温雁菱也知道没这么快就能做好衣裳,她点了头,便又道:“可还有我这身衣裳类似的成品?”
她觉得直接穿成衣还不错,方便,也免去了定制的麻烦,更何况上身后尺寸也相差无几。
掌柜顿了下,这身衣裳还是绣娘吴彩秀做的,当时乃是因着另一位夫人选了这个,但测量尺寸的没仔细,因而尺寸有错误,之后侯夫人要成衣,也说了只要合适就行,这才用了这件来顶替。
但失误的是掌柜的侄女,他便让吴彩秀顶了锅,若是没侯夫人要这件衣裳,那这损失就要他来承担,或辞退了他侄女。
“侯夫人见谅,这成衣乃是唯一一件,多的没有了。”掌柜正说着话,外面就传来一阵吵闹声,还有隐隐的哭泣。
掌柜僵了一下,抱拳给温雁菱请罪,“夫人稍后,我去处理一下。”
温雁菱有些失望于没有成衣,她记得前世上京有间衣铺乃是专做成衣,连她也去光顾过好几次,那位吴掌柜可是个很会做生意的女子。
外面吵闹不止,罗文茵伸着脑袋在看,见母亲看来,她有些拘谨的站好。
温雁菱笑了笑,“想出去看就去,这么紧张做什么,我也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母女俩一同走到外面,就见店铺门口有个满脸泪痕的女子正在哭诉,“掌柜的请你行行好,我家如今困难,只有这一个营生,您就念着我多年为胡记做工的份儿上,让我继续呆在这里吧。”
吴彩秀知道,即便她辩解自己没做错也没用,因为这铺子里是掌柜说了算,掌柜说错的是她便是她,她不过是个顶包的。
可是如今夫君卧病在床,孩子也才六岁,若是她没了这份工作,那他们一家只能饿死,胡记裁缝铺虽然苛刻,但工钱比起她单独在外面接活也要好得多,她不能失去这个工作。
掌柜本就是故意辞退她,这下更是满脸厌恶,挥手赶人,“赶紧走,你若是再如此纠缠,往后就别怪我不给你进入任何绣坊的机会,只要我说一声你人品低劣,便没有人敢用你,你在这里与我纠缠,不如赶紧去找下家。”
要找下家谈何容易,他们一家三口光是在上京生存已经很是艰难,每个绣坊的绣娘都恨不得长在绣坊里,断是不会轻易辞工,在这种情况下她要找个缺口如何容易。
昨日夜里夫君高烧不退,今日她去医馆买药已经花完了积蓄,若是找不到工作,下月的房租,这期间的生活,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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