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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同坐在车里也不怎么说话,夏竹悦大病初愈,车马劳顿,时常就在榻上昏睡,即便是醒着,也时常闭目养神,懒得多同他产生交集。
    魏峙便独自处理公务,南平王久病缠身,封地内的事务皆由魏峙处理,如今即便是在路上,也每日有人快马送来,一日不都曾落下。
    好容易回到江汉,夏竹悦的咳疾却有些复发了。
    一朝又回到了南平王府,恍若隔世一般。
    魏峙回府直往书房去见臣工,许多积压的事务亟待他解决。
    而她则被护送进了魏峙院儿里,依旧送去了他的寝间。
    她瞧着院儿里熟悉的景致,真真儿觉得自己在京城里的时光像是偷来的一般。
    虽然清贫,但心里头舒坦。
    她自嘲笑笑,叹身如浮萍,自由于她不过是大梦一场空。
    她,终究只是一只笼中雀罢了。
    如此想着,她推开了魏峙寝间的门扇。
    甫一推开门扇,她便楞在了那里。
    仿若她从未离开过似的。
    屋里的装饰摆设一如从前,没有丝毫的改变。
    小几上还摆着她从前绣花儿时用的小竹筐,里头散落着针线绣绷儿,还有她绣了一瓣儿的海棠花儿。
    那些物什上不染纤尘,可见是时常在保养的,那形状,仿佛她只是堪堪午睡起来出去散了个步罢了,回来还要执起来接着绣似的。
    不知怎的,她眼眶有些发酸,她仰了仰头,略站了站,才继续往里边儿走去。
    路过妆台前,她瞧见妆匣开着,不禁多瞥了一眼。
    只见一应珠花钗环俱在,只是上头的一支掐丝珐琅的蝴蝶珠钗不知怎的,似重新修补过一般。
    她记得那支钗,仿佛是他从前送她的。
    忽地自嘲笑笑,什么仿佛,这里的哪一支珠钗不是他送的呢。
    她执起那只蝴蝶钗细细看来,只见那蝴蝶的翅膀已然碎裂成许多瓣儿,似乎是重新粘连起来的。
    而钗柄也有重新焊接过的痕迹,她着实有些疑惑,这支钗她压根儿就没怎么戴过,怎的成了这般模样了。
    正思索间,一只手伸过来取过蝴蝶钗。
    夏竹悦抬眸望去,是魏峙来了。
    他瞧着手里的蝴蝶钗,眸色似墨色流淌,淡淡地,“我再给你另寻一支好的。”
    “不必麻烦了。”
    夏竹悦客气着,“我也不喜欢戴那些。”
    魏峙握着钗柄的指节微微有些泛白,轻笑了一下,“嗯,不喜欢么。”
    他将蝴蝶钗龙进袖中,故作轻松,深吸了一口气,“不喜欢便罢了。”
    “嗯。”
    夏竹悦轻声应了,两人对立着,一时间默默无言。
    半晌魏峙瞧了瞧天色,嘱咐着:“你且歇息罢,有什么就吩咐丫鬟来报我。”
    “嗯。”
    “……”
    魏峙点点头,垂首转身离去了。
    也不知魏峙去哪里安歇的,是夜并没有回来自己寝间,唯有两个小丫鬟来伺候夏竹悦用膳洗漱安歇。
    都是些生面孔,夏竹悦也同她们说不上话儿,只得顺从地用完膳,由她们伺候着洗漱了,在榻上安置了。
    仍是那镶金嵌宝的天青色帐子,仍是那枕畔被间的淡淡沉水香。
    她有些恍惚。
    一切似乎都一如从前。
    但是她的心境却大不相同了。
    她也不知自己如今应该怎么办,又应该如何去对待魏峙。
    按说既然无法改变成为金丝雀的事实。
    那么逢迎他无疑是最佳的选择。
    起码会让彼此都好过很多。
    但是,她似乎再也做不到像从前那样去取悦他了。
    夜凉如水,清宵孤寂,她郁郁阖眸,辗转睡去。
    似总能猜到她的心思似的,次日晌午间魏峙派人送来了好些金纸,供夏竹悦给母亲亲手折一些纸莲花。
    她心下有些安慰,早年间总想能够亲自为母亲折些莲花去祭奠,却总因着夏夫人觉得不吉利不能成行。
    如今得了机会,她便坐在廊下细细折了许多。
    两个小丫鬟搬来小几矮凳,亲热地围坐在她身边,陪她一起折莲花。
    几人手中忙活着,嘴里也不闲着,渐渐地打开了话匣子,闲聊了起来。
    夏竹悦说了好些无关紧要的闲话儿,觉得时机差不多了,才闲聊似地问着:
    “原先我吃过膳房一个厨娘的豆豉蒸鸡,似乎是叫作,莫婶子?”
    她和煦笑笑,“这会子倒有些想了,不知能不能烦请她做上一份?”
    “莫婶子?”
    小丫鬟愣了愣,有些犹疑,“豆豉蒸鸡是张厨娘的拿手菜,姑娘恐是记岔了吧。”
    另一个小丫头赶紧殷勤道:“姑娘说的那位莫婶子不是厨娘,是专管洗菜的帮厨,你若是想吃豆豉蒸鸡了,咱们这便去膳房嘱咐,中午便得了。”
    “嗯,多谢。”
    夏竹悦道了谢,捻起一张金纸裁方正,对折起来,“倒是我记混了,不知那位莫婶子如今怎样了?”
    “她啊.死了。”
    夏竹悦一愣,手中折了一半的金莲花跌落在地。
    第45章 我不冷  爱的反面是什么?
    夏竹悦惊悔不已,也顾不得什么嫌疑不嫌疑了,急急拉过小丫鬟的衣袖,“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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