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轻飘飘地看她一眼,学着傅津南的语气回她:“我是说,你要是分不清自己几斤几两可以多看看镜子。”
说完,唐晚将目光移到了陈可脸上。
陈可心虚地别开眼,显然没打算跟唐晚搭话。
唐晚若无其事笑了一下,往她俩身上逡巡一圈,似是而非提醒:“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小心告你诽谤哦。”
话音落下,唐晚没兴趣看她们的反应。提着塑料袋绕过两人出了超市。
刚走两步就响起王馨雨气急败坏的声音,话里嘲讽她跟关洁是一路货色。
唐晚无缘由地挺直腰杆,一路维持着这个姿势一直到了小区门口才垮下肩膀。
她跟关洁将近半个月没见了,只知道她这两天在外地,跟谁在一起,在做什么她一概不知。
可即便什么都不知晓,她也清楚,关洁比那些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人好得多。
电梯里,唐晚后背贴在电梯壁反省着这次的争锋相对。
越反省越后悔。
她为什么要搭理这种人呢。
滴的一声,电梯门打开。唐晚褪去脸上的后悔,迈腿走出电梯。
门没关,唐晚轻轻一推就开了。一进去就瞧见了鞋柜处的两双不属于自己的鞋子。
一大一小规规矩矩摆在她的拖鞋旁边,三双摆在一块倒是让她生了几分错觉。
有点像一家三口啊。
想法刚冒出就被唐晚甩了出去,拍了拍脸蛋,唐晚弯腰换鞋。
在公共区域扫了一圈都没见人,唐晚最后在卧室找到傅津南。
他头枕在墙壁,后背懒懒散散靠在床沿玩手机,长腿搭在一米八的床上有些委屈,中间还躺着睡熟的傅欢,傅欢时不时往边上蹭一点,这一来更是把他挤到了边缘,看着更觉得憋屈了。
似乎察觉到了唐晚的目光,傅津南回完消息,抬眼扫向唐晚。
窸窸窣窣一阵,傅津南翻身下床将站门口的唐晚推出去卧室。
离卧室有一段距离了傅津南才出声:“有点饿了。”
唐晚面不改色指了指茶几上的零食,跟他说:“我刚买的,你先吃点填肚子。”
傅津南轻描淡写看一眼,面带嫌弃地拒绝:“不吃。”
“点外卖行不行?”
“太脏。”
“我出去给你买?”
“太慢。”
唐晚摊了摊手,一脸无语:“那你饿着吧。”
“不行。”
“那你想吃什么?”
“随便。”
唐晚仰头望了望天花板,忍不住叹气,
硬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到底谁更难伺候啊?
傅津南瞥了唐晚一眼,提了个建议:“你做。”
唐晚抿了抿嘴巴,转身走进厨房。
打开冰箱看了看食材,唐晚歪过脑袋望向抱着胳膊的人倚在门沿:“我这只有面条,给你做个西红柿蛋汤面?”
傅津南这次没挑。
唐晚没怎么下过厨,做出来的东西只能管个温饱,做不到满足口欲。
越想唐晚越觉得傅津南是在故意整她,这人怎么这么烦呢。
做到一半,猝不及防进了个电话。唐晚手湿透了,又拿着面条,不好接电话。
旁边一直盯着进度的傅津南睨了眼手忙脚乱的唐晚,主动伸进唐晚的衣兜翻手机。
布料很薄,指尖滑过唐晚的腰,惹得唐晚一哆嗦,手上面条都掉了好几根。
傅津南看着唐晚泛红的耳朵,等她没耐心了才慢悠悠拿出手机。
指腹滑过按键,电话接通,傅津南歪靠在洗菜池旁,倾身将手机屏幕贴在唐晚耳朵。
贴过来的瞬间,冰凉的指尖不经意滑过耳垂,惹得唐晚往外缩了一下肩膀。
差一点,面条又掉了。
唐晚幽怨地扫了眼傅津南,反而撞进笑意明显的深眸。
这下她敢肯定,他一定是故意的,
电话是江然打过来的,她正收拾行李,收到一半打过来跟她讨论北京这两天天气怎么样,商量带什么衣服合适,又问她明天到西站坐几路地铁。
锅里开水滚滚沸腾,唐晚一边丢面条一边跟江然提建议。
电话结束,甘愿当手机支架的傅津南盯着唐晚白净的面皮,毫无波澜问:“你重庆的朋友?”
唐晚手不方便,只能抬着手臂轻轻拨了两下挡住眼睛的头发,嘴上同傅津南简单说了两句:“她男朋友来北京出差,她来找我玩两天。不过我明天下午有课,没时间去接她。”
“有高旭在,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晚上再请她吃饭赔罪吧。”
说话的功夫唐晚已经盛好了面条。
盛太满,碗底滚烫,唐晚伸手去碰,烫得缩手。
捏了捏耳朵降温,唐晚到处找毛巾,刚找着傅津南就把手机扔她怀里,他自己端起那碗面条出去了。
也不怕烫。
饭桌上,唐晚撑着下巴,坐傅津南对面眼巴巴地锁着傅津南。
傅津南吃了两口,似笑非笑问她:“想说什么?”
“味道还行吧?也不是那么难以下咽?”唐晚舔了舔嘴唇,试探着问。
傅津南鼻间哼出气音,故意逗她:“挺难下咽。”
唐晚当即垮了脸。
她的手艺自然是没法跟那些大厨比,可好歹是她费心做的,还特意弄了个爱心煎蛋,就不能跟她客气两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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