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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晚没想听墙角,却一字不漏地听完了。
    ——我结不结婚碍你什么事?
    ——这辈子您要能见我结婚的场面,我管您叫一声爹。
    明明早就知道结果,为什么还会痛呢?
    唐晚是个很爱哭的人,这会儿却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要不是柯珍,她恐怕要在门口站一宿。
    柯珍飞机晚点,到了机场一路打车再碰上堵车,时间不够,有段路是跑的。
    “怎么不进去?”柯珍缓了口气,问唐晚。
    唐晚这才回神。见到柯珍,唐晚眼底浮出惊喜,脸上挤出一丝真诚的笑意,抛开杂念跟她解释:“去了趟洗手间。”
    “三哥他们都在?”柯珍边脱羽绒服边问。
    唐晚点头,握着扶手轻轻一扭,将门打开:“都到了,就等你。”
    柯珍跑得满头大汗,脱了羽绒服,后背湿了大半。
    唐晚见了,掏出衣兜里的纸巾递给柯珍,示意她擦擦。
    她俩一进门,丁嘉遇就望着姗姗而来的柯珍问:“这局你做东还来这么迟,故意的呢?”
    柯珍扯出纸巾擦了擦额头,这回儿没跟丁嘉遇怼,“飞机晚点,路上又堵车。这才晚了。”
    “三哥,让你久等了。”柯珍又看了看沙发上坐着的傅津南,不好意思地说了句。
    傅津南没当回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柯珍坐过去。
    柯珍扭过头看向唐晚,唐晚没说话,脸色却不怎么好看。
    想到门口的那幕,柯珍笑着应下,却推着唐晚坐在了傅津南身边,她自己往丁嘉遇一旁坐。
    坐下没多久,柯珍就从黑包里翻出一方方正正的小盒子递给傅津南,笑着祝福:“三哥,生日快乐。祝你接下来的日子顺顺利利、平平安安。”
    傅津南弯腰接过盒子,当着众人的面打开。是一菩提串,楠木雕的。
    “自个儿做的?”傅津南眼前一亮,拎着手串问柯珍。
    柯珍口渴,端起桌上的酒咕咕噜噜喝了两口才解释:“要不是我亲自雕的,我哪儿敢送你。三哥你是不知道,为了刻这么一串东西,我受的苦可不少。雕这玩意的是个老师傅,人七八十了,说什么也不肯教我。”
    “我软磨硬泡两三天他才勉强同意。这还没什么,关键我后来跟那老师傅同吃同住了两个多月。老师傅是个闷的,一天没说两句话,可把我给憋死了。”
    “反正就雕出这么个玩意儿,您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收了。”
    傅津南听了,直接将菩提串戴在右手。手指摩挲了两下珠子,傅津南笑着夸她:“让你这闹腾的性子安静两个月可不容易。这礼物走了心,我自然不敢浪费。这不戴上挺好看的。”
    柯珍端着酒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丁嘉遇瞅了几眼菩提串,酸里酸气地踢了一脚柯珍,问她:“怎么我生日你就随便给发一句生日快乐打发我,三哥生你送礼倒是挺实心实意的。这差别有点大哈。我是哪儿点不如三哥了?”
    柯珍翻了个白眼,没搭理丁嘉遇。
    丁嘉遇更气了,抬手啪地一巴掌拍在柯珍后背,骂骂咧咧问:“你耳朵聋了。听不见我说话?”
    柯珍嘴里的酒差点被拍出来,睨了两眼突然犯病的丁嘉遇,柯珍冷着声说:“给你发句生日快乐都不错了。你跟祝政那点破事还要我拿出来说?”
    “我跟祝哥又怎么了?柯珍你说话得讲点道理,我一没做亏心事,二没得罪你。你跟祝哥的事跟我没多大关系,你就看不惯我,故意找话怼我呢。”
    丁嘉遇气血方刚的年纪,一句话就点燃。
    “柯珍,说真的,我这些年没欠你什么。你对谁都和颜悦色,专跟我掉脸子到底什么意思?”
    “哪儿回你的事我不是尽心尽力。你跟祝政之间的龌龊,我也尽量避开,要真遇到我也站你这头。如今我反倒落了个不讨好的名,你是真当我没脾气?”
    丁嘉遇发火的事毫无征兆,柯珍也被他整得发懵。
    一直以来他俩互相看不惯,遇到一块儿总怼对方。
    柯珍没想过他会撕开脸把这些事摆桌面讲,这一来,柯珍反而不好说了。
    这些年柯珍确实有意跟丁嘉遇避开,可也不是她一个人的错。
    丁家不让他跟她走太近,为了这事,丁母还特意找她谈了,她能怎么办?
    当初丁嘉遇非要进娱乐圈,为了这事要死要活的,丁父差点气死。万般无奈下,丁家同意他出去闯。
    他不知道的是,丁母把这事的错全都归在了柯珍头上。
    两人当初在这几人里走得最近、关系最好,柯珍经常拉着他去各个演唱会,自己的乐队表演也请他去现场。
    这一来二去,丁母就猜到了。
    骨子里的偏见是一直有的,丁母这种书香门第出来的大小姐自然瞧不起柯珍的身份,老早就警告她不许带坏丁嘉遇。
    柯珍早年不懂事压根儿不放心上,后来才明白她虽然在跟他们一块儿长大,可终究是不一样。
    就像上回儿她抽空回北京给三哥过生,三哥让她回老宅。还没进门,老太太就跟三哥发火不让她进去。
    从那以后,柯珍再也没去过傅家。
    到后来,柯珍经常外出演出,丁嘉遇进娱乐圈拍戏,他俩的关系就越来越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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