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涵很快又贴上来抱住黎秩手臂,笑嘻嘻道:“我就知道枝枝不会有事,你可是我们碧水山庄的杠把子,什么打遍西北无敌手才是吹的吧。”
黑衣女子身上没有明显的伤口,却显然受了重伤,站都站不稳,更别提昔日从不离身的剑。
谷雨和叶蔓见状急忙搀扶住她,懒得搭理萧涵的冷嘲热讽,只问黑衣女子,“桑姐,你怎么样了?”
桑柔一张口便是遏制不住的咳嗽,血丝随之蔓出嘴角。
萧涵哼笑一声道:“看吧,西北第一人不过如此。”
见他如此不遗余力地打谷雨二人的脸,武林盟华栖迟三人都有些无奈。黎秩不止第一次听到他说出西北这个词,不由纳闷,“西北?”
萧涵用力点头,拉着黎秩到一边小声咬耳朵解释,而后伸出手向黎秩诉说谷雨拉走他时自己有多恐慌,黎秩只静静看着他的手腕,眼神幽冷,他找到了萧涵身上脂粉香的来源。
华栖迟等那黑衣女子缓过气来后才问,“掳走武林盟同道的果然是你们?他们现在何处?”
不等对方回答,刚跟黎秩说完离开他后的经历的萧涵便插嘴,“武林盟那么多人守在城中,她还能把人运出去不成?八成是在这老宅里。”
薛菱与陆晚秋一听便走向老宅。
“等等!”谷雨忽然喊。
二人回身看去,便见谷雨和叶蔓扶着那黑衣女子上前,萧涵最先反应过来张开双臂护鸡崽似的护在黎秩面前,黎秩看得眉头一皱有些嫌弃。
华栖迟也不动声色护在陆晚秋与薛菱身前,却听谷雨不满地说:“怕什么,我们又不是要动手!”
她仿佛请示一般看向黑衣女子,见她摇头,目光兴奋地盯着萧涵身后的人,才不情不愿地撇嘴道:“我们也是讲道理的人,你们现在已经打赢了桑姐,所以人你们可以都带走了。”
此言一出,除了黑衣女子所有人都露出了迷惑的表情,包括她们那边的叶蔓,她从头到尾都很茫然。
黑衣女子受伤不轻,嗓音沙哑地说道:“人就在老宅里,你们可以把他们带走,不过在那之前,我要先跟你们说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华栖迟问:“姑娘的意思是……”
谷雨没好气道:“先进去再说,没看到我姐都吐血了吗!”
华栖迟几人都没动,万一跟着进了老宅,中了对方的圈套……
黑衣女子很快反应过来,直言道:“我名桑柔,自西北而来,我虽然抓了你们的人,可我做事向来光明磊落,放心,我不会在自己家中布置伤人的机关,而且……”她顿了顿,语气郑重地说:“我们无意与武林盟为敌。”
谷雨也道:“你们的同道还活得好好的,一根头发都没少。”
她与叶蔓跟着桑柔走进老宅,门前几人则让开路,而后才迟疑地跟了上去,萧涵却拉着黎秩走在最后。
入了老宅大门,已恢复些许力气的桑柔边走边说:“这次打扰武林盟,并非我所愿,但要我说出真相之前,我想知道你们是怎么找来的。”
没等对方回答,谷雨就抢道:“不就是那封信,我们故意留下的线索,他们骗叶蔓带路找来的,不过在那之前,这两个家伙先到了。”她说着回头瞪了萧涵一眼,还是很不忿。
叶蔓一听愣了,“故意留下的线索?”
谷雨轻咳一声,诚恳地说:“抱歉,这事我们也利用了你,但如果不给正道那帮初出江湖的新人留点线索,再过一百年他们也找不到这里来。”
这话甚是自信,也贬得武林盟的新人一无是处。
华栖迟却只顾惊呼,“什么?线索是你们故意留下的?”
薛菱慢悠悠地补充道:“抓走几大门派的核心弟子,还特意留下线索等我们查来,二位这是何意?”
“还是薛姑娘够镇定。”谷雨鄙夷地斜了华栖迟一眼。华栖迟一阵莫名,不知自己何时得罪了对方。
谷雨又说:“我们也不想与武林正道为敌,只是不得不这么做,今夜你们既然找来了,还打赢了桑姐,我们倒是可以把真相告诉你们。”
桑柔点头道:“我们一月前才到中原,与武林盟无冤无仇,抓你们的人,只是因为有人让我们这么做,他还希望我们将武林正道几大门派的核心弟子全都杀了,最好留下一些痕迹,让人误以为这是伏月教所为。”
黎秩闻言抬了抬眼皮,凌厉的眼神刚落到桑柔身上,不巧竟与同时转过身来看向他的桑柔对上。
滔天的杀气袭来,桑柔心下一颤,却见对方快速移开了视线,桑柔心跳也快了几分,忙偏头接着说:“不过我们没有完全按照他说的去做。”
说到此处,她和谷雨一惊将人带到了桑家老宅偌大的后院。
长廊环绕着假山草地,四周除了几株半枯的桃树便是空荡荡的,透着一股落魄的气息。长廊尽头是一个僻静的院落,院墙足有一丈多高,门也被长长的铁链与铜锁牢牢锁住。
桑柔让谷雨去开锁,“人就在里面,你们可以先看看,到时候是把他们领回去还是怎么样都随便。”
这态度太随意了,华栖迟和陆晚秋面面相觑,担忧里面会有圈套,同时也担心可能就被困在里面的同道与师弟,就连薛菱也多了几分焦急。
被抓走的人跟萧涵和黎秩没半点关系,一行人中唯有他们俩是最淡定的,萧涵正好拉着黎秩站在边上默默看戏,黎秩也乐得缩小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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