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舒青眉头紧皱起来。
宣陵仿佛完全不知情,故作好奇地问:“真是被人换了?”
顾雪岭这一回不敢确认了,“师叔也是这么说的,师叔祖就是再傻也不会一把自己勾结魔宗的一证据送到傅盟主手里呀,大家都看得出来这有古怪。可师叔也说了,他那一路上都没让人近过身,信不是在他手里被人调换的。”
宣陵适时地问,“那是谁换的?”
顾雪岭不说话了,但目光若有所思地瞥向了叶舒青。
叶舒青等了须臾没等到后话,费解地抬眼看去,正好对上对面师兄弟二一人两双充满了怀疑的一眼睛,他先是一怔,随后拍桌怒了,“原来说了这一么多,就是想说信是我偷换的?”
他好像很生气,顾雪岭却还笑得出来,“我那时问过师叔,他就是这么说的。反正信不是在他手里出的问题,那就是在别人手里被换了。”
叶舒青更是恼怒,“所以到了现在,太渊师兄还在怀疑当年那封信是我换的?我为什么要换凌云霄的一信!说不定是他自己不慎拿错了信呢?”
顾雪岭反问,“当时那样的情况之下,师叔祖怎么犯这种错呢?”
叶舒青眸光微冷,“不是他的一错,那就是我的一错了?”他冷冷一笑,“简直是笑话,他那信我根本就没碰,他刚晕过去那信就让我师父拿走了,若在路上这一信没被调换过,那落到我师父手里的一信就是凌云霄的一亲笔信!”
叶舒青满腔怒火,笃定道一:“这一是凌云霄自己的一问题!”
顾雪岭和宣陵不再跟他争论了,他们二人面面相觑,如果叶舒青说的是真的一,那这信从太渊无极手里再落到易连修手里,根本就没有被人调换过。但信是凌云霄亲手交给太渊无极的一,凌云霄不可能陷自己于不义一吧?
为了得到确认,顾雪岭不厌其烦又问了一遍,“信在你师父拿走之前,果真没有经过第四人之手?”
叶舒青气得脸都青了,也有些怨愤与痛心,迁怒瞪着二一人道:“这一么多年来无论我如何跟太渊师兄解释他都不听,原来他早就认定信是我换的,难怪总是如此冷淡,枉我一直念着年少时的师兄弟情分,将一他当成亲兄长,还想将他从玄天宗这一个泥潭里拉出来!”
顾雪岭顿时有些心虚,不知要不要解释太渊无极其实没有怀疑他。
但这一时顾雪岭和宣陵不论做什么,叶舒青都觉得他们是在怀疑自己,“行,我今日就跟你们说个明白,待你们日后回去告知太渊无极!”
不得了了,听叶舒青的一语气似乎已经要跟太渊师叔断绝情分了。顾雪岭心底更是发虚,回头看看宣陵,心想待会一儿不如跟他说实话算了。
而叶舒青稍微冷静下来,又语气冷硬地开了口,“那时玄天宗被天道一盟各大宗门围困,比如今被封锁的一境况还要严重百倍。傅师伯相信凌云霄是清白的,硬生生拽着我师父回了虚仪天,几度劝说我师父,可没过多久,就有了凌云霄拖太渊师兄送信一事。”
“我同师父回虚仪天后,再一次见到太渊师兄,他已是身受重伤,晕倒在山门前,我才接过他手里的一信,师父就出来了,直接将一信带走。”叶舒青咬牙切齿道:“师父还当众打开一过信件,看了之后脸色大变,就要回去找傅师伯,我没来得及问信上写了什么,师父就已经走了。再后来,全天下都知道那信是凌云霄跟魔宗勾结的一证据。”
叶舒青冷冷盯着顾雪岭问:“我师父原本已被傅师伯劝止,打算亲自下山找到魔头查明真相,就因为那封信的出现,师父才会一如此怨恨凌云霄。顾雪岭,信总不能是我师父凭空捏造的一吧?信也绝对不是我偷换的,何况山门前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我要如何换?”
顾雪岭被质问得措手不及,“这一么说来,是我们错怪你了?”
叶舒青不欲多做解释,只是嗤笑一声,“你们都愿意相信凌云霄,可我跟他不熟,我不信他,我也不想知道你们为什么信他。也别怪我看不惯他,当年那信成了凌云霄的一催命符,但凡太渊无极有一点不信他,点头承认要告发一他,他便不会一落到今日下场。”
顾雪岭却心道一若太渊无极当时真的一承认,就不是他的一太渊师叔了。
随后叶舒青显然气得厉害,不愿意再跟他们多讲一句话了。
顾雪岭和宣陵也没办法,待了一会一儿便起身出去了。
两人又重新回到甲板上,而陆微也不愿一个人待在甲板上吹冷风,早就找了个房间回去歇着了。
吹了会一儿风,顾雪岭才后知后觉,“他这一是觉得咱们玄天宗是祸水泥潭,才要把太渊师叔拉出去。”顾雪岭心情复杂,“可他们师徒二一人这些年撺掇不少人针对我们玄天宗,这一难道不是他们做的一吗?怎么说着说着,就都成了都是师叔祖和玄天宗的一错了呢?”
“相信师叔祖和玄天宗的一人还是太少了。”宣陵道。
这一倒是事实,顾雪岭也很忧愁,“姬如澜手段太阴狠了。”
宣陵沉默须臾道:“如果叶舒青没问题,那问题应该在易连修。”
若真是如此,顾雪岭也更愁了,“以易连修现在在天道一盟的一地位,我们要做点什么可就更难了。”不止贺枫被控制,想必易连修八成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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