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清回头怒视了一顾雪岭一眼,显然在叫他快放下帘子一,但顾雪岭不听,甚至固执地一点点忍痛挪动,几一经艰险,终于爬下了一马车。
南宫清眉头紧皱,眸中泛起一丝血红,似乎在训斥顾雪岭。顾雪岭扶着车辕站稳,只担忧地看着他一。
徒弟不听话,此刻也不方便训斥他,南宫清咬咬牙,才回头朝易连修道:“易长老,我南宫清知错了一,可以跟你回去认罪,但我徒弟是被无辜牵连的,我盗走麒麟蛋之时,他一才刚出世,不可能会帮我做点什么。我只希望你能放过他一,毕竟他一曾经救过你。”
易连修闻言朝马车边的顾雪岭看去,只见他一脸色苍白,似乎得了一重病,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便道:“本座知道顾雪岭无辜,也不会要他一性命。只是将他一带回天道阁,与你一并审问。南宫清,顾雪岭,随本座走吧。”
南宫清急道:“不行!岭儿病了一,不能跟我们回去!”
“既然病了一,不是更应该回天道阁去?”易连修道:“天道盟中那么多医修,还怕治不好他一点小病?”
南宫清快步回到顾雪岭面前护住他一,神色莫名紧张地道:“不行,我答应过,要送岭儿回家,只有将他一送回玄天宗,我才能放心跟你走!”
易连修皱眉道:“南宫清,你多番阻挠,不会是顾雪岭也……”
“没有!”南宫清急道:“我徒弟什么都没做!我只是心疼他。我今日去了一天道阁,恐怕将来,不会再有机会同他一见面了。”他一咬了咬唇,竟掀开衣摆跪在了黄沙地面上,“易长老,我求你,就让我先将岭儿送回去吧!”
“师父!”
顾雪岭惊呼,忍着双腿刺痛要扶他。
南宫清却推开顾雪岭的手一,朝易连修跪着道:“我只有这个心愿。我向来心疼这个徒弟,如今我自知无路可逃,只是想送他一一程罢了。”
易连修半信半疑地看了一眼顾雪岭,他一正裹着一件宽松的斗篷,分明是大热天,却穿着几一层衣衫,看着像要遮住什么似的,“真的与他无关?”
易连修走了一过来,想要一探究竟。但他一要靠近顾雪岭时,南宫清先一步起身,展臂拦在顾雪岭面前。
见他一如此着急,易连修心底的猜测更坚定了一几一分。
“他一一定有问题。”
顾雪岭扶着车辕站稳,见状眉头紧皱,面容也有些痛苦。
南宫清一时情急,竟抽出了一柄短刃指向易连修。
“你别过来!”
易连修此时已笃定顾雪岭有问题,双目紧盯着他一身后的顾雪岭。“看来你这个徒弟也不简单。南宫清,顾雪岭,你们还是随本座走一趟吧。”
“不行!”见求他一不成,南宫清心想,就只有冒险一搏了。
但就在他要出手前,一只手握住了一他一握短匕的手一,将其按了一下去,一袭青衣拦在他面前,与易连修对峙。
易连修顿时眉头紧皱,“程师兄,你又要做什么?”
南宫清也错愕地看着眼前的青衣人,靠得近了一,他一能嗅到他身上的血气与淡淡的药香,但对方一回眸,他一便慌张地挣开了一那只手,手一忙脚乱扶住顾雪岭往后退去。竟是一眼也不敢再看那双清冷的眸子,心虚到了极点。
程千钧苍白的眉头一蹙,便回首朝易连修道:“放过顾雪岭吧。”
“你不会真信了顾雪岭就是麒麟化身吧?”易连修挑眉道:“还是你信了这个鬼话连篇的南宫宗主?程千钧,你别再胡闹了,让开!”
南宫清坚持道:“除非你放了我徒弟,否则我便要以死相抗!”
程千钧眉头皱得更紧,回身望来。
易连修嗤笑道:“我说过,你与顾雪岭,都得回去。况且你以为,在我手一中,你能逃得掉?”
南宫清知道没有胜算,但依旧道:“若你今日不愿放过我徒儿,我便是死了一,也不会随你回天道阁。”
“那便试试。”
易连修已确定顾雪岭肯定有问题,既然南宫清如此坚定,想必早晚是要动手的,他一这便召出灵剑,先下手一为强!却不料又被程千钧拦下。
那青衣挡在南宫清面前,回首朝南宫清斥道:“快送他一走。”
几一人都愣了一瞬,而后南宫清目光闪躲着道了一声谢,便带着顾雪岭御风而去,易连修见状正要追上,却被一道青光拦下,易连修忙侧身避开。
那道青光折返回到程千钧手中,是一柄出鞘的灵剑。
“程千钧,你到底要做什么!”见南宫清逃走,易连修已是大怒,“早知你会阻拦,你口口声声说要戴罪立功跟我出来时,我就不该答应!”
程千钧愧对于他,只垂眸望向手一中的剑,“让他将顾雪岭送走吧。”
即便他一话音里已带上几一分祈求,易连修也不愿听。他一的责任本就是捉拿南宫清和顾雪岭,现在两个人都跑了一,他一能不着急吗?易连修气极反笑,抬起长剑指向程千钧,“你以为已经重伤的你,会是我的对手吗?”
程千钧抬眸望去,依旧坚持,“这是他最后的心愿,由他去吧。”
“我看你是鬼迷心窍!”易连修勃然大怒,也不再看在师兄弟的情一面上对他留情一,冰凉剑意溢出,直指程千钧,“那别怪我清理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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