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二愣了下,“我怎么会知道?”
顾雪岭看着他,忽地幽幽嗤笑出声,“一块灵石都没有。所以你说的这些根本就是胡话。”
蒋二猛地愣住。
顾雪岭不再搭理他,跟他废话还不如多去关心一下小师弟。
蒋二迅速回神,忽然问:“你是不是还在记恨我去年说过的话?”
顾雪岭回头看他,不解道:“什么话?”
蒋二咬着牙,愤愤道:“就是你被测出是四灵根时,大家都嘲笑你是个花瓶,我那时不就是也说了一句,你就害得我被关了半年禁闭!”
顾雪岭眉头一皱,似乎也想起了那件不怎么好的事,可下一瞬,他便扑哧笑出声,“原来你还记得那么久的事,你也太小气了吧?”
分明是他顾雪岭小气记仇,所以才不信他的话!蒋二冷哼一声,气得扭头就走,“好心没好报!”
顾雪岭也没追,望着他的背影嗤笑一声,神色冰冷。
没多久,齐云山便连夜带着顾雪岭和宣陵回山,就算宣陵受伤了也不能留下,回山好好养伤也一样。
才下山两天,就随便逛了下集市,真正好玩的还没玩呢。
顾雪岭心心念念的灯会和烟花都没有看,和小师弟和解的愿望也未能达成,回山的路上,他一直缩在马车一角画圈圈,怨气极重。
一路风雪,回到山上时已近亥时,直到将顾雪岭和宣陵送到无回宫时,齐云山才敢放松一二。
无回宫灯火通明,崔羽正在月台上站着,似是刚走出来,一见到石阶下拾级而上的几人,面上露出惊讶,“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今夜雪有些大,鹅毛似的飘落下来,层层叠叠压在油纸伞上。
顾雪岭正打着伞跟在齐云山身边,宣陵则趴在齐云山背上。
崔羽一见更惊了,“小师弟怎么了?”
“三师弟出关了。”顾雪岭心下大喜,快一个月没吃到崔羽做的饭菜了,他可想那个味道了。他回味着舔了舔唇,才一脸凝重地说:“小师弟受伤了,三师弟,你快找南师叔来帮他疗伤吧,小师弟快撑不住了!”
宣陵:……他哪里有事了?
只是下马车时因为小腿上的伤他走路有些趔趄,顾雪岭提出要背他,他才不愿意,万一被顾雪岭甩出去怎么办?那身板瘦的跟纸片似的。
于是齐云山自告奋勇背起了他,其实根本没那么严重的。
崔羽闻言果然大惊失色,“大师兄莫急,我这就去……”
“等等!”齐云山和宣陵异口同声开口。
齐云山哭笑不得,宣陵默然扫了顾雪岭一眼,才泪眼汪汪地跟崔羽解释道:“三师兄,我没事,只是腿伤到了,疼着疼着就好了。”
崔羽也检查了下,确认他真的没大碍后才松了口气。
“小师弟没事就好,先回去休养吧,宗主还有事,不便惊扰。”
无回宫中灯影绰绰,似是有人在交谈,声音隐隐约约传出来。
顾雪岭探头看了看,有些好奇,“师父在干什么?”
“青阳宫的人来了,宗主和二师兄都在里面,听说是为了小师弟来的。”崔羽说着又问宣陵,“小师弟先前是不是给了青阳宫的方师兄一些书信,据说他们拿到书信后当真找到了天魔宗余孽,还揪出了一个长老。”
这事顾雪岭是清楚的,他已经在萧珩审问胡竞时都听过了。
宣陵点点头,“他们来找我?”
“是也不是。”崔羽眉间有些忧愁,“他们是追着天魔宗余孽来的,这回还来了玄天宗,只怕……”
崔羽没再说下去,顾雪岭和齐云山心照不宣,宣陵仍是很茫然。顾雪岭也难得正经起来,说:“我们先回房。宣儿,以后师兄再跟你说。”
崔羽也觉得先让宣陵躲一下会比较好,不过不太巧,他们刚说完话,无回宫里的人便出来了。
南宫清和闻弦客客气气地送几人出门来,几人俱是蓝白相间的道袍,手持长剑,修为皆在顾雪岭师兄弟几人之上,正是青阳宫来人。
其中并无那位神神叨叨的方师兄,顾雪岭暗松口气。
那几人跟南宫清告辞,说是来寻宣陵的,真碰上面了,面对面走过,却是一个眼神也不给宣陵,颇为倨傲,就这般与几人擦肩而过。
见他们是往山门走去,顾雪岭眉头一皱,跑到南宫清身边,“师父,他们不是来找宣儿的吗?怎么这么快就走了?到底是来干嘛的?”
萧珩的信比顾雪岭回来得更快,见了刚在山下胡闹一通回来实在该罚的小徒弟,南宫清眼里的冰冷疏离无声消散,缓缓笑道:“他们说宣儿留下可以,只要把岭儿换去青阳宫。”
顾雪岭乍一听当真了,瞪大眼睛道:“为什么?”
“听闻青阳宫的少主倾慕我家岭儿,为了留下宣儿,也不得罪青阳宫,我只能把岭儿卖给他们了。”
顾雪岭神情呆滞地看着自家师父,一副深受打击的表情,却又心存侥幸执拗地追问,“……真的吗?”
宣陵闻言也是一脸震惊。难道前世顾雪岭就是因为不愿意嫁给青阳宫少主才灭了玄天宗的吗?
宣陵下意识屏住呼吸,看向南宫清。他以为自己找到了关键。在玄天宗顾雪岭最在意的人就是南宫清,南宫清的一言一行对他影响都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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