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满满,你快勒死我了!”
于是唐满满又惊慌失措地松开了手,渝阿桑不出所料的“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身上全是灰尘。
心如死灰的渝阿桑还看见渝渊离他远了一点,更远了一点,最后干脆直接跟着言晋和曾高轩走到了道教协会的门口,曾高轩走到一半还回头把唐满满也抱走了,只留下摔在地上沾满灰尘的渝阿桑风中凌乱。
“渝渊!你倒是把我拉起来啊!”
渝渊回头白它一眼:“好歹你也当了这么久的鬼了,连飞都飞不起来吗?”
渝阿桑心里冷哼了一声,自己慢慢飞起来,还在空中兜了几圈把自己身上的灰尘兜掉之后才又扑到唐满满的怀里。
唐满满一手拿着伞,另一只手半抱半不抱,不过渝阿桑现在已经有心理准备了,不会再一下子掉在地上了。
它气呼呼地冲着渝渊叫唤:“我衣服脏了!你回去之后要给我洗衣服!”
渝渊甩了甩手:“你做梦,回去之后让你秋哥给你洗衣服,反正我不给你洗,你要是不愿意就一直脏着吧。”
渝阿桑像是早就知道渝渊会这么说,于是从鼻腔里发出一道冷哼。
唐满满想摸摸渝阿桑的脑袋,可他没有多余的手,只能安慰他:“没关系,如果我还没走的话,我可以给你洗衣服,姐姐还教过我自己做衣服。”
渝阿桑看了看唐满满光光的身子,有点不相信:“你要是会做衣服的话为什么你自己都没穿衣服?”
唐满满老老实实的说:“因为唐际中不给我和姐姐烧纸,我们没有材料做衣服。”
渝阿桑感觉有点抱歉,但是他的骄傲不会让他道歉,所以他只是拱了拱唐满满的身体,然后什么话也没说。
渝渊只回头看了它一眼,就招呼着唐满满跟着他们一起进了道教协会。
唐满满是唐际中的小鬼,越接近唐际中的地方它的感应就越重,渝渊由此得出,这个唐际中是鬼,而不是一串数据。
众人在一个房间前面停了下来,曾高轩回头对着他们说:“这就是唐际中住的地方了,我还要去找辛师兄——”
……
“这——就是唐先生的小鬼?怎么这么听话?”
辛荣跟曾高轩走过来就看到了抱着渝阿桑的唐满满,唐满满感觉到了不舒服的气息,于是躲到了曾高轩身后。
曾高轩摸了摸唐满满的脑袋,对着辛荣说道:“辛师兄,事情跟我们之前设想的完全不一样,你看满满额头上的佛印,是不是不能反噬主人的标志。”
曾高轩把唐满满推到辛荣面前,辛荣有点怀疑地蹲在唐满满面前看了看它的额头,发现唐满满额头若有若无的佛印,还有点微弱的金光。
是禁锢的印记。
他站起来点了点头,问唐满满:“你知道是谁给你下的佛印吗?”
唐满满摇了摇头:“我只知道是唐际中找来的人,具体是谁我也不知道……姐姐知道,但姐姐没跟我说过。”
“你姐姐是谁?”
“我姐姐……”
“它叫唐满满,唐际中早夭的儿子,姐姐是唐怡甜,唐际中唯一的女儿,光明中学里被推下楼的女孩子,推唐怡甜下去的人是唐际中找的。”
辛荣瞳孔猛地一缩,他从副本里出来之后一只觉得自己可以忘记光明中学里面的事情,可那一对姐妹花还有李姓小姑娘给他的印象实在是太深了,他回来之后脑海里就一直浮现副本里的场景。
辛荣知道渝渊跟他师弟的智商都很高,逻辑也不会出大问题,比起里面那个惺惺作态的唐先生,他更相信渝渊和自己的师弟。
“你的意思是唐际中在自己小儿子死了之后就把自己的小儿子做成了小鬼?”
“准确的来说是唐际中把自己的小儿子杀了之后才做成的小鬼。”
虎毒尚且不食子呢,唐际中可真是个好父亲啊。
唐满满低下了头,渝渊和辛荣的对话一句都离不开它,它有点难受。
就连别人都知道它和姐姐很可怜,可是唐际中身为它们的亲生父亲,可是却把它们都逼上了死路。
辛荣敲了敲门,语气十分冷淡:“唐先生,我知道你在里面听到了所有的事情,我希望唐先生可以自己亲自出来和你的儿子对峙一下。”
唐际中在门后退了几步,冲着外面喊:“你们是道教协会的天师!你们难道不是应该把所有想杀我的鬼都灭了吗?!”
辛荣哽了一下,唐际中说的没错,人和人的事情道教协会不参与,但他们拒绝一切鬼无故伤人的事情。
虽然他相信渝渊和唐满满说的话,但是他们手上没有证据,没有办法证明唐满满就是唐际中的儿子,更没有证据证明唐满满和唐怡甜是唐际中杀的。
言晋轻轻拉了一把唐满满,唐满满抬头看着他,还没问什么渝阿桑就被拎出了它怀里,紧接着唐满满就发现自己手里多了一张地府的赦免令,它想说话却被言晋摇了摇头,渝阿桑看着这个动作吓得木偶娃娃的瞳孔动了一下,紧接着它看到了言晋给它的唇语——“少说话,保命”。
虽然被威胁了,但渝阿桑也还是乖乖地点点头,那可是地府的赦免令啊,谁知道言晋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没准是那位大佬。
它可要为了自己的未来考虑,渝阿桑仔细想了想,决定还要和渝渊好好说一说这个事情,免得渝渊最后把自己给玩完了——等到,好耶!小渊哥哥平时那么欺负他,那位大佬就算再生气也不可能对鬼官下重手,那他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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