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沈颂就已经身体力行,将帐篷里所有的东西都铺好了。
他双膝跪在垫子上,伸手朝云凛。
云凛怔了怔,竟然将手放在了那手心里。
沈颂歪了一下头,拇指摸了一下那细白如玉的手背,“我要的是行军枕。”
云凛触电似的缩回了手,震惊于在人来人往的营地里,自己这样下意识的举动。
就好像是手自己就要伸过去,这让云凛有点不好意思。
沈颂嘴角勾了勾,把铺盖卷边沿展平,然后钻出了帐篷。
“就剩一个枕头了,云教授自己来也可以。”
说着,他抬手一指,“您看,我的帐篷就在不远处,晚上睡不着欢迎来找我聊天。”
云凛深吸了两口气,“你可以走了。”
沈颂微笑:“好的。”
说完,他又俯身低声说道:“我会再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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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的篝火晚会很热闹,大家载歌载舞,欢声笑语不绝,负责拍照的老师换了两张内存卡,都没拍完。
云凛在众人的簇拥中,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欣赏着大家自告奋勇展露的才艺。
他的腰背板正,犹如青竹,哪怕只是坐着什么都没做,身上也散发着清清泠泠的气质,让人生出只可远观不可打扰的念想。
一场篝火晚会下来,小陈老师已经在水管那里把几条鱼都整理完毕了,回来以后大家全都摇头说不饿。
其实是不想吃脚丫子泡出来的鱼。
孟晓瑚也把脸别到一边,硬生生忽略了那鱼与他短暂的“间接接触”。
小陈老师也挺无奈的,把串好的鱼丢在了保温箱里,扔在了一旁,加入了大家的表演中。
一直闹到后半夜,学生们和老师们才闹的累了纷纷钻回了各自的营帐。
营地里越来越安静,云凛也回到了自己的帐篷里,钻回睡袋之后,竟然睡不着了。
今天一天爬山消耗了许多的体力,照理说应该是沾枕头就睡着才对。
但是云凛心里有事,一点困意都没有,耳中听得营帐中起此彼伏的大小呼噜,心中的那份焦急更加愈演愈烈。
帐篷外面有呼呼的风声,凌厉地钻行在帐篷与帐篷之间的间隙里,吹歪了一些搭的不牢靠的帐篷的顶尖。
越来越安静,风声似乎都小了,那篝火被上了防风遮挡还在兀自燃烧着,噼里啪啦的将火光映在帐篷上。
云凛眯了眯眼睛,看见一个黑影正在靠近自己的帐篷。
但很快便消失了,似乎那只是他的错觉。
云凛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手刚放下,就看见帐篷的拉链在一点一点地朝上拉开。
安安静静的环境里,拉链打开的声音显得尤为清晰。
随即一个身影钻进来,在云凛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伸出大手将云凛的嘴捂上了。
那大手盖在云凛的脸上,指尖还有一个指节悬空,这样一来就显得手更大了些。
“小云朵别出声,是我。”沈颂的声音低低的在耳畔响起。
“宝贝,你对我真好,都没有扣死门。”沈颂将人搂在怀里,手还按在云凛的嘴上,“一天都没不敢靠近你,我熬的好辛苦。”
“我好想你。”
沈颂略有些哑的嗓音像是带着蛊惑,撩拨着云凛的心尖。
云凛只觉得心跳几乎跃出了喉咙,在众人已经安睡的营帐里,自己和沈颂如此的幽会,就好像偷偷摸摸做什么事儿一般的惊心动魄。
只是嘴巴还被堵着,云凛只得张嘴咬了一口唇边的手指。
沈颂松开了手,拿到自己鼻尖前面闻了闻,轻声说道:“味道确实是变了,所以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康复训练’?”
云凛胸口起伏很快,他推了沈颂一把,用气声质问:“你怎么真的来犯浑?”
沈颂不但没松开,手臂反而环得更紧了,“这会儿大家都睡了,还不让我来给我男朋友暖暖被窝么?”
云凛也知道沈颂克制得很辛苦,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他不让沈颂靠近,一大部分原因是——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靠近这团火热的烈焰——进而将自己的身体诚实地交出去。
沈颂的大手从云凛的脸上拿下来,顺势按在了云凛的心口。
“你心跳好快。”
沈颂的嘴唇就贴在云凛的耳朵尖尖上,一说话就会擦过一下,挠痒痒似的逗着怀里的人。
云凛觉得心脏都要从腔子里跳出来了,他一把按住了沈颂的手,“你快出去。”
沈颂不依不饶地把脸往他颈窝里钻,那高高的鼻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颈项那里的皮肤。
“让我菢菢,就菢一会。”
“……”
云凛垂眸,想来沈颂也是辛苦,于是手上的力道就松懈了下来。
没想到,云凛的手刚一松,那覆在心口的手就灵蛇一般的游走进了他的衣服里,掐了一把熊。
云凛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朝后退,后脑却被沈颂的大手按住,一个细细密密的吻就落了下来,带着无尽的渴与望,有野火燎原的趋势。
不是说只是菢一会的吗?
这个混蛋!
云凛被这一阵索取折腾的有些缺氧,他感受到身体里某一簇小小的火苗,正在被点燃。
那种感觉太奇妙了,就好像有人用火石敲打,打出了一阵阵火星子,然后那沉寂了许久的黑暗里,突然生出了希望的火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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