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星和律师对视一眼,道谢后,律师说:“我要准备诉讼资料了,需要沟通一下你的诉求以及经济赔偿费,去律所说吧?”
祁星点点头,整个人更加心烦意乱起来。
店里的损失只是初步估算下来就很多,还不说被损坏的那幅画的价格已经过亿。
如果对方一点赔偿力都没有,那就意味着损失需要她自己全部承担。
“这件事很麻烦。”律师给她倒了杯水:“先不说这等待开庭的时间和处理程序就要耗几个月,赔偿也是最大的问题,如果他和他的家人,没有任何财产,就是强制执行也没用。”
“怎么偏偏碰上这种事情?”祁星皱眉:“真是让人觉得恶心。”
律师的经验比她丰富,知道这事说难处理也很难,但可以另辟蹊径,他想了想:“这样吧,我再联系一下韩警官,趁他还在警局关着,让韩警官帮忙做一下心理工作。”
“这件事大家心知肚明,肯定和你那个竞争对手有关,可犯罪嫌疑人死扛着不说,也找不到证据,那就只能想办法,让嫌疑人自己翻供。”
“他能翻供吗?”祁星叹气:“谁知道温妮怎么做到的,居然让他一点口都没松。”
“只要让他知道,他这样做毫无意义,并且还会连累家人,至于他能不能想通,我们就听天由命了。”
祁星点点头,又就赔偿款之类的事情和律师商议了很久,等到结束的时候,才觉得饿了。
和律师一起吃了工作餐后,祁星收到权至龙发来的消息:方便电话吗?
祁星:方便的。
下一秒权至龙的语音电话就过来了,她连好车里的蓝牙随后接起:“哥哥早上好。”
“嗯。”权至龙站在露天小阳台上:“刚看到你的消息,一直都在忙。”他顿了顿:“我已经联系人了,那作品已经被别人预订了。”
“这样啊。”祁星有些失望的说:“好吧,那我就不买了。”
权至龙安慰道:“过段时间还有艺术展,就在明洞开。”
“哥哥说的是那个米国艺术家的展览对吧!”祁星语气轻松的说:“作品都很有名的那位!我知道他!”
“嗯。”权至龙说:“如果有喜欢的作品立马给我打电话,我帮你联络预订,这位艺术家的作品也不好买,或是已经被预订。”
“可是被预订的话,会在画作上标明吧。”祁星说:“这不是约定俗成的规矩吗?”
“艺术家很少有守规矩的。”权至龙笑了一声:“对不对?”
“那倒也是。”祁星开着车:“那就麻烦你了哥哥。”
“等下我把电话发给你,记得保存。”权至龙说:“我很少会看未读消息的。”
“是,我知道了。”
通话到此结束,权至龙又在小阳台上抽了根烟,随后不知道想到什么,笑了一声,转身回到录音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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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铺被砸的事情很快进入各种法律程序,祁星花了一周的时间把店铺的设计图重新做出来,又联系好装修公司开始重新装修。
之前的很多基础和硬装都不变,只是柜台之类的需要重新装修,还有咖啡机器设备需要全部重换。
这么一算,这几年挣得钱又全部花出去了,白干一场。
祁星心情极度低落,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店里一片狼藉,明知道罪魁祸首是谁却无法让她赔偿。
停业的这段时间,会有新的和她同类型的咖啡厅不断出现,等到重新装修好投入营业,又需要再次投入才能在市场中占有一席之地。
温妮这一手借刀杀人玩的是真好。
之前可真是太小看她了。
祁星甚至想去问问她,为什么要这样。
她是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究竟和温妮有过什么矛盾,如果只是单纯的出于嫉妒心,至于这样吗?
情绪低落了好多天,祁母打电话给祁星叫她回家一趟,说有东西给她。
那是一张银行卡:“这是你这几年给你爸爸的分红,先拿去用。”
祁星摇摇头:“这是给爸爸的钱,我不能要。”
“你爸爸的就是你的。”祁母拿起卡:“让你拿着你就拿着,现在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你又不肯要我们的钱,这是你自己挣得,总能用吧?”
祁星到最后还是没要这张卡,她手头的钱还够用,重新开始也不是那么难。
首尔已经进入深秋,正是温度最好的时候,祁星觉得该散散心了。
想到之前权至龙说的那个艺术展,她看看时间,便直接去了明洞。
她今天没化妆,皮肤状态有些不好,因为心情不好脸色还有些发黄,下车前她拿出气垫补了底妆,又涂了提气色的口红,这才打开车门下车,顺着熙熙攘攘的明洞的街道往艺术展那边走去。
一边走还一边从网上预订了艺术展的入场券。
这场艺术展规模很大,在明洞的一家展览馆里举办,这展览馆共三层,祁星从入口处拿了导览,一层是艺术品,二层和三层则是画展。
祁星从一楼开始参观,直到上到三楼,这里已经没什么人,她慢慢的欣赏着每一幅作品,直到有人叫她名字才回神。
“祁星?”
祁星转身,看向站在不远处的人,愣了一下:“至龙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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