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狰狞的烧伤,还有鞭打的痕迹,在白皙细腻肌肤的衬托下,越发触目惊心。
唐星月原本认真替江绮思上药,这时听到江绮思这句话,不禁掩嘴笑了:“温姐姐又不是和尚,要什么六根清净?”
江绮思闻言,收回目光,煞有介事和唐星月斗嘴:“你温姐姐是女子,就算要出家,也不该是和尚。”
“对呀!”唐星月恍然大悟点头,“那应该是尼姑对不对?”
江绮思笑而不语,露出一个赞许的表情。
温之玉没理她们调笑,不自觉走近几步,望着江绮思身上的伤口,沉默了好半晌才道:“你后面怎么回事?”
江绮思见她恢复正常,脸上的红晕都淡了下来,不由无趣地撇撇嘴,双手托腮,漫不经心回答:“什么怎么回事?温宗主心里难道不清楚吗?”
“你叫人废了我的修为,你以为那些人不会为了讨好你,特意多折磨我一下?”
“严刑拷打总听过吧?”
江绮思不是原主,虽然不清楚原主之前发生了什么,但是用脑子想想也知道她身上遭遇了什么。一个众叛亲离的叛徒,不说为了讨好温之玉,群情激奋之下,干出什么事情都不稀奇。
温之玉望着她狰狞的伤口,嘴唇动了动,似乎说了些什么。
江绮思没有听清,特意扭过脑袋从下往上看她,挑了挑眉毛道:“你说什么?”
温之玉沉默半晌,长睫垂下,到底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唐星月一边替江绮思擦好药膏,一边观察两人。
她见温之玉沉默,不禁插嘴道:“温姐姐,其实有件事情,我早就想告诉你了。江姐姐后腰上的伤口,应该拖了几个月的时间,前不久又被施了火刑,导致伤上加伤。所以用药得特别小心。”
她说完,将手上的药膏朝着温之玉展示了一下:“喏,就是这个。另外还有内服的生肌丹。不过最近我发现用于生肌丹的一味药材不够了,得出门采一些。”
温之玉双手背在身后,目光在江绮思的背后一触即离,她侧过身子,低声道:“还差什么药材,去问三长老要。”
唐星月刚想说话,就被外面的声音打断了。
房门外响起弟子焦急的呼唤声:“唐真人?您在里面吗?丹室那边出了些问题,需要您过去看一看!”
要是小故障,弟子不用这么着急,所以八成是什么紧急的事情。可是江绮思的药膏还没擦好……
唐星月手上拿着膏药,有些为难。
江绮思见状,善解人意道:“快擦好了吧?剩下的我自己来就是了,你先过去吧。”
唐星月摇摇头,忽然想起房间里还站着温之玉,想也不想便走过去,将手上的药膏径直塞进温之玉的手里,快速道:“温姐姐,拜托你了。我去去就回!记得擦完之后,再给江姐姐揉开,这样药膏才能发挥最大药效。”
她如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一气说完,也不等温之玉开口拒绝,塞了药瓶扭头就推门出去了。
等江绮思和温之玉两人反应过来,唐星月的影子都看不见了。
江绮思摇摇头,这孩子也太毛躁了,怎么就不想想她跟温之玉那关系,怎么可能和她和平共处,好到替她擦药膏呢?
江绮思早就没有讨好温之玉的想法了,但是也不想得罪她,于是道:“温宗主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吧,把药膏给我,你忙自己的事去吧……”
‘吧’字还没落地,就见那人蓦然转过身来,然后快步走到她的床边坐下。
感觉到床铺一沉,鼻尖闻到一股熟悉的奶糖味,江绮思回过神来,撑起身体扭过头去,迟疑开口:“温宗主?”
温之玉望着她后腰上的伤口,还有火焰烧伤的痕迹,沉着脸摁住江绮思的肩膀将人一把摁了回去:“别动!”
微凉的指尖落在暖融融的肌肤上,好像触摸到一块上好的暖玉。温之玉动作一顿,然后若无其事撤开手:“本座既然受人所托,就不会食言。”
江绮思被她冰冰凉的手指一碰,肩上顿时激起一片鸡皮疙瘩,受不了道:“我说温宗主,你好歹是火灵根的大能,怎么身上这么冷冰冰的?”
温之玉看江绮思一眼,没有回答,纤细的指尖挑起一抹药膏,轻轻涂抹在江绮思的后腰上:“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竟然如此多话。”
江绮思立即心虚,眼神游移道:“人都会变的嘛。”她话语斟酌,一边想一边道,“其实以前我的真实性格就是这样的。可是我身为大师姐,自然该沉稳持重以身作则。”
“所以你如今算是破罐子破摔,恢复本性?”温之玉给她擦好膏药,想到唐星月离开之前的叮嘱,沉吟片刻,想伸手将药膏揉开,哪知才刚刚上手,手掌下的躯体便剧烈颤抖了一下,紧接着响起了江绮思的惨叫声。
温之玉被她吓了一跳,手指僵在半空。
江绮思痛的满头冷汗,忍不住回头抱怨道:“你故意报复我是吧?”
温之玉抿唇不语,黑漆漆的双眸闪烁着寒光,满脸不高兴。好半晌她才道:“你怎么这么娇气?药膏本来就要涂开才见效快。”
娇、娇气?
江绮思活了二十几年,第一次碰见将这两个词和她联系在一起的人。她都气笑了,瞥了一眼温之玉:“温宗主,你怕是没见识过真娇气的人什么样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