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那骄阳在水里的投影。
依旧那么好看,却更多了几分生机和可爱。
九爷仿佛听见了心脏在“砰砰砰”地跳动。
他隐隐有些后悔,昨夜睡得太快了,以至于福晋撩拨他,他却压根不知道。
是的,他以为和薇心虚,是因为她昨晚上撩拨自己不成的缘故。
九爷觉得有些可惜,不过转念一想,不要紧!
他和福晋以后的日子还多着呢,不急于这一时。
和薇完全不知道短短的时间,九爷就脑补了这么多。
她自觉给了九爷一盒上好的药膏做补偿,他们两个就两清了,毫无心里负担地起床穿衣洗漱,还没收拾完,庄头就来回禀刘根到了。
和薇笑道:“他来的倒早。”
九爷轻轻嗯了一声,“叫他等会儿吧。”
他胡乱抹了把脸,随便擦了擦就坐在桌子边,捏着水杯有一口没一口的喝。
和薇见他快把手里的杯子转出花了,频频扭头往外看,明显有些焦躁,觉得有些奇怪:“你着急就先去见他呗。”
九爷瞥了她一眼,淡淡道:“爷不急,他又跑不了,等会儿吧。”
他心说,昨儿叫福晋失望两回了,今儿还是陪着她吧,否则她怕是又要不高兴。
于是他愣是耐着性子等和薇全都收拾好。
此时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九爷等得眼睛都快直了。
待和薇红唇微动,说出“好了”两个字时,他忍不住长长松了口气。
下次还是陪福晋玩儿吧,等女人梳妆太折磨人了。
洗完脸要抹瓶瓶罐罐的乳膏,要换漂亮的衣裳,要梳好看的发型……
可终于是好了。
他忍不住站起来,兴冲冲地往外走,走了几步发现不对,回过头就见和薇又在对着镜子整理头上的什么东西。
九爷:“……又在弄什么?”
和薇对着镜子转着脑袋左照右照,道:“方才那朵珠花和衣裳不搭,我换了一个,瞧着也不是很好。”
她问彩岩:“还有别的吗?这个颜色似乎太浅了。”
彩岩又低下头去妆奁里挑挑拣拣。
九爷:“……”
他眼睛一转:“你不是想吃那干菜饼吗?爷叫准备了这道。”
和薇顿时顾不上等彩岩找珠花了,直接把这只不怎么好看的拔了,道:“走吧,确实该用早膳了。”
那干菜饼是这附近的特色,是用晒干的野菜做的,和薇曾经吃过一次,抱有很大好感,也念叨过几次,没想到九爷今儿就给安排了。
别说,还有一点点感动呢。
九爷再次:“……”
他迈着大长腿慢悠悠地跟在和薇身后,见她提着裙摆脚步明显比平日要快一些,暗道失策,刚才就应该用这招的,那他就不用等这么长时间了。
和薇一边往饭厅走,还一边对彩溪道:“你去瞧瞧那刘根吃了早饭没,大冷天的,别让人饿着肚子等。”
于是,等和薇吃得心满意足,叫刘根进来时,就见他也是一脸心满意足。
九爷问:“昨儿忘了问你,愿不愿意和我们一起去京城?”
刘根一愣。
九爷道:“爷来庄子上少,但是这个活儿需要咱们一起商量着做。”
刘根更愣了:“您也做吗?”
九爷点点头。
刘根有些犹豫,这些贵人,谁会愿意做木工活呢,在贵人们眼里,木工是不入流的本事,他们这些人也是上不得台面的。
这位爷一瞧就是富贵人家的大少爷,还能喜欢做这个?
他怀疑九爷是在骗他,拿他消遣。
九爷哪里看不出来,无语:“爷犯得上骗你吗?”
能有什么好处么?
九爷的不耐叫刘根十分惶恐,和薇笑道:“我想问问你,你非要跟木头为伍,是发自真心,还是有所图谋呢?”
刘根听得半懂不懂,却坚定道:“我真心的!”
“你既然真心喜欢,证明这件事是有魅力的。那我们……爷,自然也可以喜欢,喜欢一个东西,是没有地位之分的。”
刘根似懂非懂点头。
不过大概意思他听明白了,眼前这位公子哥,和他一样喜欢木头。
他看九爷的眼神中就多了几分亲近。
和薇补充道:“还有,昨天说给你二两银子的工钱,是哄人的,你如果干得好,我们一年给你一百两。”
这也是和薇和九爷商量过后的结果。
毕竟刘根将来不是做一般的工匠使的,他若是能干好,一年一千两都不叫多,但要是干不好,也就没有被雇佣的价值了。
一百两!
刘根眼睛都直了,他一辈子别说见,听都没听过这么多钱。
他瞪大了眼睛,指着自己,结结巴巴问和薇:“我,我可以挣这么多钱?”
和薇笑着点头:“你要相信自己,你很厉害的!”
刘根涨红了脸,挠挠头道:“真的吗?可是芳子总说我没出息。”
时间长了,他都怀疑自己这么坚持是对是错了。
九爷冷哼一声:“妇人之见,愚蠢之极。”
和薇点头点到一半,察觉不对,狠狠瞪了九爷一眼。
九爷嘿嘿一笑,道:“福晋你不一样,你聪明着呢。”
刘根瞧着他们倆的互动,摸摸头有些羡慕,他和芳子从来没有这样相处的时候,他一向是不太敢和芳子说话的,而芳子跟他说得最多的,不是要他上进,就是骂他没本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