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装潢,熟悉的摆设,甚至连带着点精油挥发过后的空气气味都是令人怀念的。
容悦趴在按摩床上晃了晃赤裸的脚丫,要说和平时有什么不一样的,那大概就是她没有换上Désir为她准备的一次性罩裙,以及……和她共处一室的男人换了个人。
许是因为炎夏,异常柔顺细软的白色长发被男人挽成了个丸子托在脑后,夏林也没换技师服,而是穿着他自己的长袖卫衣和运动裤,照例一身黑色。
她把他拉来可能实在是有些强人锁难,他眼镜镜片上的水雾被Désir的空调吹了好一会儿才彻底消散,此刻坐在窗边的双人沙发一侧,有些无奈地看着她居心叵测地谋划。
“对不起呀,”容悦晃晃小脚丫,“但是我们是一家人嘛,姐姐只能祸害林林啦!”
常言道无巧不成书,周振找到的,她法律意义上已故的母亲所诞下的唯一一个孩子,竟然就是夏林。
夏林对她口中的称呼有些微词:“是念念教你这么叫我的吗?”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这两个人的关系似乎亲密了不少。
晃来晃去的脚丫子心虚地减了速度,规规矩矩落在床上。
“说起来……我有件事想和你道歉。”容悦揪着床单套的角,“其实宁宁葬礼那天,是我让方小姐过来的……”
确切地说的话算得上是自作主张,但知道方念念也曾经是华夏孤儿院的孤儿后,她觉得她也应该有参加宁宁葬礼的权利,况且——“不过你叫她念念了耶,我是不是要有弟妹了?”容悦快乐地说。
她从小就渴望家人这种存在,现在有了名正言顺,而且关系还不错的家人,非常开心,当然希望越多越好!
“弟妹啊……”夏林耳根一热,粉色轻易从雪白的皮肤里透了出来,“是有这个可能。”
这一出乌龙闹剧搞到最后最大的受益人竟然是他这个看客,真假富二代换来换去,顶着他位子的容悦除了满室心碎之外什么都没得到,而他能摇身一变从平凡病秧子到病弱贵公子还都是因为容悦的准公公。
钱他现在用处不是很大了,但钱所带来的地位还是有些用处的,最大的好处就是……他可以肖想那个曾与他云泥之别的女孩了。
听他这么说,容悦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手撑在床沿,开心自己磕到真的了:“啊——!我押对了!!”
夏林没说话,唇角抿着淡笑站起身,往按摩室的角落里让了几步。
“?”容悦不解,“你干嘛?”
夏林别有深意地瞟了一眼房门,他视力不太好但听力比普通人要好一些:“刀剑无眼。”他怕被气昏头的人误伤。
容悦刚反应过来他话语的含义第十按摩室的门就被踹开了,周越大型诱捕器圆满完成任务,人高马大的黑皮男人身着黑色西服,气势汹汹地冲进来,恍然还挺有几分黑社会的威慑力。
容悦被砸门的声音吓得一愣,没缓过神就被人搂住腋下提了起来,她下意识抓着床套,无意中触动了床侧的警报装置,原本和谐的按摩室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
容悦转头,有些尴尬地扯出一个笑容:“嗨,周先生,好久不见?”
周越的脸蛋原本就不白,这下更黑了,直接把她往肩膀上一抗往外走,对晚来一步的暮春寒下了命令:“暮店长,给容小姐退卡,拉黑名单,以后Désir所有店都不准做她的生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