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越可真是快要被气死了。
容悦好像从来不肯听他一句话,他跟她说了多少遍少喝点酒少喝点酒,还搁那抱着长岛冰茶不撒手,照她喝醉了以后的性子看,那个何啥总的大概要爽飞了。
真叫人生气!周越的鞋尖忍不住一下下敲着地面,拉着张脸看着不远处坐在吧台区的两人,容悦明显都看到他了,都已经看到他了还不过来找他!?被人吃豆腐有瘾?
啊啊啊——!宠着!周越恶狠狠地在心里大喊。
他没从周振身上继承到什么好玩意儿,唯一能让他有些认同感的就是妻奴属性。父亲疼媳妇疼得有时候都没脑子了,情色业浸淫出来的一身把妹套路全部归零,半点都不敢往母亲身上使,变为最单纯的要钱给钱要爱给爱,要星星就恨不得给个银河系,常年稳坐周沉林女士天字一号绝世大舔狗的位置还沾沾自喜。
捏着shot杯的指尖用力到泛白,他不宠着还能怎么办?冲上前去给那小子一拳让他识相点管好自己的手,别瞎往别人老婆肩膀上搁?当着酒吧里这么多人的面演一出抢人的好戏?这还没结婚呢就往容悦身上泼一盆一女二夫的脏水让她被人笑话?那还不如给周越一把刀让他自我了断痛快些。
宠着宠着宠着。周越在心底不断默念。就算真有什么事也得等容悦不在的时候再说,他单独去找这小子好·好·谈·谈。
突然,周越盯着那两人的瞳孔一缩,想也没想扔下手中的杯子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可能是潜意识里知道自己再不走真的会杀人吧。
她居然让那混蛋亲了她?!
对着他不是挺会躲的吗?怎么一到别人那里就傻了呢?周越气得脑子都有点发懵,早知如此他那天就不该装什么矜持,应该趁着她神志不清直接亲个痛快,周越磨牙,眼神阴沉,还应该直接用鸡巴捅进去破她身子,该抵着她宫口往里猛灌精液,强制她受孕,让她的小肚子里直接揣上他的种。
脑子里妄想得厉害,实际却小心翼翼伺候着她,生怕惹人家反感,周越忍不住骂了自己一句怂狗。
然而电视剧里受了气一走了之的帅气场景并不科学,很快周越就被保全拦下了——他忘了付账了。
好气,想不看了都不行。
周越闭着眼睛深呼吸了好几口,才稍微稳住了自己的情绪没有拿无辜人员撒气。
顶着张黑脸拿着钱包去了柜台,他这还有二十张烫手的粉色纸钞呢,本想找个机会还给她,现在看见就觉得心烦,只想快点花出去。
可真是好样的,这么会儿不见俩人都抱到一起去了。
周越没忍住自找苦吃地匆匆瞅了一眼,正酸得牙疼,耳朵敏锐地从背景的意语情歌《La Notte》中拾起了一句话:“晚上乖乖呆在房里,等我去找你,好不好啊?”
——好个屁!
食指与拇指飞速地将钱包中所有纸钞抽出,狠狠往柜台上一拍:“C17,结账!”他钱包里不光有容悦的两千块,还有平时备用的一些现金,大大小小有零有整地被一口气抽出,吓得柜台小妹一愣。
而周越凶巴巴地甩下一句别找了,掉头就走,他到底还是没能忍住对无关的人发了火。不过他也没有太自责,都是干这行的,大致消费金额不用算心里都有数,留下的那沓钱是好几倍,丰厚的小费权当作精神补偿款了。
只不过柜台小妹有些懵,一般客人都是玩开心了才不要找零当小费,她还是第一次看到火气这么大还给这么多小费的——这小费也够奇怪的,多大面额都有,甚至几十张红票子里面还夹着张五毛的?
周越这边回了房间可没闲着,他可能让容悦乖乖等着被肏吗?不可能的。当即现装了五个外卖软件,埋着头下了百十来个订单,地址全写的容悦的房间,预计送达时间从今晚八点排到明早六点,每10分钟一趟,逢整点再额外加两趟。
忙完了这个幼稚的大工程,周越松了口气,站起身来活动了下筋骨,思忖着要不要原样往姓何的屋里也送一遭,他俩订的屋子是邻号的,而周越用了点小手段住进了容悦楼下的房间,准备留意着楼上的动静,随时给客房服务打电话搅人好事。
要么说容悦又傻又不听话呢,从订房就能看出姓何的没安好心,孤男寡女地来出差就挺无耻的了,不订经济实惠的两间单人间,订了两间紧挨着的双人间,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
今天天黑得似乎比往常早一些,打开了窗子周越才发现原来下了雨。
连续的晴天过后就又是雨天,这几天天气一直不太好,就像他的心情一样。小孩子捣乱一般的胡闹行为没让周越心情变好,倒也阻止他胡思乱想把心态搞得更差,他双手撑在窗框下沿准备呼吸几口新鲜空气换换脑子,却看到酒店花园里站着一个人影。
哪个神经病大晚上的下雨天还站在外面装神弄鬼。
周越皱了皱眉,远远看着像是个女性,不自觉多扫了几眼。就在这时一道闪电落在远处,雷声迟了几秒后才在耳边响起,周越也花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那人是谁,急急忙忙抓了外套往外冲。
——这大晚上的容悦发了什么疯跑出来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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