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醒来之后,他身边已经躺着迟暮。
那会儿他没有想太多,反正大家都是男生,就算互相看不上眼,也因为沉重的困意让他无法起身离开,正好两人一人睡一边,互不干涉,他想着干脆就这么对付一晚好了。
直到半夜,他感觉自己喉咙发干。
迟暮被尿憋醒,到厕所解决之后,摸黑回到房间躺下,脑袋一侧,他就闻到一股不属于自己身上的气息。
那股气息很熟悉,让他一时之间有些奇怪,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这个人的脸。
高挺的鼻梁,柔软的薄唇,瘦削的下颚……
那一瞬间,迟暮短暂酒醒,在黑暗中睁开双眼,然后就看见胡自狸衣服领口大开,脸色潮红的躺在床上,发丝凌乱,整个人窝在被窝中,看起来非常无害和温柔,完全没有平时和自己的争锋相对。
看见这样的画面,感觉很奇妙,像是一股电流突然从脚底窜到神经末梢,一下就把迟暮给电的晕晕乎乎,鬼使神差的低下头,非常不熟练的用唇去碰胡自狸的唇。
这样侵犯的动作在挨上去的那一刻,迟暮骤停,却因为胡自狸突然张开,甚至是无意识回应的吻,让他呼吸斗开始变的急促。
一切都似乎是那么的理所当然,又似乎很不对劲。
衣服凌乱的扔在床尾,胡自狸的嘤咛隐忍,却像是催情剂一般让他无限疯狂。
窗外黑色的天空中高挂着的皎月突然从乌云背后窜出来,银色的光打在迟暮的脸上,他脸上的汗水滴在脸上的温度滚烫的让胡自狸感觉皮肤都被灼伤。
一瞬间,他回过神,慌乱的推开迟暮,那一刻,胡自狸好像还在他眼中看到了失望。
…
“所以你当时是真的很失望没有和我……?”胡自狸不可置信的睁大眼,“你才刚成年,就想着饱暖思那什么?而且对象还是我!”
迟暮拱了拱身子,用肚皮去贴胡自狸的肚子:“不是你还能是别人?”
“这个假设还是成立的,如果曲灏房卡给成别人,剧本可能就不同了。”胡自狸用爪子推了推迟暮,“别压了,我快喘不过气了。”
不知道自己麒麟身子很重吗?
他这只狐狸快要承受不住这爱的重量了。
迟暮双眸微眯,危险的盯着胡自狸看了会儿:“剧本不可能不同。”他松开胡自狸,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问问曲灏当年的事儿。”
胡自狸微愣:“问什么?”
“问他是不是真的给错了房卡,还是故意的。”迟暮的蹄子解不开指纹,变身之后也无法面部识别,于是他变回人身,抱着毛绒绒的狐狸边拨电话边说道,“那房间我有事没事就去住,房卡当时让曲灏帮我拿着,他搞丢还是故意给你的,问一问就知道了。”
这有什么好问的……胡自狸满脑袋黑线,不过他更关系的问题是:“我们在天上你给他打电话能有信号?”
与此同时,电话中传来:对不起,你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Sorry……
迟暮:“……”
“反正是小事,不需要那么认真。”胡自狸在迟暮怀中翻了个身,“继续晒太阳,还是回家?”
迟暮看了眼头顶,眉头微皱:“回家吧,虽然冬天了,但是这紫外线也强,别把你皮肤晒伤了。”
胡自狸失笑:“你想的倒是挺周到。”
被爱人夸,这种感觉让迟暮不禁飘飘然,从鼻子里哼出声:“你不是有新戏要上?当然要保护好皮肤。”说着,他又眉头微皱,“新戏是不是还要求你减重?”
胡自狸嗯了一声:“角色需要。”
“本来就没几两肉,还减。”迟暮抱着胡自狸往两人家的方向飞,顺势掂了掂重量,又捏了捏胡自狸的腰,“只剩骨头之后,手感不行。”
迟暮捏到的地方刚好是腰间的痒痒肉,胡自狸抿唇轻笑:“别捏那里,拍完戏就好了,怎么说重症病人,怎么也不能是健康的模样出现在荧幕上。”
“知道你敬业。”迟暮斜眼看他,“什么时候进组?”
算了算日子,胡自狸说道:“十天后,刚好过完元旦。”
短短三分钟,迟暮带着胡自狸落于住宅中。
胡自狸从迟暮怀中跳下来,抖了抖蓬松的尾巴后变回来,站在桌边给自己倒水。
刚才在云层晒太阳太久,导致他有些口渴,一喝就是一杯下肚。
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迟暮突然从背后抱上他的腰,脑袋埋在他脖颈处,轻轻亲吻他,从耳根一路缠绵到肩膀。
略显粗重的呼吸在他耳畔沉沉响起:“要不要过圣诞节?”
“不想过。”胡自狸手贴在迟暮交握的手上,一手握着杯子往肩膀送,他脑袋微偏,问道,“喝水吗?”
迟暮惩罚性的咬了口胡自狸:“为什么不过?”
“别咬。”胡自狸吃痛,收回杯子,自己喝了一口,“国外的节日有什么好过的。”
迟暮:“嗯?”
放下杯子,胡自狸转过身,抱住迟暮的脖子,学着他的样子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
听到迟暮吃痛的声音,他笑出声:“还咬不咬我?”
回应他的是迟暮亲在他喉结处的湿吻。
胡自狸心脏急速跳动,不禁搂紧了迟暮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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