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纸便飘得到处都是,乐离忧把纸一张张捡起——“如果只是同情,才不会让你抱我”“如果不喜欢,才不会因为你亲别人而难过”“才不会想被你亲”“为什么不信我”“离忧是特别的”……
很快,那薄薄的一叠纸便被丢得一张都不剩,但乐洋似乎还没说完,他想捡起刚丢的纸再把话补充,但那纸却已经到了乐离忧手里。
“喜欢……我吗?”乐离忧愣愣地看着纸上的内容,问。
见心意已传达到,乐洋之前的委屈化作怒气,当即背对乐离忧,不打算再对他说任何好话。
“和公子比起来呢?”
乐洋从他手中拽回一张纸,写下:离忧是笨蛋,笨蛋不能和公子比。
“那我能排第二吗?”
乐洋把再添了话的纸举起:不能,第二属于我自己,才不要让给你。
“第三呢?”
乐离忧一再让步,乐洋也被他磨没了脾气,回头见其难得喜色,乐洋还是忍不住点了头。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高考的孩子应该也不会在这时看我的文,但明天就要跨过人生一大关卡啦!祝你们全都超常发挥,考出自己满意的成绩!(@>人<@)祈祷祈祷
第124章 124
图尤瑞揽住乐洋的肩,扬着右嘴角,看着乐离忧,问:“阿伊迄特勤,你不是说这孩子是吐蕃来的吗?怎么有人说他根本是中原人?”
乐离忧试图夺回乐洋,然图尤瑞一个响指就让两名士兵把刀架在了他肩上。
乐洋用口型传达:我没事,冷静。
乐离忧匀了呼吸,问跪在地上的维克:“是谁指派你来的?想诬陷我,证据呢?”
“证据?”维克的左手下意识举起,盖在右肩肩胛骨处——三年前,这儿曾经被乐洋抛出的匕首刺中,但这伤并不能作为证据。维克向周围探看,最后目光落在了乐洋身上,忽然露出必胜的笑,道:“我的商品中有几个吐蕃人,让他们聊聊就知道真假了。”
“牙牙不会说话。”
“谎话!我听过他声音,他根本不可能是哑巴!”
“哦?”图尤瑞眯起狡黠的眼,“试试不就知道了?”话毕,他抓起乐洋的右手,拇指压在乐洋食指指腹,猛然使劲便按断了乐洋的食指。
乐离忧霎时青了脸,不顾颈侧的刀刃,就要上前去时,拔也拓拉住了他。
乐洋的嘴唇发白,这骤然的痛楚让他湿了眼眶,可他没让自己发出声音,甚至用口型把话语传达:我没事,别过来。
乐洋想现出笑容,但图尤瑞已经预备好按断他的中指,他的嘴角因害怕而颤抖。
乐洋深吸了口气,在心中对自己道:别把注意力放在手上,要想想怎么才能表现得像哑巴——要张口,喉咙用力会有声音,但那充其量只能说是气声……能演好的,只要想着爷爷……
做好再多的心理准备,在图尤瑞按断第二根手指时,为了避免喉咙出声,乐洋还是只能紧咬牙关。
乐离忧的心随他的泪水裂作一瓣瓣,他瞪着图尤瑞,扭头看向坐在主座上撑着脸平静地看着乐洋受苦的琼阿利——所有人的焦点都在乐洋身上,在众人兴致高涨时制止不仅起不到效果,这些人甚至可能会以为他为乐洋出头是因为心虚——毕竟在他们眼中,乐洋只是下人罢了。
不能冲动,不然救不了自己,更救不了乐洋。
乐离忧冷静了下来,他逼自己不再注意乐洋,仔细地观察琼阿利的反应,等着乐洋因疼痛晕倒在地,等图尤瑞放下乐洋的手并唤人搬水,等琼阿利退回了微微前倾的上身,他才用着冷漠的语调出声:“够了,这还不够证明吗?若是想剥夺我的姓氏便夺去吧,若是想要我的命便要去吧,无需费心思派外族来污蔑。看在我阿纳托利也曾为铁勒立下汉马功劳的份上,至少让我清清白白地死去。”
博古多挺身而出,走到图尤瑞身旁,面向琼阿利行礼,道:“大汗,便是这哑巴真是中原人也不能代表什么,阿纳托利毫无疑问是不可多得的能臣——自幼大汗便教导我们爱惜臣子,难道现在要因为三言两语伤了忠臣的心吗?”
图尤瑞拧眉,不耐道:“你在指责我?”
拔也拓也站了出来:“大汗,阿纳托利是我的兄弟,拓不会认错。”不单单因为乐离忧与母亲相似的长相,还因为乐离忧不仅记得“托利亚”这个小名,还记得母亲歌唱的童谣,而从维克口中得知乐离忧被卖作奴隶时间的拔也拓更加确信他是母亲病逝前仍心心念念要找回的骨肉——只是,若是拿这样的事举证,便是认了乐离忧屈辱的曾经,他也不想让拔也氏染上那样的污名。
“够了,”一直安静看戏的琼阿利终于表了态度,道:“图斯叶护,这次是你做得不对,此事休要再提——把人杀了吧!”
维克闻言急了:“图斯叶护!你说会保下我!”这话听来维克更像是受图尤瑞指示而来,他差点气得把刀就把人解决,无奈自己做过承诺,只能忍下这心思,恼怒道:“大汗说杀你了吗?他说的是这哑巴,你急什么!”
琼阿利甩甩手,右手捂在眼前道:“都杀了,看着碍眼。”
“叶护!大汗——”维克原想在乐离忧命人杀他前先发制人,哪料到这个下场?
为保住乐洋,乐离忧无惧刀锋,双手推开两旁士兵,快步行至乐洋身旁,此时的士兵也不敢阻挠,收刀停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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