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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阴山,乐洋和乐离忧不是花千宇的仆从,他们是士兵。
    乐洋随花千宇从军的目的是为了守护花千宇,但花千宇只是想给乐洋崭露头角的机会;乐离忧来此是为乐洋,而乐洋却想北行也许能帮助乐离忧找回故乡。
    乐离忧为乐洋留下了,作为大宁的士兵在营地里饱受非议,也得不到表现的机会。
    然后有天,在众位士兵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番人离开了营地,连带着小不点也没了踪影,而上级们却像他们从未来过一般,对此事毫无反应,想必他们的离开已经过同意。起初,大家会谈论,比起那番人,众人更关心那强得惊人的小不点的去向,渐渐地,消失者的离开的原因没人再关心,毕竟连与他们最相熟的花千宇都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营里的生活总是日复一日,与花千宇原本所以为的剿灭战不同,军队更多地处于防守态势,也就不难怪打了这么多年。日复一日的生活缺少新鲜事物调剂,相处时间长了也都知道这小将军不仅能干还好相处,因而有天,有人便问了花千宇频繁以书信往来的原因,花千宇也不遮掩,大大方方地把那“未过门的妻子”拿出来炫耀。
    “好看吗?”大老爷们总是关心这个。
    花千宇自豪回道:“好看,比我见过的所有人加起来都要好看。”
    众人既不觉得他夸大其词,也没有情人眼里出西施这个概念,纷纷表示羡慕,惹得他不住再度夸耀一番。
    书信往返的时间久了,花千宇早能掌握规律,但从某天起,去送信的信使没了消息,二人接连不见踪迹,重新派去送信的新人,被交代了要绕远路,最后亦是没了消息。
    原因不明,花千宇不敢再将人外派,之后离了营地,上了战场便无闲再去想这事。谁料方打了胜仗归来,便有人呈上花千树的来信,信上内容简短,只告知了安明熙已与李氏嫡女大婚的消息。
    “天崩地裂”四字亦不能形容花千宇的心境,读信的当时他便险些丢下阴山的一切,骑上快马赶赴京城,若非安明阳觉察了他的异样,及时阻止了他,他大概就要做了逃兵。
    花千宇破天荒地进了春风楼,回来之时还带着一身酒味,此后虽有掩饰,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的颓唐,他们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也无能安慰,只能不去触及他的伤心事。
    这段糟糕的日子里,身为花千宇副手的马戈也无心力为花千宇分担,因他近来也有苦恼的事。
    他本没想自己会对一个男人上心,但那日在见了“兔儿”的面容后,那绮丽人儿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闭上眼,音容笑貌再现,成了他失眠的源头。夜里多动,同一帐篷里的兄弟赶他到春风楼解决需求,毕竟他身为副将,也有过军功,有受春风楼的资格,但谁都不知道他想要的是个小倌。
    马戈也不敢提,因为他知道对男人起兴致的男人在营里不受待见。可他想要得紧,又想,他就不信能有哪个汉子不对那样的美人动心。心里有两个小人相互拉扯着,吵吵嚷嚷好些天,到后来,马戈不仅没打消抱得美人归的念头,还打算拿这么多年存下的老婆本给小倌赎身,连新婚生活都想象好了。一次,他装作不经意,在花千宇面前提起那人,花千宇说他大概已经不在阴山了,他急急忙忙地找了理由出了营地,才庆幸在春风楼里见着了人,偏偏出手就碰了壁——
    “我要干你。”
    他本没想说那么直接,以免让对方觉得他是个粗人,但被一双勾魂的眸子盯着,他紧张得只有这个念头,也藏不住这念头。
    话说完,他就看到美人微微皱了眉头,气质更显冷艳,让他的脸涨得更红,手也握得更紧,然而被勾得六神无主的他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美人撂倒在地,回过神,耳边是姑娘们清脆的笑声。
    他抬头,安明熙居高临下地鄙视他,态度冷然。
    耳边响起不知哪位姑娘的话:“人家就算喜欢男人,要的也是花将军,哪看得上你?”他恼羞成怒,起身,伸手还没抓住安明熙,安明熙便对着他的肘部内侧一掌拍开,随之反手一掌扇在他脸上,问:“清醒了吗?”
    挨了巴掌的马戈更觉恼怒,骂道:“不过是只兔儿——”但话未完,便又吃了拳头……
    “军内不准私斗,”花千宇抬头看了眼鼻青脸肿的马戈,把目光重新放回沙盘,“你想受罚吗?”
    “我没私斗。”马戈苦着脸,心中不满一点没掩饰,毕竟不久前才被拿去和花千宇比较,现在面对面更知无能匹敌,却还是不由在心中骂花千宇“小白脸”——即便他对于这位有勇有谋的小将军是敬重的。
    “那是你心甘情愿挨揍?”花千宇再问。
    马戈抿唇不语。
    他自然不是心甘情愿,只是他猜不到那兔儿还是个练家子,先手受压制,往后想扳回一局都不成,只能多讨来几拳。
    花千宇为手上旗子寻得去处,随之从沙盘后走出,问:“今儿性子这般大,是想找我单挑?”
    马戈两片厚唇抿得更紧,好一会才回话:“不是。”
    花千宇被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弄得十分难受,直接道:“想找我练手,尽管来,若有他事,也烦请副将快些决定。”
    马戈紧攥手中字条,问:“那兔儿伺候过将军吗?”
    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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