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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总在自责,总在想,以兄长的性子,假使她不使那些小手段,若树星桥接受也没什么不好,诸葛行云也不必受这相思苦;若拒绝,也许诸葛行云就能放下,重新开始。偏偏等不到一个答复,这悬而未决的感情吊在了心下,久久得不到解脱……她欠兄长太多了。
    诸葛雅雅看着面前的熟悉的脸庞,还未等诸葛行云介绍,眼泪便夺眶而出,她低头抹着眼泪,不停地道歉,三人仿佛又回到了往昔岁月,一同住在破屋的那段岁月。
    “美人怎么会有错呢?”花千树像过去一样拿手帕帮她拭泪,用调笑的语气说着,“怎么一看到我就哭成泪人?我还是这么讨人厌吗?”
    诸葛雅雅不断摇头,哽咽着说着:“还好……还好你回来了……”这个人,还是她熟悉的那位。
    “是,我回来了。乖,别哭了。”
    诸葛雅雅退后几步,看了诸葛行云一眼后对花千树道:“你们好好聊聊,我去给你们做些茶点。”说完便在丫鬟的陪同下离开,往厨房的方向去了。
    花千树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影,直到不见。他感慨:“那调皮捣蛋的小丫头何时变成出落得这般秀雅了?”
    诸葛行云断然:“不可以。”
    花千树被他的话带回神,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后,觉得可气又可笑,问:“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好歹诸葛雅雅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
    诸葛行云盯了他一会,看得花千树浑身上下都不舒服,而后答:“好色之人。”
    花千树不否认,更不恼:“好色之心人皆有之——”
    诸葛行云接话:“发乎情,止乎礼。”这也是花千树过去曾说的话。他凝视着花千树,一本正经道:“无法与你再见的这些年里,在我对你产生邪念的时候,我会想起你说的话。”
    “然后呢?”花千树故作漫不经心地问。
    “你真想知道?”
    花千树难得接不上话,老实说,他脸上的笑容都快撑不住了,正在自我反思为何来此。
    虽然花千树没回话,诸葛行云还是做了答:“我会默写《礼记》。”
    闻此,花千树不住笑出声:“噗,真不愧是你。”
    是啊,太久不见,他都快记不清诸葛行云是什么脾性了,竟然会以为……这会,他回想起了十年前拿男女之事戏弄诸葛行云的日子。
    和记忆中的影像对比,诸葛行云长高太多,现在看起来不如过去可爱了。
    “可惜了”花千树感叹。
    “可惜什么?”
    “可惜你离我喜欢的类型差太远,我不可能回应你的心情。”就算回应了,花千树也不以为他们的“甜蜜”能持续多久。
    他和过去不一样了,对所谓的“一心一意”已没了追求,更不认为自己是能对谁投入真心的人。
    “你的话,不应该说‘不试试怎么知道’吗?”
    花千树挑起他的下巴,微微眯起笑眼,问:“你想怎么试?”
    果不其然,与过去同样,稍加调戏,诸葛行云便会像个小女孩似的红了脸——只不过花千树从不曾想诸葛行云这番羞意下藏着的是爱慕。
    花千树收手,转身背对着诸葛行云,道:“不行,你和她们不一样。”
    诸葛行云走近他,问:“哪里不一样?”
    “我们是朋友。”
    “朋友?那么,我比她们重要吗?”
    “……也许。”至少和朋友交好的时间总比露水情人长许多。
    “陪我坐坐吧!”
    “不了,我该回去了。”花千树说完正要走,就听诸葛行云道:“我想抱你。”
    花千树顿足,听他恳求着:“可以吗?”
    花千树觉得头疼,思量再三就当报应,扶额,想想也不算什么大事,于是问:“卧房何处?”
    “你要住下了?”诸葛行云语带惊喜。
    “……我是问你的卧房。”
    “好,随我来。”
    也不知花千树要去他卧房做什么。
    他等着花千树转身面对他才向右走,潜意识里担心着好不容易再见的人又会消失无踪,每走几步就要回身看看后方的人是否还在……他推门进了卧房,看花千树进房关了门,还没来得及问情况,便见花千树闭了眼,视死如归地敞开了双臂。
    诸葛行云看着他,向他踏出一步。
    “嗯?”久久不见对方动静的花千树睁开右眼,挥着手指,示意他快些。收到允许的他上前,将花千树紧紧抱进了怀里。花千树也收起双臂,回抱诸葛行云。
    “我喜欢你。”
    “知道,知道。”
    “能别走吗?至少让我知道你在哪儿。”
    “我尽量。”花千树拍拍他宽阔的背部。
    诸葛行云抱了他许久,也没有要松手的意思,花千树意识到:还真是只是“抱”啊?
    他真不该将自己的思想套到诸葛行云身上。
    花千树第一次对自己的流氓思想感到羞愧。
    “树星桥,我能问你真正的名字吗?”诸葛行云问。
    “就叫树星桥不好吗?”反正比他真名好听。
    连初见的恭亲王都能透过花千宇一句话明白他是花家的公子,花千树不明白诸葛行云这样的死脑筋怎么成的大理卿。既然诸葛行云这么配合,他要是不趁此再藏着掖着十年八年就可惜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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