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斯昂慢慢转过头,斜睨,有点不爽:“靠,你抱了?”
“徐老师看重你一直在为你说好话,你是成绩好,那你更要为了你的前途好好考虑,人不能骄傲,要谦卑。你要补足你的弱处,而不是自我满足。”
陈逾司听罢,眉骨上挑:“我的不足,是团队协作里永远是是需要别人牺牲自我来帮助我成长。”
周主任稍有点欣慰,还没来及的夸。
陈逾司一笑:“所以我去网吧打游戏准备好好练习一些节奏型打野英雄,体验一把食草蓝领打野的生活。”
周主任的笑容垮了,指着他两的手在不停的颤抖,转身朝着二班班主任下令:“给我把他们两个的家长叫过来。”
纪淮的心都悬在嗓子眼了,硬着头皮把地上的习题册都捡起来,偷偷看过去,他两还是那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等到上课铃响了,纪淮才看见了他们两个从办公室出来,悠哉游哉的朝着他们班级走回去。
许斯昂还没当一回事,拍着自己的胸口:“我好想喝水,那个包子快噎死我了。”
陈逾司打趣:“正义的包子。”
“滚你大爷的。”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全然不似纪淮现在手掌心全是汗。说话的声音不小,班级里不少人的注意都没吸引过去了,讲课的老师敲了敲讲台:“专心一点。”
这话还是没把纪淮的注意力拉回来,发现的是夏知薇,都讲到下一页了,纪淮课本的页数对不起来。
夏知薇用胳膊耸了她:“想什么呢?”
纪淮回过神,瞄了眼夏知薇课本的页数,不着声色的翻到一页上。所以说人不能做坏事,一干坏事她就差把‘我是同犯’写在脸上了。
许斯昂说她心理素质太差,陈逾司说多被老周抓两次就能习惯了。
没一个能教好的。
大课间的早操从来没让纪淮觉得这么讨厌过,惦记着他们两个要被叫家长,纪淮刚走到楼下,纪淮找了个借口,说早饭吃坏肚子了,大概是因为上次月考成绩比较好,班主任同意了。
转身三两步跑上楼,楼梯口是一个背脊挺直的身影,个子很高,身体不消瘦。他的目光落在办公室的窗户里,纪淮不知道为什么他看上去有点落寞。
她大姨已经在办公室里了,周主任站在那母子之间,不知道是在劝架还是在火上浇油。
陈逾司双手环在胸前,耳边检阅进行曲正从全损音质的广播里放出来。
“打起来了嘛?”纪淮声音有点喘。
陈逾司看见身后冒出来的脑袋,摇了摇头:“感觉直接跳到母子关系决裂这一步了。”
纪淮环顾了四周:“你爸妈呢?”
“要找我爸不是用电话,得去警察局。”陈逾司开口,话里听着像是开玩笑:“我都找不到我爸人。”
“失踪了?”纪淮讪讪然开口问。
陈逾司耸肩,语气比早上在办公室还无所谓,神情淡漠:“可能吧。可能在和他女朋友谈恋爱,也没准找的是个有夫之妇,被人原配打死了吧。”
半晌后,耳边的早操前进场音乐停了,陈逾司能看见的纪淮的声音变得格外清楚。
纪淮看他,好久才憋出四个字:“父慈子孝?”
第13章 私藏梦潮(5) 透过办公室的窗户……
透过办公室的窗户看进去,争吵还在继续。耳边是纪淮的问题,趁着早操的音乐还没有响起,陈逾司依着墙壁,似笑非笑的扬着唇角,就是目光说不出的落寞。
陈逾司语气让人感觉不出情绪:“小时候,我爸有一次带我,我因为一直哭,闹得他觉得烦了,就喂我喝白酒。”
纪淮偷偷打量着他的细微小表情,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纪淮先收回了目光,安慰一个人的最好办法就是比他更惨。
纪淮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从小时候到现在都没有和我爸见过几面。”
广播里已经开始播放不知道是第几套广播体操了,音响上的灰尘被震了下来,在空气中上上下下的飞舞着。
陈逾司学着纪淮的动作,也拍了拍她,算作安慰。
她反倒装模做样的往旁边来了一个踉跄:“赔钱。”
陈逾司眸子终于不再是那份落寞,染上一丝笑意,眼睛弯了弯:“求死个明白。”
“我感觉我表哥得被扫地出门,作为表妹,心有不舍,准备给他一点接济粮。”纪淮说完就朝着陈逾司伸出手,三根手指来回搓着。
陈逾司盯着她瞧,真希望她能在这样的注视下不好意思一点:“你这做好人就是从我身上挖肉给你表哥吃?”
但纪淮没有,她用实际行动向陈逾司展示了什么叫作血缘关系的强烈羁绊。
和许斯昂差不多的厚脸皮。
“我也想自我奉献,钱不是给你买烟了嘛。”纪淮手上的动作没停。
笑意更浓了:“你的小金库财力这么薄弱?”
纪淮咋舌:“瞧不起没钱的人民群众嘛?”
纪淮没有什么金库,她妈妈不让她用外婆的钱,她也不敢跟外婆要零花钱,压岁钱大半都是用来交学费的。当然跟着外婆生活也没有什么特别需要花钱的地方,她没什么才艺,因为大小就没有上过兴趣班。
外婆老巷子里有个茶楼,弹琵琶演评弹的女人住在外婆家隔壁,教过纪淮一点琵琶技艺,但时间过的太久,她早就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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